“你觉得最美好的爱情是怎样的?”
“初恋到老。”
很多年以前,你心里对爱情还存有最初的幻想。你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蜿蜒复杂,以为真爱简单如阳光般容易获得。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然后就这样过了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那么长,又那么短。时光总是捉摸不定的阴晴圆缺。
我们站在教学楼的长长走廊,等着喜欢的男生从旁边经过。你假装和闺蜜打闹,一不小心和他肌肤相撞,满脸通红,暴露了“砰砰”的心跳。
白月似水的夜晚,你仰望四十五度角以为会看见流星,想着他会不会也刚好在浪漫期许。于是,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乐开了花。
你在没有人的教室里,快速地在他的桌角写上我喜欢你,还故意掩饰自己的笔迹。窗外有火辣辣的太阳,操场上传来篮球砸在水泥地“嘭嘭”的巨大响声。有人欢笑在闹。梳着马尾的女生坐在成荫的绿树底下吃雪糕。
阳光正好,你以为你遇到了你最喜欢的那个人。
然后,你们毕业,分开,渐渐交错远离。
有人喜欢你,和你说生日快乐,日复一日给你买早餐。帮你排队打热水,带你去吃好吃的。生病了给你买药翻墙送来,暮色微凉,给你披上他的外衣。深夜和你发短信,拥抱做错事的你。
天空有灰蒙蒙的云,只一会便下起了大雨。你坐在自行车后座,撑起伞,雨滴打在露趾的双脚上,有冰冷疼痛的触感。
你们在一起,牵手,拥抱,争吵,直至分离。
你开始谈第二次恋爱,第三次恋爱……
你到了结婚的年纪,周围朋友的空间晒的都是宝宝,婆媳关系。你一个人去转商场,看电影,同时在想要不要约男朋友一起吃个饭。深夜哭泣的时候你考虑的是打电话会不会吵到他。
你再也不会任性撒泼,不会因为他不接电话就一直打到爆。不会撕心裂肺折腾,不会蛮横无理。不会冲进网吧强行退出他的游戏,不会因为他荒废工作而伤心伤肺。你成为了更美好的女子,温柔贤淑,善解人意。
你开始学着下厨,哪怕依然分辨不出哪些是时令菜,甚至连它的名字都说不出。
你会炒青菜,煎鸡蛋,可乐鸡翅,啤酒鸭。然后,烧烤依然烤得一塌糊涂。
只是你再也不过多期盼,不将就,不合适便分开。时间已经教会你太多,包括无法改变的无能为力的磨合。都还渴望爱,但都丧失了用力爱的能力。害怕太用力,便有了伤害的命门。
我们渐渐不懂得如何谈恋爱,踽踽独行,小心翼翼。一旦感觉不对便想着离去。我们都是惊弓之鸟。
“如果哪天我想去流浪几年再回来,你会等我吗?”
“不会,我会娶妻生子。”
那时候你还有玻璃心碎了一地,矫情哭泣。
后来你只是离去。
反正也不会流浪,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