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喜欢上我们家楼下那个家伙了。”
某日小妹婷婷跑来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一脸欣喜。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这么小哪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小妹也愣了,看到她发愣的表情,我暗暗后悔,大抵她应该觉得我会随口应句“哦”。
“我的意思是说你还小,现在我们应该以学习为重,好好读书。”我故作老成的说着心虚的话,其实我也只比她大一岁,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想,大概喜欢就是你时时都想见到他,却在见到他的时候又落荒而逃,最初的喜欢应该就是这样卑微渺小的吧。可是那只是我认为的喜欢,小妹的喜欢是勇敢而热烈的。
小妹告诉我她喜欢罗炽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对了,他搬过来那么久,我才知道他叫罗炽,还是不久之前从小妹的口中听到的。从那以后,我的耳边全是罗炽的名字,小妹总是兴致满满的在我耳边说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又对她说了什么话,我才发现,我对他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小妹。我是一个除了学习以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可是我默默地听她说了那么多,竟没觉得不耐烦,或许连小妹也没发现。
“罗炽,上来玩啊,我爸妈都不在!”小妹总是喜欢在楼上扯着嗓子叫他上来玩,在房间的我不管正在做着什么,那一刻都会安静下来竖着耳朵。
“你姐也在吗?”他的嗓音爽朗纯净,每一个字都能让人听得分明。
“在!”
然后便听见他缓缓上楼的脚步声。我还是待在房里不出去,只是明显的去客厅喝水的次数多了,有时候看见他们交谈甚好,隐隐有些羡慕,每次他看见我,便会没话找话的问候我几句,可我除了“嗯”,“啊”,“哦”,便再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了,这时候,我便更想钻回我房间去。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每天早上听着他的早上好,晚上听见他跟他妈妈说晚安,小妹再时不时的告诉我关于他的事。直到有一天......
“姐,他要走了!”说着便抱着我哭起来,
“谁要走了?”我隐隐感到不安。
“是罗炽啊,他要走了,很久都不会回来了,我还没告诉他我喜欢他,我还没跟他说我喜欢和他一起玩.....”说着说着哭得更伤心了……
我想起了昨天遇见他的时候,
“雯雯,早上好!”他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嗯,早上好。”我依旧回得轻描淡写。
“以后要是哪一天没有我给你说早上好你会不会不习惯?”他半开玩笑地说。
“不会。”我回得很干脆,完全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失落。
“呵呵,那也好......”他的笑不达眼底,重复着那句“也好......”
“以后再也没人陪我们玩了!”小妹的哭声把我飘得很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是啊,再也不会有人每天早上给我说早上好了,再也不会有人完全不在乎我的拒人千里之外了,那样温暖的笑再也看不见了。眼前变得模糊起来,眼睛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酸涩感。
“姐,你哭了!”小妹惊讶的看着我,连哭也忘记了,我这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是有多久没哭了呢?好像很久了。
“看你哭得这么伤心,难道我笑得出来吗?”我心虚地说。
“哇.......”小妹哭得更大声了,“姐,以后又只有我们两个人玩了!”
那天,我们俩抱着哭了很久,而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第二天,我很早起来,磨磨蹭蹭的一直到上学快迟到了!他还是没出现。
“他不会出现了。”我对自己说。
等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始上早自习了,迟到的我被老师叫到门边罚站,我头埋得很低,直掉眼泪,老师看见了或许觉得不忍,说着“行了,进来吧,下次注意时间哈!”
我低着头走进去,教室莫明的安静,我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拿出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我想起他问我会不会不习惯没有人对我说早上好,想起来我对他的回答是“不会”,而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也好”。
这世上不会有人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他是,我也是。我慢慢习惯了我原本的生活节奏,原本也没有拥有过什么,所以也谈不上失去,我依旧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依旧是同学们之间偶尔言说两句的高冷学霸。我只是偶尔会发呆,会在小妹再说起他的时候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