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
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
我们为了讲述而在记忆中重现的日子
似乎在马尔克斯的作品里,“孤独”是永远的代名词。他笔下的每个角色似乎都摆脱不了这个魔咒,包括马尔克斯本人。
在描述《百年孤独》里的布恩迪亚家族的孤独感源自何处时,马尔克斯说:“我个人认为,是因为他们不懂爱情。布恩迪亚整个家族都不懂爱情,不通人道,这是他们孤独和受挫的秘密。”
而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阿里萨和费尔米纳之间纠葛将近半个世纪的爱情也可以被看作一种“爱而不可得”的孤独。费尔米纳和乌尔比诺的爱情少了激情与热烈,平静之中带着“世俗”的孤独。
这似乎印证了弗洛姆的那句话:“人——所有时代和生活在不同文化中的人——永远面临同一个问题,即:如何克服孤独感,如何超越个人的天地,实现人类的大同。”
《活着为了讲述》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唯一一本自传,从陪母亲回乡卖房开始,一路向我们介绍了作者“奇怪的”家族,写作遇到瓶颈期的困苦生活,一直到后来改变现代文学史,功成名就后引发的一系列思考。
“自从对老宅有所了解,我便陷入一种状态:想起它,就只有深宅大院、孤寂萧瑟、痛苦、思念和疑惑。多少年来,那段日子几乎每晚入梦,如在那间圣徒像卧室一般,我醒来时总是心悸。少年时期,我就读于安第斯山区一所冰冷的寄宿学校,常常半夜哭醒。之后没心没肺地活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卡塔卡老宅里外公外婆的不幸源于剪不断的乡愁,越逃避,乡愁越浓……这里的一草一木,仅仅看着,就在我内心唤起一股无法抗拒的渴望:要么写作,否则我会死掉。”
马尔克斯说,童年经历是他创作的灵感源泉,《百年孤独》就是以孩子视角写下的奇诡故事。以至于在他写作的黄金时期写下了:“要么写作,要么死去”的誓言。但当他以七十五岁的高龄回忆起令他印象深刻的童年往事时,他想到的却是阿拉卡塔卡悲剧,和血流成河的惨案。
马尔克斯的父母对他影响极深,父辈的爱情故事更是被他加以改编,著称了《霍乱时期的爱情》。
父亲追求母亲的时候说:“玫瑰和我的一生,献给您。”,后来母亲为父亲生了七个儿子,四个女儿,还要分出时间来照顾父亲在外的众多私生子。
孤独感贯彻了他的一生。
谁又不是呢?
《殷红的花朵》里马克·莱恩南的一生都在追求“鲜活的,热烈的爱情”,能够真正打动他的感情都不是能被世俗所接受的。他有作为知识分子的骄傲,却没有能为了感情为之一搏的勇气,他的孤独是被禁锢在感情的牢笼中,依靠不断的逃离来拯救自己。
太宰治回首过往,只觉得是“充满了可耻的一生”,不被理解,不被认同,在渴望被爱的过程中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他的孤独是绝望而悲剧的。除了死亡,没有其他纾解的方式。
我们都是这个时代的患者。
在陈奕迅的《孤独患者》中,描述了现代生活的大都会中,人人都很难逃脱的情绪病问题,每个人都有孤独的时候,只是孤独的程度不同。当孤独成患,无人理解,就只剩下内心不断地撕扯。
“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不代表没有心碎的时刻”
“笑越大声,越是残忍”
马尔克斯终生没能摆脱孤独感的侵蚀,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不再孤独”的答案,他在书中写下了他不凡的一生,和对国家和社会的理解与贡献。想来我们对于孤独感唯一的解脱方式,就是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吧,将空闲时间填满,让孤独无处可躲。
最后,祝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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