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通恳切为道,笃信好学,时时体验,不耻下问,愈益明白,他向阳明讨教独自为学妙法,阳明说只是立志,别无他法,自家痛痒自家自会知道,也一定会下意识去搔摩,只有自家调停斟酌才是最适宜的,别人很难给予恰到好处的帮助,只要践行无间断,自会纯熟,自会有所得。
天下何思何虑,这是最大的功夫,心的本体即天理,天理只有一个,原本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学者用功,走再多的路用再多的方法,自然也是殊途同归,百虑一致,只要恢复他本来的体用、物来顺应就够了,如果用私意去安排思考,倒是自私弄智了。所以,自少至老,自朝至暮,不论有事无事,只管摒弃哪些计较毁誉得失,尽吾心之良知顺应就好。无事时,心要主动让那些符合事理的有意义的事情占据,不要任由私欲泛滥;有事时,却要放下此心,坦坦然若无事,循理而行,无愧于心。至于善与不善,好与不好,则不必太在意,在乎这种评价,一定是私欲在作祟了,如果切实推致良知,结果或许会正好相反也未可知。
道通谈学者们的朱、陆之辨,谈议论阳明之言,谈程颢的公正豁达,给我们看到了什么是雍容华贵的圣人气象。如果遭到诽谤,有人会针锋相对,祸起无端;有人会火冒三丈,身心受伤;有人会置若罔闻,不为气动;圣人呢,胸怀宽广,为我所用。因为他们深深明白,“凡今天下之议论我者,苟能取以为善,皆是砥砺切磋我也,则在我无非警惕修省进德之地矣”,这境界,不知又高出凡辈几许。
“事物之来,但尽吾心之良知以应之,所谓“忠恕违道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