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情“按计划”进行时,没有人会惊慌,即使这个计划是可怕的。-《蝙蝠侠:黑暗骑士》
对反社会型人格的误解
通常我们只对有着明确罪行和已经被投进监狱之人,才会认识到某人有着反社会的问题。而实际上,带有反社会倾向的人虽然占人群的比重并不高,但绝对远远多于已经被定罪之人。很多带有反社会倾向的人并不一定犯罪。并且还有可能温文尔雅,成为商界大佬、或是走向领导岗位。因为反社会倾向为人处世的动机往往是出于操纵他人、战胜他人(重点在于操纵,并且一贯如此),而不能以外显的、明确的罪行来判断。
反社会倾向的识别
充满魅力
在DC的漫画世界中,小丑的人气总是不输于蝙蝠侠,因为小丑并不为钱而犯罪,而是以操纵人性为乐。《蝙蝠侠:黑暗骑士》中,一环套一环的操纵的目的,无非是想去证明,人性本恶。最有趣的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危险和反复无常,却总是博得人的部分信任,而达到目的。
在带有反社会倾向的人的言语和故事里,“操纵”是目的,也是主题。在他们的言语里几乎不会承认失控和表露自己温情和复杂的一面。(即使讲了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也是为了博取你的好感,而非真情流露。这一点需要长时间相处才可以发现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比如反复说一个故事,或者说的故事前后矛盾。)他们可能圆滑世故,也可能光明伟正。往往简单的几次会面是很难识别对方言语里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控制你而达成某种目的。更有可能给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而长时间的相处和交谈总可以让他人找到“不太对劲”的蛛丝马迹。
无法表达情感
反社会倾向的人往往几乎无法清晰表达任何情感,使人无法逐一描述、捕捉他们的主要情感。这也是“不太对劲”的来源之一。还有便是人际界限不清,让人感到不舒服。或是,你几乎无法确认和对方的关系好还是不好。无法知晓对方内心真实想法。(我们都知道,真实想法总是带有矛盾感和复杂情感的。)
他们的情感表达并非出自内心,而是作为“一种工具”来操纵他人。一般而言,他们管理情绪的能力普遍较差(尽管不易被察觉),感受愉悦的能力也较差。一般人能够从美妙的乐曲、自然的美景、机智的玩笑等等中获得快乐。而带有反社会倾向的人需要更加激烈和震撼的体验,才能感受自己的存在。他们对“强奸”这类词汇的反应并不对“桌子”这类词汇更高。并且惊吓反应也远远小于一般人。这类不畏惧、不敏感、精于操控的特质往往能够在一些职场和商业活动竞争中脱颖而出。
同样,我们难以捕捉反社会倾向者的情感,反社会倾向者也难以捕捉我们的情感。对交往氛围和他人的言外之意不敏感,缺乏通过对话理解他人的心理能力。
缺乏良知
如果反社会倾向者感到听众为自己折服,会变本加厉的大肆吹嘘,招摇撞骗。这些举动完全有意为之且恬不知耻。缺乏羞耻感和逃避责任是相当显著的特质。并且,获得理解的唯一途径是让别人感到到相同的情感,比如伴侣不受控制,反社会倾向的人只能通过施暴来让伴侣理解自己的感受,并且毫无羞耻感。对伴侣施暴可以辩称“闹矛盾、只是情绪有点失控”。招摇撞骗可以辩解为“一时判断失误”。骚扰下属可以被解释为“关心同事”。除非面对细致的追问,否则反社会倾向者永远是避重就轻,很少懊悔。
缺乏良知的同时也缺乏对于冲动的控制,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很多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是性侵的罪犯,是家暴的实施者,或者有着偷窃女性的内衣裤等劣行。
产生原因
充满动荡和虐待的家庭容易产生暴力型的反社会者,而溺爱纵容则容易产生较为温文尔雅,但撒谎成性的反社会倾向者。共通的特点便是早期养育环境对情感的极端忽视或极端纵容。使得个体困惑于自己的情感而无从用语言表达,只能通过行为来让他人困扰,另一方面,或是父母的教养方式,或是环境的动荡不安,助长了他们对全知全能感和控制感的需要。这使他们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而不是与他人友好合作。
防心术
这里要和其他人格做出区分,其他人格虽然也会有操纵人际关系和难以表达情感的情况,但只是在创伤点或一些极端环境中才会如此。比如自虐或表演型,往往操控的主题是希望更多的受到他人的关注,希望他人照顾到自己的情感,尽管有时也会令他人不适,但并非诚心故意,并且也并非一贯如此。
即便是那些让人很不舒服的自恋者,一些行为的主题往往也是希望让自己获得认同,让自己感觉良好而并非操纵战胜他人。往往单纯的自恋者,他人也可以不费力的捕捉到他们的羞耻感和完美主义。尽管很多自恋者也无法表达很多情绪,但是一些自恋者并不缺乏良知,往往还可能道德感较强,也会让他人感知到他们维护自我形象所做出的努力(尽管有时会适得其反),也会表达一定的羞耻感或挫败感。带有反社会倾向的人,他人无法捕捉反社会者的良知和羞耻心,并且他们对自己的一些谎言和劣行毫无觉察和悔意。有时候,我们需要提防的人是既有自恋且伴有反社会倾向的人。
对于那些“充满魅力”,但自己却很难感到和对方亲近。对方“滔滔不绝”,你却无从捕捉对方情感。对方讲述的故事一贯充满了“光明伟正”或是“感人至深”,但故事的核心思想主题或是目的却是“操纵”时。那就你就要小心对方有反社会倾向的问题。而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要划清和对方的人际界限的同时,小心对方的“小动作”,懂得拒绝一些看似理由充分的不合理要求。也要打听他周围的人,他以前有没有骚扰他人、侵害他人利益的劣行。不要有拯救情结,不要试图改变或者让反社会倾向者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和懊悔。即便是对于最优秀的心理咨询师,这也是几乎很难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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