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t4:I Can't Breathe Without You】

If you're lookin' to be somebody's "just friends",

A little laugh, a little love,

and never callin' again,

that's just fine

“我了个去！Louis Tomlinson你又煮胡萝卜！！！”

卷发男孩一下跳到离餐桌几步远的地方，脸上写着惊恐。

而被叫了全名的男孩随手抓了几根他的杰作赛到Harry嘴里，淡定地说：“你要是再这么叫，我就天天煮。”

然后他拉出被塞了一嘴巴胡萝卜的男孩身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又说：“你看看人家Niall，作为吃货他有一句怨言吗？”

未等Harry回嘴，金发碧眼的男孩就小声说道：“Louis，那个……其实你的手艺真的不是很好……还有我真的不想变成兔子……”

Louis的脸瞬间僵硬，卷发男孩大声地笑了出来。

本该是很欢乐的场景，确切地说，本该是有Zayn插一脚的很欢乐的场景，可Zayn却在一旁安静地喝着他的咖啡。

那样子跟他离去的男友当初喝牛奶的样子有点像。

事实上他每喝一口咖啡，Liam说那些话时的样子就会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一次。

什么“别喝太多”啊，“加点奶”啊，以及“有什么好喝的”等吐槽。

那人的嘴唇一动一动的，褐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被Liam注视着是一种幸福。他想。

可这幸福似乎正离他而去。尽管他们还是几乎天天呆在一起。

他们一起表演，一起接受采访，只是并肩站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

这种机会的多少其实取决于他们本人，但他们都认为对方对自己仍有怨言。

（这也是为何他们离彼此越来越远。）

眼看着夏天就要过去了，他们却仍未找回去年盛夏的那份甜蜜。而且，出乎意料的是，Larry那边也出了问题。

Eleanor并不希望看到Louis那些有着Larry色彩的推，而Louis为了哄她便乖乖删了些。本以为风波就此平息的Louis没想到这个女孩开始不断提他们的

Bromance，这无疑是在提醒Louis别陷进去。

好吧，其实Louis自己也成仁 ，若不是女孩时常给他敲警钟，他或许早已深陷Bromance不能自拔。

那一晚他和女孩大吵了一架，女孩赢了，直接导致了Larry Bromance的破碎。

“你以为像你们这样能得到什么结果吗？！”

Louis还记得Eleanor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这个漂亮的女孩第一次对他表示了厌恶和失望。

也许女孩是对的，于是Louis退了步。

他们那套大公寓的客房被清理干净，作为Louis新的房间。那天Harry看着Louis把他的衣物全部搬走，红了眼眶。

“为什么？”

Louis从一堆衣物中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他的卷发有些凌乱，脸上有明显的泪痕。

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Louis感觉到有疼痛在蔓延。

“该结束了，Harry。”他低低地说。

“你知道我不想这样。”

“Harry——”

“可是你也不想不是吗？！”

“……”

卷发男孩蓝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移开目光，只是叹息般地又说了一句：“该结束了。”

“我不觉得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们是没做错什么，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陷进去的。”他抬高了音量。

可卷发男孩还是没有就此罢休的样子，这让Louis烦躁起来。

“出去！”他冲他大声说，并未注意到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有透明的液体在迅速聚集。

随后Harry转身离开了房间，Louis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到一片潮湿。

Zayn想他的2012年夏天还真没什么值得乐呵的事儿，除了他们于伦敦奥运会闭幕式表演那事儿的确让他乐呵了很久以外。

他开始继续和已被他忘却了许久的Perrie约会，只是心底的一块什么地方一直空着，苦涩了一整个夏天。

Liam和Louis走得越来越近，这无疑使Zayn更加郁闷。

挑专封那天Louis大声嚷着要用那张所谓的“Lilo图”，制作人见其他几个没啥意见便同意了。

Louis冲Liam一笑时Zayn转过头去，撞见了卷发男孩眼底的失落。

并不是感情变质了，而是他们害怕了。

害怕被否认，害怕被唾弃，害怕这悬于一线的平衡被打破。

抬起头，他看到Louis揽着那人的肩，那人的脸上挂着很明媚的笑容，刺疼了他的眼。

他突然想起了肥皂剧里的一句老台词。

你幸福了，我就幸福了。

什么嘛，怎么可能。他想。

站在一旁看着你同别人一起欢笑的我怎么可能幸福。

没有你在身边我度日如年。

可是他也清楚，没有谁会因一个人的离开而无法继续生存。

不管那个人有多重要，在心里占有多大的位置都是如此。

所以他保持沉默，尽管早已心如血滴。

I can't breathe without u.

……

But I have to.

【Cpt5:How You Do What You Do】

一段时间的忙碌过后，他们获得了几天的假期。Danielle却碰巧在这几天因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于是Liam约了Louis出来转转。

他们骑着公共自行车满伦敦城乱逛，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Louis的笑声让Liam觉得这些天来在心里积淀的郁闷消散了不少。本以为Louis不会提那个黑发男孩，可当他们站在地图面前休息时，Liam听到那个名字从Louis的口中蹦了出来。

“你和Zayn怎么样了？”

他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Louis，半天后才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面前的男孩显然对他的答案有些不满，“Liam你这算是个什么回答！”

他叹口气，说：“还能怎么样，搬出来以后我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Louis似乎有些惊讶，嘴巴微微张了张，但很快又问：“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他不自觉露出了个无辜的表情：“我怕他还在生我的气。”

“你啊……”

他看到面前的男孩无奈地笑了笑，之后是短暂的沉默。他在心里喊着不要再提Zayn了求你了。幸而Louis随后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样子，他承认他真的松了口气。

“嘿快把你的Puppy Face收回去！别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了你！！”

他也努力让自己再轻松起来，大声说：“你本来就欺负了我你这个混蛋！快看地图啊混蛋！不是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么混蛋！”

“别一句一个混蛋地喊我，你这只哈士奇。”Louis回道，然后将目光转向地图，根本没注意到身旁的那只哈士奇在听到他的话后炸了毛。

五分钟后他们找到了来时的路，便骑上自行车原路返回。

兴许是累了，他们一路都有些沉默。（要知道这在Liam和Louis在一起的情况下沉默显得有些难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把车停到路边的自行车站时，伦敦城已点起了几星灯火。

“回咱家吧，Liam。”

Louis这么对他说，声音很轻，却亲切得让他几乎想落泪。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道。 他确信即使现在Danielle打电话过来要他与她共进晚餐，他也决不会改变主意。

家。

他们的家。

有Zayn的家。

那里有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温存。

哦，他差点忘了，沉默已在他和Zayn之前筑起了一面墙，而目前，这墙还未被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推翻。

夕阳把一切景物染上了一层橘红色，他和Louis看着彼此越拉越长的影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区。

他偶尔抬起头望向天际，眯起眼，想着那些火红的云就如同他和Zayn那正燃烧着的所谓的曾经。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黑发男孩是如何带领他走出他为自己建造的城堡的，想来缺乏安全感的他在那人怀里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或许他历经千辛万苦寻得的这份令他安心的幸福将要消失，向他袭来的将会是疼痛和遗憾。

他对此别无选择。

快到家时他歪头看了看Louis，他知道他现在也不大好受，于是拍了拍他的肩。

“干嘛？”

“什么？”

“你这动作啥意思？”

“……你和Harry怎么样了？”

两个男孩都停下了脚步，四目相对。

“我说Liam，你这不会是在打击报复吧……”

“也许。”

“就因为我刚刚问了你和Zayn的事儿？”

“……反正你快回答。”

“……不知道。”

Liam听到那三个字后立即握拳作势要打Louis，后者连忙跑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追打着到了家门口，夜幕已降临。

Louis掏出钥匙，Liam听着熟悉的钥匙转动声心想着就是家。（为他带来温暖的地方。）

可在他走进客厅的那一刻，温暖瞬间退去。

他看到Zayn和Harry扭打在沙发上，黑发男孩脸上的笑容真切明媚。

他想要转身跑出家门，他知道Louis也许亦是如此。

可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胡思乱想间一头金发挡住了他的视线。

“Liiiiiiiiiiiiiiiaaaaaammmmmmmm~~”

他伸手搂住挂在自己身上的进犯那还，听着他的吐槽。

“Louis煮的胡萝卜特么难吃！！！我已经好久没吃Nando's了！”

“你不前天才吃么。”Louis斜了一眼树熊状的Niall说。

“一日不吃，如隔三秋。”Niall眨巴着蓝眼睛答道，然后自己先笑了起来。

Liam也勉强笑了笑，放下Niall走向厨房，经过沙发时他感觉到了那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Louis！！！”Zayn见他家哈士奇一脸阴沉地走进厨房心里大叫不好。毕竟他不能再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Louis耸了耸肩：“我让他回来吃的饭。”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在帮你。”

“帮我？哈，你这是在帮我？”黑发男孩一脸的不可置信。

Louis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说：“看看他那表情，他还是相当在乎你。”

Zayn听后平静了下来，不再说什么。

他看向厨房，褐发男孩切着蔬菜。上一次他这么看着他竟是两三个月以前了呢。

真讽刺。

他撇了撇嘴。

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便低下了头。

亲爱的，我想让这疼痛结束。

You know I'd fall apart without you,

I don't know how you do what you do.

【Cpt6:Never Let You Go】

Liam在Louis的劝说下留下来过夜，Zayn从门缝里看到Liam进了Louis的房间。

他家哈士奇想必是要在别人窝里过一宿了。

Zayn撇了撇嘴，压下心底涌上来的酸涩，在床上坐下抱起了他的笔记本。

暗下的屏幕重新亮起来，Liam的微笑顿时出现在眼前。

照片上的褐发男孩有着一头卷发，他身后是几乎要融为一体的大海与天空。

他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睛安静地望着他，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已静如止水。

这张将近一年前拍的照片被他用做桌面已有半年之久。之所以半年后他才敢明目张胆地将其用作桌面，是因为半年前他才敢让自己对Liam的情感浮出水面。

他们一路走得磕磕绊绊，到头来他们为之追求已久的幸福似乎已然可望而不可即。

难道你要我就这样结束这爱恋，接受这无奈而悲哀的结局？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Liam。

他躺倒在床上，把笔记本放到一边。

他的视线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模糊了，他觉得左胸腔里溢满了疼痛。

接着他闭上眼，笔记本里流出来的音乐渐渐将他的思绪淹没。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有时候爱情一直美满，但有时却痛彻心扉。

在Adele的歌声里Zayn进入了浅眠，他回想着当年的事儿，不仅是关于Liam的，还有他自己的小时候。

时间对于陷入浅眠的人来说是扭曲的人，尤其在你万分悲伤的时候。所以他并不知道他就这么躺着眯了多久，只感觉到有人在踢他的脚。

于是他睁开了眼，眼角有着一丝凉意，他无心去想这凉意出现的原因。

（不。事实上他只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他又一次为那个褐发男孩流了泪。而他为之流泪的对象却浑然不知。）

卷发男孩见黑发男孩的视线仍未聚焦于自己，便又换了几遍他的名字。

“Zayn。”

“Zayn。”

Zayn这才看向卷发男孩，应了句“嗯”，声音有些许沙哑。

“我不知道你也听Adele。”Harry指了指床上的笔记本说。

“偶尔。偶尔听一听。”Zayn回道，然后看着Harry把笔记本拿了过去。

Someone Like You的曲调止住，随后流出了一阵欢快的吉他声和极具节奏感的鼓点。

"I remember when we broke up the first time……"

他听见这歌声惊讶得瞪大了眼，卷发男孩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这个反应，只是等着他发问。

“卷毛。”半晌，他说，“我更不知道你听Taylor Swift。”

“她的冠单呢，怎么着也得听听。”卷发男孩耸肩道。

“你不是嫌她的歌太小女生么？”Zayn狐疑地看着他，甚至有伸手摸摸他额头的冲动。

“翻唱过You Belong With Me的人没资格问我！”Harry似乎有些局促不安，这早已被黑发男孩察觉。

黑发男孩没有接过话茬，而是安静地望着他，琥珀色的双眸突然变得很深邃。

“你很悲伤。我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卷发男孩说，“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他么。”

Harry蓝绿色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苦笑着说：“你不也一样放不下Liam么。”

黑发男孩不再说什么。

随后一幅奇怪的画面出现，两个失恋的男孩对视着，一旁的笔记本里放着乡村小天后的热单。

"WE ARE N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讽刺的歌声。

他们想。

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关。

“把握机会啊，Zayn。”

Louis的话还在耳边，Zayn仍旧迷茫。眼下褐发男孩正跟卷毛说着话，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转身走出院子了。

他们的对话Zayn听不清，不过他在褐发男孩说再见时感觉到了他飘过来的目光。

他在第一时间抬起头，迎着那目光看进那双褐色眼睛里。他读到了未曾改变的温暖和……希冀。

这希冀出现的原因他一无所知，可后来的状况也让他无心去想。褐发男孩转身出了院门，他本能地跟了上去，却在院门外站定。

而Liam的脚步顿了顿，但还是坚定地往前迈去。

——褐发男孩没有回头，而黑发男孩也没有喊他的名字。

Louis摇了摇头，回身进了屋。其余两个也是如此，留下Zayn站在那儿看着爱人的背影。

阳光给男孩的褐色头发染上了一层金色，Zayn眯了眯眼，想要使画面更清晰些。

回忆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让他觉得褐发男孩就像是走进了时光的漩涡。

Liam很快便走出了他的视线，徒留他在这一端凝望，眼神渐渐失焦。

你已走出了我的世界。

他想。

疼痛在顷刻间向他涌来，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不。”

他听到自己的一声呢喃。

随后他发现自己正在奔跑，风在他耳旁呼啸。他用尽全力地跑着，心里念着那个男孩的名字。

Liam Payne。

Liam Payne。

不要就这样离开我……

格子衫渐渐走入了他的视野，他勾起了唇角，更加奋力地跑着。

也许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褐发男孩转过身来，背着日光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向他奔来。

他一把将那男孩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其嵌入自己的生命。

“Zayn？”

他听见男孩在唤他的名字，但他没有回应，只是喘着气。

一场追逐游戏似乎正在你我之间进行。

它的名字叫爱情。

这是一场残忍的游戏，但——

还好我终于追上了你。

“对不起。”他在男孩耳旁低语，“对不起，Liam。”

而Liam听见Zayn的道歉，鼻头一酸，泪水就那么不可控制地涌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要他说那三个字有多难。

——毕竟他是如此倔强。

（不会跳舞干脆就躲在后台不出来，甚至还曾穿着印有"Cool kids don't dance"的T恤满大街逛。）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让坚强的人变得软弱，让倔强的人学会去屈服。

怀里人的泪水打在他的肩头，黑发男孩立刻慌了神，放开了Liam。

“你，你别哭啊，Liam——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Liam听见Zayn语无伦次地说着话，而他那双为他擦眼泪的手也有些颤抖，“是不是我刚才吓着

你了？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天啊，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连忙说：“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想哭……”

“好好好，我不说了。”

……

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一起笑出声来，Liam的眼里还噙着泪，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黑发男孩牵起他的手，两个人往市中心走去。

Liam感觉到自己的手被Zayn紧紧攥在手心里，悄悄地弯了嘴角。

“喂，你牵那么紧干嘛。”

“怕我的哈士奇走丢啊。”

他回答得很自然，回头冲Liam展开了一个笑容，明媚如阳光。

沉默筑起的墙不知何时已轰然倒塌，阳光照进了他的世界，瞬间将所有的阴霾驱散。

这大抵就是他要的幸福。

手牵手走下去，这就够了。

谢谢你，Zayn。

谢谢你没有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