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
文/朱成龙
01一夜孤独
自打那夜惨剧发生之后，我还是关十一，关十一还是我，可是我从此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我，冷的没有温度，冷的没有感情，冷的女孩无法靠近。
同村善良的姨娘关小芳暂时收留了我，姨娘抱住木然的我，老泪纵横：“娃啊，别伤心，今后我就是你妈。”
我木然一动不动。
姨父钱老实说道：“娃儿定是伤心过度，给吓住了，千万别在他跟前说让他伤心的话。”
姨娘是我妈妈的姐姐，住我家不远。
爸爸是外公招的上门女婿，为不至于他们一家孤姓在村里受人欺负，十年前，姨娘一家从邻村搬来。
同一年，外公外婆妈妈先后离去，我越发得孤独内向。
姨娘家有六个小孩，家里的衣服是大的穿过小的穿，生活很是清苦，半年难得吃上几片肉。
姨娘为人勤快辛劳，心直口快，姨娘最常对孩子们说的是：“娃儿们，要挣气，读书，上大学，出人头地。”
姨娘每天睡眠时间很短，为了做千张（也叫百叶，一种豆制品），通常每天三四点就要起来磨豆浆，烧豆浆，一层一层浇制压制千张，只为天不亮可以去周围逢集（农村人讲究赶集）的菜市赚回孩子们的生活费。
下午一点左右，姨娘骑着二八自行车从街上背回两大口袋豆子，和一些破损的梨果。
回家，孩子们看到5梨果好不开心，可没有人敢自己伸手拿，这是规矩，姨娘定下的规矩。
停好车，姨娘自己不吃饭，也要挑最好的果子给我吃，然后才是她自己的孩子。
匆忙吃上几口饭，姨娘赶紧倒出豆子，晒干逐个的挑，然后是泡水……
农村穷，没什么好吃的，偶尔会有卖茶馓的路过吆喝，姨娘也是会买上一点点，给孩子们打打牙祭，自己则是空着肚子喝着那做千张压出的淡淡的豆浆。
有一次，看到同村玩伴纷纷到大城市打工，逃离穷乡僻壤，我也想辍学打工，姨娘知道后，挑了根碗口粗的木棍咬牙切齿但却是轻轻的打在我背上。
姨娘疼爱我胜过自己的孩子，她边打边哭：“娃儿，你要是不上学，可谁会巧的起……我发誓一……定让你上……大学。”
姨娘带着我去挖村里的河工（过去有挖河的义务，家家都得挖），直到二人满头大汗，累得直想逃。
河工挖了三天，每晚姨娘把我关在原来的家里，想让“恐惧孤独”赶走我辍学的想法，夜晚九点钟，心疼我的姨娘泡上一大碗放了一大把白糖的茶馓送给我，全然不顾自己孩子们一脸渴望的眼神。
最终，在姨娘的苦苦柤劝下，我回到了学校，丢掉了以前不好好学习的毛病，当年考上了县中。
姨娘为了让我顺利上学，不惜让自己的三个孩子辍学，在家帮忙或是外出打工。
姨娘找到校长，声泪俱下地说了我家发生的悲剧，丝毫不提自己的伟大无私，最终她的诚心打动了校长，校长不仅减免了学杂费，还送了好多学习资料给我。
我每晚下自习吃着姨娘心疼我亲手为我一人做的油抄面（油糖花生一起抄的零食），热泪盈眶，发奋图强，挑灯夜读，三年后顺利考上了XX大学。
得知消息，姨娘满是热泪无比兴奋地抱住他：“娃儿，终于有出息了！姐姐啊，你可以闭眼了。”
长期的辛劳熬夜操心，姨娘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一次例行的体检，查出了肝癌……
为了不让我担心，姨娘忍着病痛的折磨让家人全部瞒着不告诉我。
姨娘强忍病痛微笑着亲自送我上了大学。
……
姨娘辛劳勤奋，年复一年……
某天，小妹偷偷告诉姨娘之前的有意隐瞒，转而开心地说：“都没事了，哥，我妈很坚强，复查了，是误诊，六十多岁的老人，比年轻人都健康，这不，老两口开了连锁超市，每天乐在其中了。”
我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好人一生平安！”
02那眼神那爱慕
下面说说我的大学与大学里的那个爱慕的眼神，此为插曲。
我终于圆了大学梦，考上了XX大学。XX大学美女如云，一律身材高佻。
我上大学之前，已然有了女友，女友是我的高三同学郑思婕，我们彼此将爱埋于心底，每日只是暗送秋波，靠眼神你来我往，我们三年前柤遇的一刹那儿就为对方的才气和水灵所吸引，我们发誓要奋发苦读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
最终，郑思婕考上了复旦大学，可是不幸的是得知消息的那一天她遭遇车祸，重伤不治！
后来，我上了XX大学，但是我的心里很压抑，女友郑思婕惨遭横祸的阴影在我的心里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我的脑海中每天不断浮现着郑思婕各种各样的笑脸和那双永远会说话的大眼睛。
大学同学傅灵儿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与前女友郑思婕柤似的长发柤似的大眼睛相似的鼻梁相似的下巴相似的脸颊相似的身高相似的形体。
看到傅灵儿秀发飘飘的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震惊的呆若木鸡，口中不禁喃喃的叫出了郑思婕的名字。
每次上课，我便坐到了她的后面，安静的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女友郑思婕。
傅灵儿为人很活泼，勤奋好学，人缘也很好，可是她与我并未说过一句话。
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明显和看其他男生的眼神不一样，那眼神似乎充满了一种叫渴望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每次都是那么巧合，课余时间或是在校园或是在街角，我与傅灵儿总会有意无意的擦肩而过，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微妙。
如果说大一大二的两年，二人只是每次那么碰巧那么微妙的擦肩而过，那么大三的一年，二人总算向前迈近了一步，二人彼此只是不说话用灵动的眼神交流，一起吃饭一起跑步一起逛街。大三放暑假的前三天，我与傅灵儿一人拿着一张凉席来到阴凉微风的大操场，背对背坐着，一起看繁星遍布的夜空，始终沉默不语。
大四的一年，是诀别的一年，也是难舍的一年。每次我与傅灵儿不再是有意而或无意的碰面，而是相约彼此面对面眼神对眼神，照样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我们的双眸似是在交流着什么，又似是在倾诉着什么，我俩的眼睛同样水灵同样灵动，那彼此的瞳孔中时而不时地映上对方小小的人影，两个人似乎都想向前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却又都小心的缩了回去。
一转眼到了离校前夕。
那天，天空下着雾蒙蒙的细雨，如针似丝，我与傅灵儿相约于那片密密麻麻的落叶林，二人依旧沉默不语，细雨透过密密麻麻的落叶打湿了我们的头发衣服。
忽而，傅灵儿大胆地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关十一，我爱你！”
“我也是！”我双手用力抱紧傅灵儿，吻上了她的额头。
……
03监视
以前的日子犹如一场梦，或清晣或模糊的出现在我不堪的脑海里，有幸福，有快乐，有酸楚，有痛苦，很多东西是放，放不下，拿，又拿不走。
我在江阴的生活就犹如一个挂钟的钟摆，从左边缓慢的摆回右边，再从右边缓慢的摆回左边，如此周而不息，往返不止。
日很忙，夜难熬。
白天的工作紧张繁忙的让人心烦，入夜的一个个小老鼠和我争夺床角的面包与饼干。
小老鼠吃我的面包或是饼干，我并不讨厌，我想说的是，当我把面包和饼干放进塑料提桶并盖上脸盘后，我的面包和饼干完好如初一个不少，可是我床上肥皂盒里的那块舒服佳香皂少了，香皂的四边满是小老鼠们密密麻麻的牙印，兴许它们也是太饿了吧，可是它们为什么要偷肯我的香皂，知道么，香皂这个东西是不能吃的，吃了会睡不好觉的，小老鼠那么聪明，这个简单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有人把老鼠比作小偷，其实动物们都不会自己做饭，猎食乃是它们的本性，除非有人圈养它们，老虎狮子鸡鸭羊有人圈养，可是却很少有人圈养老鼠，只因人们恨它么？
也有人把猫比作警察，的确猫天生很警觉，无论是吃饭喝水或掉头时，总要警惕看向四周。我们民房宿舍附近的野猫特别多，夜晚总是发了疯一样的乱叫，兴许是宿舍里的老鼠气息引起了它们的注意，又或者是母猫在发情吧，管它呢！
我的工作很忙生活很烦，我不在的时侯，有不少的人怀着揣着东西，悄悄溜进我的单人房，然后从怀里掏出东西放于我床边，打开手机拍照。最后再把这些拍照取得的所谓证据交给警察。
一个人这样做不要紧，关键是有人通过偷拍放脏通过警察调解取得非法利益后，再怂涌别人这样做。
渐渐地我工作的时候或我外出的时候，我的单人间人如泉涌，大家口口相传，通过放置面单或脏物偷拍赚取昧心钱。
日很忙，夜微凉，我心烦！
无数次我偷偷经过听到有人轻声讲在我房间放置面单或赃物偷拍提交警方调解赚取昧心钱的事，我双拳紧紧握住，恨不得冲不去暴揍那些黑心的人一顿，而后是掏心剖腹。
警方得到的偷拍证据越来越多，警方无有办法，好像只有调解，调解找谁，自然是我姐姐或其他的亲人。
调解好像每天都在进行，警方直接进驻公司，成立专案组，每天调查，每天调解。
围着我监视我的陌生人越来越多，每天被人莫名的盯着我快疯了，每晚，我没命的喝酒，到底怎样才能消除我的烦恼和忧愁。
我还是那个关十一，只是开始愈加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