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周三,晴。
睡不着的时候你会做什么?我是会选择写字的。
汉朗常常独来独往,似乎没有朋友,也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事情。好奇心极重的我,总是想接近他,了解他。被汉朗发现,他走过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想跟我上床吗?吓得我落荒而逃。然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虽说不上一见钟情,汉朗古怪的性格却让我不得不留意他。
可能是由于我的关注吧,汉朗对待我似乎也不那么淡漠。我们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很有默契。去图书馆自习,如果他看到我,必然会坐到我身边,而非找个角落独自看书。中午时分我们不用相约就会走进同一家餐厅,坐在同一张桌前,却谁也不开口说话。如果真有事情需要开口,我们更愿意利用聊天工具,哪怕我们就坐在彼此对面。
这种奇怪的关系让我很纠结。似乎我们是一对默契十足的朋友,却带着点暧昧的味道,而我们,也真的——没那么熟!很快,同学们就发现了我与汉朗的古怪,起着哄问我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我嘴笨,只是涨红着脸什么都说不出来。而汉朗,永远都是笑着看我,什么也不解释。一来二去,同学们真的把我和汉朗算作一对了。
而汉朗呢,也毫不客气。出去玩他永远护着我,不许别人灌我酒,不许我和陌生人跳舞,不许我走在靠马路的一侧,不许我大半夜独自回家。我很想问他,为什么如此待我,我们根本不是所谓的男女朋友。可是,害羞和难以理解的自尊让我向来开不了口,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餐桌上,汉朗经常拿起我的水杯就喝,我很不高兴,但依旧涨红了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不止一次地通过QQ责令他不许这样对我。我说,我们只是朋友。而汉朗,却总是说,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哦。我很恼火,我觉得,我真的是不喜欢汉朗的。
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好友对我说。可是,怎么可能?他那么轻浮,随便玩暧昧,说话大尺度,完全不是我向往的男友类型!我强调说,我只是对他好奇而已。好友摇摇头:“当局者迷啊!”我回到家,拎出一张纸,写出了一百条不喜欢汉朗的理由。看着这些,我仍旧在想,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而当我写下“喜欢的理由”几个字之后,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我喜欢他,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是汉朗!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便不如之前那般自然。我开始躲着汉朗,虽然想见他,却也刻意与之保持着距离。而汉朗,非常享受这种暧昧的状态,乐此不疲。他会突然问我在哪里然后跑来找我,什么也不说就是两个人静静地呆着;他会从别人那里打听到我比赛的场地,连夜赶车到现场为我加油;他会跟我聊一些八卦趣闻,不管我有没有在听;他会拉着我逛街,帮我挑衣服,让我为他打领带。我没有拒绝,心情却很复杂。这样暧昧着,真的好吗?
2012上映了,汉朗拉着我去看。影毕,我问汉朗,如果真的有2012,你会不会有遗憾?想了很久,他回答,会。那么,遗憾是什么?他说,没有当成你的男朋友。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吗?我很爱我的前女友,很爱很爱……但是,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一直觉得汉朗深沉,却不曾看过他如此忧郁。他接着说:“我走不出来,所以我当不了你的男朋友。你太美好了,我不忍心。”说着,他拍了拍我的头。
我突然很想安慰汉朗,很想紧紧地抱住他,然后对他说:“我不在乎,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乖巧地点点头,理解了这一切。其实,汉朗是个脆弱的孩子,他用不羁与玩笑,掩盖着内心当中的伤痛。我与汉朗,注定毫无结果,一如我毫无理由地喜欢着他。
后来,我们一直保持着最初的状态,一起学习,一起吃饭,默默地,两个人都不用多说话,在对方身边就好。他不再喝我的水,也不会再做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各类举动。我们只是淡淡地、淡淡地成为彼此最美好的陪伴。
北上的前一天,汉朗单独请我吃了一顿饭,叮嘱了我好些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哽咽着说:“好好照顾自己。”我笑了,哭着笑了。
临行,汉朗紧紧地抱了我一下,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肢体接触。我们就清楚地知道,接下来,我们的生活将再无交集。会有遗憾,却始终留着美好。
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汉朗,我一直喜欢你,但只到现在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