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粽子》
星子
端午时节粽飘香,农家小乔忙断肠。巧饰粉底连衣裙,村头翘首盼情郎。
前几天,妻要我陪她去野外摘苇叶,说是包粽子用。我是一百个不乐意,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随她去。
到了野外,觅见一片苇塘,苇塘里长满了芦苇。我们停好车,走进苇塘,小心翼翼地摘取苇叶。苇塘底部尚有一些水,周围密草丛生,时不时还会跳出一两个小青蛙,伸头探颈,似乎在探寻我这个不速之客的真实动机。
妻告诉我,一定要拣大片的叶子摘,这样能够多包些米进去。就这样我们边说边笑边摘,一扫来时阴郁的心情。不知不觉,我们摘了满满一大包苇叶,在悠扬的歌声里,我们满载而归。
回到家,妻把苇叶放进水桶里进行漂洗,据说这个过程叫除尘。顾名思义就是除去滞留在叶面上的浮灰。然后又烧开一锅水,把苇叶在开水里滤一下。这个过程叫焯水,这会使苇叶更清洁,更卫生。因为这毕竟是要同米直接接触,不卫生怎么行呢?接下来是泡黏米,米要泡三个小时左右。在此期间,我开始负责切枣,因为粽子里夹枣,会更香甜。妻也紧锣密鼓的刷洗锅碗瓢盆。
幸福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我们可以开始包粽子了。不瞒大家,活了几十年,我亲自包粽子,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那个拙相,惹得妻啼笑皆非,我也闹了个红脸大窝脖。但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聪明的。三个粽子包下来,我已掌握了包粽子的基本要领。这里献丑给大家表演一下。
首先,取两片苇叶,合并在一起,先窝一个槽子,放少许米进去,再放半个枣,最后再加一些米盖住。接着用苇叶裹住,围成一个三角形,最后用细线缠绕系好。当然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简单。搞不好米可能会漏出来,或者线会脱落,导致前功尽弃。我可是领略了其中的技巧和奥秘。也曾难为的我一度想放弃。此时,我不得不叹服劳动者的智慧和伟大。
接下来的时刻是煮粽子,根据粽子量的多少加适量的水。这个过程即充满期待,又充满幻想。随着一缕缕粽香,飘过鼻翼,我的思绪飘向遥远的天际。或许是太累了,我渐入梦乡。在梦中,我飘来飘去,飞过三山五岳,飘过大江大海,耳畔不时有小鸟飞过,阵阵瓜果花香沁人心脾。
不一会,我飞到了天宫,看见玉皇大帝正襟危坐,王母娘娘喜笑颜开,天兵天将,威风凛凛,仙女们互相嬉戏,宫娥彩女,翩翩起舞。见我到来,玉皇大帝大手一挥,让五仙女亲自给我端来一个玉盘。说是犒赏我在人间立了大功,正疑惑间,五仙女翩然而至,一大盆金灿灿,香喷喷的苇叶香粽子,呈现在我的面前。看看娇媚可人的五仙女,再闻闻香气四溢的粽子,我垂涎欲滴,胃口大开。像猪八戒吃米山一样,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见我如此吃相,五仙女掩口一笑,百媚千娇,真可谓秀色可餐也!
我正美得不要不要的,妻狠狠地拧了我一把,大声说:“你怎么咬我的胳膊干啥?”我哑然失笑,边献媚边掩饰道:“粽……粽子,煮好了吗?”“早好了,看你睡得香甜,我没有叫你。“给你吃!”说着妻从锅里端出热气腾腾的粽子,笑眯眯的看着我。那情景,那眼神,梦似的一般。
吃着香甜的粽子,望着可人的老婆,我顿时觉得良心上不安起来,虽比不上五仙女的美丽,但如此这般疼我,爱我的妻子,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爱她呢?想到这里,我暗暗地掐了一下自己。
人啊,有的时候愈是得不到的东西,便愈是充满渴望,但对于眼前所拥有的,却不知道珍惜!
2017年5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