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嘱咐我,不要跟别人像祥林嫂那般诉苦,任谁听多了,都会由同情转为嫌恶,一定要学会坚强,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你却已经不在了,就让我伴着回忆,为我们唱一首《生日快乐歌》,祝我们今天生日快乐!
一、只有芸知道
这是一部苦情电影,制片方以为能得高票房,但并不尽如人意,可能要赔掉裤子。想跟导演说:不是中国的观众不买账,实在是你的心力不够。看看台湾的《彩霞满天》、《妈妈,再爱我一次》,好莱坞的《廊桥遗梦》、《阿甘正传》,老谋子的《归来》,哪一部不是呕心沥血之作。现如今已经不是娱乐圈钱的年代,想赚钱得用心啊,裤子掉了可就提不上了。但这部电影,我喜欢,因为隋东风的痛,我懂。
二、菟丝花
读中学的时候,看过一本琼瑶小说《菟丝花》,故事情节淡忘了,但记得里面李白的诗“君为女萝草,妾作兔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春风斜。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谁言会面易,各在青山崖……”那时候尚不懂得人情世故,自以为是地理解为:女人就像那藤萝,得依附在男人身上,而男人则是大树,会给缠绕在身上的藤萝遮风挡雨。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咱们结婚后,我努力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我觉着只要我努力,我们一定会相互扶持到永远。没成想,仅仅过了廿四载,你便悄然辞世,留下了孤零零的我。这时我方明白,其实我也是一根藤,只是你把阳光全部给了我,让我以为我就是一棵大树。
故事的结局是教授辞世,小辈们开始成长,而我,也该努力她们学习勇敢地面对余生,替你品味人世间剩下的那些美好。但是离了你,我并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还需要时间和磨砺,需要坚强才能长成那棵你想要的一棵大树。
三、我们的故事
精彩的故事永远都是属于别人的,我们的故事只是平平淡淡的,如同白开水。故事的开头像很多同龄人一样,我们经人介绍相识,只是因为知道我们的名字里有一个读音相同的字,还是同一天的生日,于是我们便感觉左手摸右手,好像已经熟悉了好多年,还不到半年我们就结婚了,接下来便是诞下女儿圆圆,过起平凡的日子。好怀念住在马鹿沟村的日子,那时候资讯还不发达,生活节奏没现在快。星期天,我骑自行车载着你去沟门河套洗衣服,夏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江面上,微风轻抚着整个山谷,你挥舞着棒槌用力捶打衣物,我则笑吟吟地享受着这美好闲适的时光。
我们还一起去山上捡知了,捉蚂蚱,每次你捉的都比我多,因为你的眼神好,不像我散光眼,就算那些小动物蹲在我的眼前我也看不见。但捡蘑菇你就赶不上我了,因为能吃的和不能吃的蘑菇你都不认识,费了大力气捡的蘑菇,被我扔了一半还多。每回上完山回到家,我们先把收获分给左邻右舍,然后把剩下的做成可口的菜肴,一家三口相对小酌一番,然后呼呼大睡,我们都相信这便是神仙过的日子,但我们更期待能够住上楼房。
世事总是充满机缘巧合,婚后十五年,我们搬到了长白,住上了楼房。开始以为住上了楼房,日子会过的好一些,但很多的不适应却接踵而来。首先,我的工作发生了变化,从乡下小学校来到乡镇大学校,社交圈子从几个人变成了几十个人,不善言辞的我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其次,生活环境发生了变化,以前的鸟语花香变成了如今的水泥丛林,高楼大厦隔绝了了乡间小屋的温情与浪漫;第三,以前在家吃饭喝酒改成了去饭店,吃完了回家还得再吃一顿,不光身体累,脑筋更累……这些不适应加上年龄增长使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高血压、脑血栓、过敏症、结石病排队找上门来,弄得心情黯淡,觉着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无药可救。可你没有放弃,告诉我: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可不能倒下,因为你还有我们娘俩儿。你领着我去看大夫找医生,盯着我按时吃药,好好休息。随着时间流逝,经过慢慢调理,我的身体渐渐康复,虽然不能说恢复如初,也有七八。或许是劳心所致,看医生的这段日子里,癌细胞竟然悄悄袭来,贪婪地吮吸你健康的肌体,很少打针吃药的你轰然倒下,就此卧床不起,竟然溘然而逝。虽然痛苦,但你离去时很安详,你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为我的今后做了长远的规划。让我觉着,你可能只是出趟远门,还会回来检查你给我留下的作业。
四、祝我们生日快乐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整整24个年头,一起过了24个生日。去年我突发奇想,跟你说:“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就给你过生日,我嘛,等明年再过。”你欣然应允,没想到一语成谶,今年真的是我自己过生日。现在我后悔当初说过的那一句话,因为说好了的要心心相印,哪能够单独过生日啊?如果能够重来,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过生日,互相真诚地说:“祝我们生日快乐!”今天,我做了几样菜,打开一瓶酒,倒了两杯,算是与你共饮。可惜,这酒喝起来没什么味道,精心做出来的菜也吃不出好吃的味道,我想这是因为缺了你的缘故吧。从进入庚子新年开始,我便开始酝酿,准备写按惯例写一篇来纪念我们的生日,只是这文章写了差不多一个正月,才凑了这两千字。可能是我已然江郎才尽,但“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我的文,你懂。
祝我们生日快乐!
卢新 庚子年农历正月廿六 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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