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灵想在超市买两瓶红酒,为她老爸白常乐庆祝60岁生日。
由于是正月初五,超市里的人出奇的多,好像每一样商品都不用付真金白银。她耐着性子排了半个钟头,好不容易到她付款了。这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老太太,抢在她前面塞了好多商品,嘴里振振有词:“我着急!”
“大姨,我也着急!”白灵灵嘟囔着。
“你这丫头,不知道尊敬老人呀?真没有教养!”老太太理直气壮,那声音响亮极了!
百灵灵是一个乖乖女,平时说都是温温柔柔的。此时的她,吃了亏,受了气,都不知道怎样怼回去。
她只能苦笑,内心里有一种郁闷,如细小的刺扎在喉咙里。
她付完款,拎起一瓶葡萄酒放进塑料袋,还没等放第二瓶。这时,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个冒失鬼,不偏不倚撞到她拎酒的胳膊。
她手一滑,哗啦一声脆响,葡萄酒摔个粉碎,鲜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她慌忙拎起口袋,担心玻璃碎片扎到人,还好玻璃片都在口袋里。
等她缓过神,肇事者早已经不见踪影。就这样两张百元大钞打水漂了。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大概是见过倒霉的,没有见过比她更倒霉的。
百灵灵双臂抱着仅剩下的一瓶葡萄酒,生怕再有个闪失。
其实,霉运在凌晨五点就已经光顾她了。青梅竹马的恋人,打来越洋电话谈分手。迷迷糊糊的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含糊不清地说了声好。等她如梦方醒,对方已经关机。
白天她在公司由于情绪不佳,出了很多错,被老板骂得体无完肤。
沈阳的春天乍暖还寒,傍晚飘起了雪花。她裹了裹羊绒大衣,依然被冻得瑟瑟发抖,其实比身体更寒冷的是她的心。
她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能真正来临。
她在路边拦出租车,不停地摆手也没有车停下来。在她要认命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激烈地争吵。
“你把我女朋友买的葡萄酒撞碎,撒腿就跑,也不说声对不起,赶紧赔酒钱200元。”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撞的?”那个人声嘶力竭地反驳。
“跟我去调监控,如果不是你,我赔钱你200元。”他的声音很有震慑力,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赔就赔干嘛掐我胳膊。我告你故意伤害。”
白灵灵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时她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动弹不得。她仔细一看,是早上把她臭骂一顿的的自家老板。她手里被他塞进了两百元。
她心头涌出暖意,刚想说声谢谢。
“倒霉丫头,真怂,被人欺负了只会忍气吞声,千万别说我是你老板,丟不起那个人。”他恶狠狠地说。
白灵灵心里那点,刚升起的暖意,被他毫不留情地浇灭,内心愤怒的火焰燃烧起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白灵灵一个大活人。
“你拽什么拽,算我只有五个人的破公司,还当自己是大老板,老娘还不伺候的呢!”白灵灵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样就对了吗!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怼回去,千万别憋着。”他竟然没有生气,还替她擦眼泪。
他的怀抱很温暖,白灵灵的眼泪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她一边哭一边用自己老板的衣服擦鼻涕。一会的功夫,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你哭湿了我的大衣,要请我喝葡萄酒。”他一脸的宠溺。
白灵灵心想:老板是不是人格分裂,和上午那个凶神恶煞的他判若两人。
他们一进门,白常乐就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叔叔您好,我叫郑旭伟,是灵灵的老板,正在追求她。”
白灵灵惊得张大嘴巴,里面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我看小郑挺靠谱,比那个隔壁的臭小子强多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喝了几天洋墨水,就学陈世美……”白常乐越说越激动。
他几两杯葡萄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灵灵她妈走得早,这10年我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呀!灵灵省吃俭用供那个陈世美上学,这不刚毕业,就把灵灵给踹了。”
郑旭伟脸上始终挂着笑,一口一个叔叔,把白常乐哄得眉眼弯弯。
白常乐是有名的三杯倒,这是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他从不耍酒疯,只是到头就睡,睡得不醒人世的那种。
白灵灵收拾碗筷到厨房里去刷。郑旭伟也屁颠颠地跟进去。
白灵灵用鄙夷地眼光看着他:“你别拿我这个大龄剩女开涮,我一没钱,二没貌,三没胸,更何况比你还大两岁。”
“诶呀呀,你是三无产品,容易滞销,那就让我勉为其难地收购了吧!”
白灵灵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踩在他的脚趾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点燃她的脾气,好像她这个淑女以前都是伪装的。
他两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里面,这个姿势显得很暧昧。白灵灵想逃走,可是被困得牢牢的地动弹不得。
他一脸痞痞的笑,由于离得太近,温热的呼吸喷在白灵灵的脸上,弄得她不自在极了。她的内心被掀起波澜,砰砰直跳。
她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真怕自己会晕过去,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和青梅竹马是水到渠成,况且他们已经有三年没有见面了。她不熟悉这种感觉。
她慌乱得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她浓密的长睫毛微微发抖,脸蛋早已绯红一片。
郑旭伟男性的荷尔蒙也澎湃到了极点。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娇嫩欲滴的唇瓣,如吮吸花蜜一般欲罢不能。
白灵灵没有勇气接受郑旭伟的爱,上一段恋情太刻骨铭心。他们在一起相处18年,她需要时间忘却。他们曾经的甜蜜历历在目,一起骑单车,一起看电影,一起上学放学。她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有他的陪伴。不同的是她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他决定去美国读硕士。
他就如同她的血液渗透在每一寸肌肤。她在想18年的相处都能说断就断。郑旭伟的爱,又能维持多久。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经不住再受一点伤害。
她想当蜗牛,把自己缩在壳里,这样就会不痛了。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白灵灵有意无意地躲着郑旭伟。她不敢和他目光对视,她总是低着头。
他也不急,好像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白灵灵在心中暗骂“郑旭伟真虚伪。”她越骂越起劲,越骂越解气。她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明明是自己躲着他,他只是配合她而已。
“倒霉丫头,是谁真虚伪?”郑旭伟用目光阴森森地看着她。
她小声嘀咕着:“难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你都能听到。”
“其他三个人也听到了,不止我一个。白灵灵你胆肥了,敢骂老板了?”
白灵灵打了一激灵,她最受不了,他阴阳怪气地说话,让人毛骨悚然。
白灵灵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刚想拔腿就跑,她就被郑旭伟拽到,他那辆黑色的大众轿车里。
“你想杀人灭口呀!”白灵灵战战兢兢地问。
“你从了我,我就留你一条贱命。要不然我就……”
他不容分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喜欢我,哪里?”白灵灵十分纳闷,不知道自己什么地点入了郑旭伟的眼?
“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郑旭伟一边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边说。他的声音不同往日,很温柔,很磁性富有蛊惑力。让白灵灵有片刻的恍惚忘了挣扎。
眼前的男人不是第一眼帅哥,只是相处久了,越看越耐看,如同陈年老酒,越沉淀越有味道。他有经商者的沉着冷静,也有稚气未脱的青春气息。27岁的白灵灵,以前眼里只有前男友闫腾飞,他温润如玉,和郑旭伟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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