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7点,我坐上开往单位的公交车,车上人不多,我找了个位子坐下。
车子一路向前,我打开手机,浏览之前下载的人民日报APP,被一篇精美的长文所吸引,便埋头看文章,无暇顾及其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老王,马上到站了!”的声音响起,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抬头一看,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车门前,面向车厢尾部喊话,招呼他的同伴下车。
他左肩挎了一个布包,左手紧握扶手,右边的袖管空空如也,随着车子的晃动而摆动。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残疾人,他没了右手,手臂也没了。斑白的头发,久经风霜的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着装,都在昭示:他的生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很快,车子到站,他与同伴一起下了车。
这个残疾人什么时候上的车,我不得而知。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却让我限入思绪:“他上车以后有没有买票,买票有没有享受到优惠?”
同样是在公交车上,类似的情况我经历过几次。
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在南方的另一个城市工作。有一次我上街购物,坐上了一辆公交车。车子行至一站时,从公交车前门上来了一个人,上车以后径直往车厢中间走。
售票员见状,赶紧走到他跟前,对他说:“同志,请买票!”
“我不用买票的!”该男子应道。
就这句话,引发了我的关注,我凝神看了一下,该乘客约摸30岁年纪,一套廉价、陈旧的西服罩在身上,左边袖管耷拉着,软绵绵的,显然,该乘客没了左手,手臂也没了。
“不管是谁上我们这个车,都要买票!”
“我是残疾人,与其他人不同。”
“残疾人也要买,我们这个车是承包经营的,自负盈亏。”
“我有残疾证。”
“残疾证也没用。”售票员不依不饶。
“赶快买票!不要耽误我们时间!”司机也在帮腔。
“停车!”残疾人对司机大声说。
“干嘛!”
“我要下车!”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那残疾人愤愤地下了车。
看到这个场面,我不禁哑然了,运行在中心城区的公交车竟然被个人承包,售票员、司机竟然向一个没有左手的残疾人索取2元车票。
几个月前,我又一次亲眼目睹了残疾人与公交车司机之争。
那天下班后,我和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回家,到达中转站后,我起身下车准备换乘第二趟公交车。
就在我起身的瞬间,我发现了异样:该车只打开后门让乘客下车,却没有打开前门让乘客上车。
带着疑惑,我从后门下车,转脸往前门看了下。只见紧闭的车门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柱着一根木棍,他的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他正用手拍打车门,示意司机开门。
但司机不为所动,始终没有开车门,等最后一个乘客下车以后,司机加大油门向前开去。
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在车子将要把中年男子甩开的瞬间,该男子轮起手中长长的木棍,对着公交车车窗狠狠地打下去。巨大的撞击声,让公交车司机感到了异样,他赶紧刹车。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响起,木棍又落在玻璃上。司机不敢开门,从车身左侧走到右侧,看看到底是谁拍打车窗。
这时,中年男子柱着木棍,一瘸一拐地挪到前门,继续用木棍拍打车门。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残疾人,他因为受拒不能乘上公交车而大动肝火,以暴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司机拿起手机,作打电话状,我估计,他是在给警察打电话,让警察前来处理。
此刻,后面到站的公交车已经摆成了长龙,本来还比较通畅的道路变得难以通行。
由于时间的关系,我没有停下匆匆的脚步,接着上了第二趟公交车。我相信,警察来了以后,了解到事情的是非曲直,会把事情妥当处理的。但我看到这个场面以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在思考这个问题,作为正常人,在面对肢体残缺不全的人时,我们应该怎么办。
身体的残缺不全,有些人是天生的,有些是后来外力因素所致,正因为身体的残缺不全导致了他们的生活限入困顿,也因此遭受到个别人的白眼。
他们已经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折磨与痛苦,难道,我们正常人还要在他们伤口上撒一把盐。我们正常人就不能多一点侧隐之心、同情之心?难道,我们就无法切身处地站在残疾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众生生而平等!人与人之间从来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如果人与人之间多一分尊重,多一点理解,多一些互帮互助,这个社会岂不是更加和谐,我们出行的时候心情是不是更加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