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易有,岁月难求

今晚的风太温柔,胸腔里灌满了酒,你什么时候有空来一醉方休


1.

“我后天有个酒要喝,你自己吃饭吧。”

“操,那家酒楼的菜难吃的一逼,酒更难喝。”胖子坐在客厅啐了一口瓜子壳,骂咧的说着。

“可我还没说是哪家酒楼呢?”我站在屋里反问道。

“卧槽,全他妈是套路。”胖子又啐了一口,这次是唾沫。

“你他妈给我滚!!”

2.

胖子昨天回来的,大晚上的我刚加完班回家不久,屋外门铃房门便被锤的砰砰响。屋里没其他人,我被吓得不轻,手里的工具从拖鞋到菜刀最后换成拖把,强装镇定的哆嗦着嗓子吼着谁呀!手机时刻待命的按着110,只等着这道感觉随时会被撞开的门一开,立马拨号一顿狂扑。

我胆子不小,可这屋外的人听到声音后反而安静了下来。我开始有点慌,脑洞开启在想着他一定是个变态杀人狂,专挑雨夜里边孤家女子下手,先用工具撬开门锁再用电钻轰隆隆的劈下来砍人,最后用电锯一截一截的分尸,再给扔油锅里头煎炸成脆骨。

所以当我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本能的以为是电钻的声音开启,惊得哇哇哇大叫的闭着眼直跳。直到过了会儿发现压根没有疼痛感,不是电钻才反应过来特么是我手机在响。

“卧槽大晚上打电话你有病啊!”已经被吓得来电人都没看,我张嘴就骂。

“大姐,我在外边敲了好一阵门,您给开一下成不,人都快冻成神经病了都。”熟悉的声音从听筒外边传过来,我拿起手机一看,这怒火不消反涨的蹭蹭往上涌。

“王胖子,我操你祖宗!!!”

我拿着拖把叉着腰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胖子。

“别这么严肃嘛兄弟,我错了还不成吗,快让我进屋暖和会,这傻逼长沙天气咋这么冷。”胖子穿着一件短袖牛仔裤,背着一个包弯腰哈背的冲我挤着笑赔礼道歉。我原本不想让他进屋的,谁他妈半夜三更跑来朋友家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还特么我是个女的!

可是抵不住他那浮肿着的一双眼求饶的表情,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我三秒,侧过身子让他进了屋。

胖子一进屋,立马嗖的缩在了沙发里边,裹着我的小毛毯露出一颗剃着板寸的大圆头,直哆嗦着身子。

啪的一声,我把一杯水放在了桌上。胖子从毛毯里边伸出一只手来试探性的用手背试了试杯子温度,随后才一把从毯子里边伸出另一手的握着。

“我还以为你要烫死我呢,这么凶,小心又没男朋友。”胖子捧着杯子凑嘴过去喝,嘴贱的说出这句话。

“我下了药,烫不死你也得毒死你。”我环着手臂坐下来,两道清冽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他。一副小子你今晚不好好说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别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表情。

“呵呵呵,你看着我心里发毛。我这不是想念大长沙想念你们了吗,就寻思琢磨着回来瞅瞅吃点辣椒呗。你是不知道,在珠海我天天嘴里快淡出鸟了。”

我继续挑眉看着他说“掰啊,继续掰啊,我看你还能掰出什么花样来。”

胖子不再看着我笑,转过头去捧着水杯,低下头去出神的望着杯子里的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胖子,以前的他永远都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随时处于高温状态下的火山,热气腾腾的逼的人直晃眼。

而此时此时,他好像一下子喷完了全部的火,变成了一座已经与空气发生完了反应,结成了一层层厚厚的黑壳附着的死火山。毫无生气的立在了这,慢慢的死去。

“好了,睡觉吧。书房里边有小床,被子等会给你拿过去,先去洗澡,衣服先穿老丁的,尺寸小点凑合着穿。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早点休息。”我站了起来尽量装作不在乎的语气的和胖子说,转身去房里给他拿被子。进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胖子,他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毯子里边,脑袋上是一片短短坚硬的头发,特别像是一只被拔了刺的刺猬。

我从胖子房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了浴室洗澡。我把老丁的衣服给他搁门外,敲了敲门告诉他衣服在外边放着,他没应声。而我却分不清里边的声音到底是淋浴还是他在啜泣。

3.

胖子和我是大学同学,起初大家都以为我两是一对,其实我两的确是一对。不过,是那种一对打死都不可能看得上对方在一起的兄弟。

刚进大学的时候胖子还不叫胖子,挺正常一小伙,后来不知怎么长着长着就横着长了50斤,成为了一位180斤的胖子。

他下过无数决心减肥,每次都是刚到操场还没开始跑,就瞅着操场旁边一对对散步情侣那些女孩手中的吃的。边跑边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吃西门的羊肉串,我骂他没出息,他大吼一嗓子的说请你吃到饱!我立马应声着好勒!

我也没出息,不过不碍事,我怎么吃也不能长到180斤。

说出这句话后,胖子毫不留情的把我手中的8串羊肉串抢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抢,他就一把唰的把手里的全部羊肉串舔了个遍。

我的那个喂字彻底的卡在了喉咙眼里,从此下定决心绝对打死不会监督他减肥。

长胖了的胖子除了长了肉,连带着情商也蹭蹭涨了不少。因为他遇到了他人生中的挚爱,当然这是胖子原话,这年头谁还他妈这么酸不溜秋。

用胖子的话说就是,这头21年的全部智商情商统统都变成了情话只对她说,而这一身肉也正是上天为了遇见她而诞生的,打死不减肥!

胖子大三的时候遇到了学姐,学姐比我们高两届,当时已经毕业在外工作。因为工作经常和学校对接,而胖子又是学校这边的负责人,便一来二往的胖子就把学姐捋到了手。

嘿嘿嘿!胖子一脸嘚瑟的冲我笑,满脸褶子里堆满了春风得意,纵欲过度。我塞了他一嘴猪腰子,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冲他说吃哪补哪,多吃点。

胖子在学姐之前从没谈过恋爱,当然在她之后也不想谈。

我当时正和老丁在一起,眼看着快满一年都不清楚这男女朋友是到底最后如何可以决定携手一辈子,这刚谈恋爱不到一个月的胖子笑的像是新婚前夜的新郎冲我说,他就认定她了。

WTF?这赶明儿流行闪婚都是这样闪起来的吧,我拍了拍胖子肩膀表示他走在了时代前端而祝福。

胖子和学姐的恋爱就这样开始了。

4.

学姐在胖子之前好过一个六年的对象,这我们都知道,谁都没说过,胖子也心知肚明的从来没问过。

学姐那前任是和她从高中开始早恋谈起的,后来高考去了军校,学姐留在了长沙等他。军校多苦,一年到头都不见得有几次假,每天还得掐着时间点的打电话,到点就挂。学姐愣是这样坚持了四年,等着他毕业回来,等着和他在一起。

毕业,人是回来了,可心却没能回来。男生回来和她说觉得两人不合适,他习惯了漂泊而她只想有个家,他们彼此都给不了对方想要的东西,说对不起。

学姐一没哭二没闹的让他走了,收拾东西毕业的时候,该扔的都扔了,唯独当初他遥遥寄过来的一只玩具熊学姐随处带着,一直未曾丢过。

后来便是工作,被父母催着相亲。

“卧槽,才毕业就被逼着相亲,这是得多怕学姐嫁不出去的父母做得出来的事情啊。”我听到这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句槽。

再就是听说在那段时间学姐妈妈总是给她介绍很多有钱人家的儿子,或者当官的儿子相亲。可学姐总是一次一次的被放鸽子,却又母命难违的一场赴一场的相亲。

直到胖子的出现。

“胖子真想不到你当初还是英雄救美出场的呀。”后来有一次知道这些我调侃胖子,胖子闷声抽烟没有回答我。

胖子和学姐在一起之后,便立马到了大四阶段,胖子学的土木想要继续深造决定考研,我不喜欢本专业便奔波于各个招聘会的和老丁一块找工作。

再见到胖子就是初冬他考完研出来叫我们吃饭,考研太过辛苦,他瘦了几斤。可是基数太大,瘦的不明显,他仍旧是个胖子。

我们一路调侃他说不带学姐来,小心回去跪榴莲,他笑着打掉我们的酒杯说不喝不喝,我要留着回家和晓媚喝。我们一阵喝倒彩的吆喝,胖子脸红的像个屁股。

考完研之后的胖子住到了学姐租的房子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日子。经常是朋友圈看到他两集体刷屏秀恩爱。去广州喝早茶吃点心,去桂林看山水骑小电驴环游,在三亚的海里秀恩爱,在每一家榴莲店里互喂吃的……

我和老丁说这小子谈恋爱谈的都把朋友圈污染了,我要拉黑!老丁抱着我直笑傻不傻。

再后来我们就毕业了,我留在长沙工作,胖子继续念书,学姐在学校附近上班,一切都步入了不能再正规的道路。

我们隔几个月会聚一次,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提对方的感情问题,只是问一句还好吗?嗯,还好。便结束了话题。

我是真的很好,可我知道胖子过得也许并不好。

5.

土木的研究生有三年,胖子曾经欢天喜地和我说他这辈子就觉着学姐是他要娶的女人的时候,年纪还不大。他觉得一切都有可能,读三年书出来也才25.6,奋斗几年迟早的事迎娶学姐组建家庭生一足球队。眼睛里边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期望,散发的光。

可学姐已经不年轻了。

等胖子读完书出来都已经是27岁的年纪,再等几年胖胖奋斗到可以养家,她都快30了。女人的时光是高铁,而男人是火车。前者起速飞快追赶不及,后者慢腾有后劲。不是一个东西,速度更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胖子都明白,可是懂得是一个很容易的词汇,做到却相差甚远。

他们互相见过了对方的家长,胖子他家在比较远的地方,学姐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她妈每隔半小时给她打个电话,问她胖子家是不是在山沟沟里边,有没有房子,是不是那种特别土的土装房,家里人都还在种地没?接连不断,最后学姐发脾气的挂断电话之后,她妈妈才消停。

胖子和我说这个的时候,他呸了一句。

“老子家是座金山,她就敢把自家女儿嫁过来啦?土装房,我呸,这思维狭隘的老子都没法和她妈聊。怎么,一个地方出了一个杀人犯就全部都是杀人犯了?现在这一人犯罪都不带株连九族的,她这阶级观念还全以为我们那就都是要饭的了?”

后来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我工作忙起来后,联系就少了。

胖子研三的时候跟着导师做项目,全国各地到处跑施工单位。哪儿有工程哪儿就需要我!胖子的朋友圈渐渐地被工作填满,我很少再见到他两秀恩爱的动态。胖子之前老爱带着学姐到处吃吃喝喝,酱汁肘子,北京烤鸭,秘制烤串,四川火锅……几乎两人都快把长沙城吃趴下了。胖子经常得意的说学姐和他在一起胖了足足十斤,还要继续带着她胖下去!

可我很久都没看到过哪儿又有好吃的被他们俩歼灭了。

我和老丁在毕业后的第三个年头住到了一起,曾经我质疑过一段感情最后走向可以确定是不是我们这样的?可我还没得出答案,命运就早已走在了我的念头前边。

搬进去的第一晚,胖子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乱糟糟的,机器的轰鸣声肆起,我喂了好一阵才听到胖子的声音。胖子几乎是用吼着的嗓音说着祝福我的话,我笑他祝福太早,等真正祝福的时候记得包上一万块红包来祝,我喜欢实际的不玩虚的。他笑着说那他得去问晓媚,毕竟这老婆本都得攒着给她。我骂他不要脸,朋友的份子钱都舍不得出,他哈哈哈哈的大笑,后边的话便听不真切了。

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我当时对谁都没说过。

6.

胖子把手上抓着的瓜子一扔,朝身上拍了拍,咧着嘴冲我说“走,哥哥带你去喝好酒!吃好肉!”

老丁今晚出差回来,我给他发消息说回来了直接来找我们,胖子估计今晚是得瘫。

下楼取车的时候,胖子一把抢过车钥匙的冲我说他来开,我没拦着,老实巴交的坐到了副驾驶。胖子七拐八拐的带着我穿梭在老街道里边,最后开到了一处巷子口,把车停好后,大手一挥的说今天哥哥带你去吃吃什么叫真正的好酒。

是一家农家小院子,院子里边种着桂花树,早就过了桂花开的时节,树下仍旧支着桌子板凳。屋内掀开帘子才发现,好家伙都是人。烤肉的盘子架在每一张小小的桌子上边,热气腾腾往上直冒香,每张桌子都坐着人,热热闹闹的挤在这小小民房里边。是个私人餐馆,人气挺旺,看感觉还挺不错。

我原本以为胖子会搞的定这没位子的尴尬,因为他无比自信熟络的走了过去和老板打招呼。谁知道他径直走过去拿着点菜单就往屋外边走,自顾自的坐在了桂花树下的桌子旁。

长沙这大冷天的让我陪你在屋外边喝酒?我目瞪口呆,心里骂他的话都快溢满湘江了,最后也只能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好吧。

胖子娴熟的把点好的肉上锅,撒酱,翻身,观察。再娴熟的把老板拿过来的一罐酒打开,冲我说这是老板自己酿的黄酒,你尝尝味道非常好。

我端着酒杯泯了一口,胖子把烤肉卷进生菜里边挑着眉问我怎么样。我只感觉得到一股火烧,直吐舌。胖子轻笑了一下,端着酒杯就是一口,又是一口的塞了一嘴肉。

我还没来得及拦住他,胖子就已经开始了第二杯,最后索性不拦着他了。

最后理所当然的胖子喝醉成了死胖子。

其实胖子一直就不能喝酒,他没有解酒酶,一喝酒就全身红肿过敏。啤酒不行,白酒还凑合,其他酒压根就沾不得。可是他和学姐在一起之后,愣是活生生的逼着自己喝酒,喝醉了就躺床上呼呼大睡,挠的身上一道又一道的痕。

胖子每晚和学姐睡觉前,两人都会小酌。胖子也就这样成为了喝酒半个专家,吃好吃的同时还兼顾着寻美酒。

可这样的胖子还是和学姐分了手。

他两分手已经有半年多了,学姐提的。原因胖子没说过,这半年他从来没回来过长沙,永远是一个项目结束就跑到下一个项目去,他说总感觉不回去学姐就还会是他的。可是学姐终究不是他的了。

学姐在一周前公布了结婚的讯息,给我发了请帖,我们一直没告诉过胖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他那晚直接从珠海赶着回长沙,却那几天怎么都买不到票,飞机高铁所有的票都好像和他做对一样怎么都刷不出来。一气之下他穿着短袖就从珠海背着一个包一路站回了长沙,心急的出发,下火车后才猛的惊醒。

长沙早就天都变了。

7.

老丁赶过来的时候,胖子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嘴里直嘟囔着些听不懂的话。我和老丁废了老大力气,还叫上了店老板才把他扛上了车。老丁开车,我坐后排照顾胖子。

谁知这死胖子一直嚷嚷着要开窗,我把窗户一打开外边的冷空气瞬间就灌了进来,让人冷的直打哆嗦。这一吹,胖子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扶着座椅稍微坐了起来,把一颗脑袋耷拉在车窗边,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突然他叫我名字,我应声着诶,他说给我说个故事吧,我嗯着好,悄悄让老丁开慢点。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生和男生认识了。女生挺没有安全感的,遇到男生的时候说:诶你长得可真胖!男生开始老大不开心了,以为又有一个嫌弃他胖的人。谁知道女生下一句话就是:胖胖的好,特别有安全感。她两只眼睛笑啊笑,像两个深深地清水井,荡啊荡的人心痒痒。男生第一次觉得胖原来挺好的,他就想啊那再也不减肥了,给女生安全感。

于是他们就在一起了。

男生在遇到女生之前从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去对她好,只好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于是乎就带着她一直吃一直吃。结果男生自己没长胖,肉全长女生身上去了。可女生还是温柔的笑着说挺好的,男生就想啊这辈子就这样吃下去都变成大胖子也挺好的。

女生特别爱吃榴莲,男生便一家一家的带她去吃好吃的榴莲点心。女生还特别爱喝酒,可男生喝不了,他就安慰说自己因为喝的比较少,于是他就自己买了许多酒堆在宿舍每天练着喝。后来酒量真的就见长了不少,于是就带着女生一块吃一块喝。

他们幸福吧?我开始也觉得很幸福,可是不能总是幸福的是吧。女生家里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男生,觉得他太小觉得他家境一般,总说他们俩没结果。男生都知道,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个劲的对女生好。

女生有时候也会烦,会发脾气会说很伤人的话,男生都一一承受着,就算吵架也绝对不会说出伤害她的话,他是多么想保护她一辈子,一辈子。

可女生每次都问他同样的两个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其实男生很想说我这一秒就想娶你,喜欢你的全部。可是他说不出口,永远的打着太极。

你说会不会是我一直不说什么时候娶她,不说我喜欢她什么,他才和别人走的?”

胖子两只眼睛流着泪的望过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胖子哭。我不知怎么回答他,只能轻轻地抱住了他。

180斤的胖子此刻在我的怀里,仿佛像个8斤刚出生的孩子,只剩下哭。他哆嗦着身子流眼泪,开始的时候只是啜泣声,到了最后只剩下趴在我的腿上嚎啕大哭。

他们俩一定度过了很多一醉方休的夜晚,或赏过了星星看了月亮,说过今晚月色好美,也互吻过对方温柔的唇,吸允着彼此的酒香甘甜。可这晚过后,胖子的胸腔里仍旧装满着酒,却再也不会是那个熟悉的人与之一醉方休。

8.

胖子第二天睡了一整天,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书房里都仍旧没有声音。我和老丁收拾妥当的出门参加学姐的婚礼,那个地方豪华的是我第一次参加婚宴。老丁在楼下一直打电话催我下去,我在客厅里边不知道是否该告诉胖子我们出门了。

最后想了想,作罢。

婚礼很完美,学姐也很完美,一切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不知道为何我看着学姐一脸幸福的笑着在婚礼台上,接受着那个男人单膝下跪为她戴上戒指的时候,突然很难过。

全场人都在欢呼亲一个,只有我看着那个身形尚好,年纪稍大的男人哭花了妆。老丁吓坏的带我去洗手间,一直问我怎么了。

我回答不上来,总觉得这场婚礼完美的都像是假的,好像他们都是的假的,只有我的是真的,我哭着眼泪没准会把我得妆擦掉,会把这所有虚假的一切都冲掉,一切在我睁开眼的时候是四年前的胖子和我说“这辈子,我就想娶她。”

婚宴没参加完,我们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和胖子说,告诉他婚礼很好,新娘也很漂亮,新郎很有钱一看就是家里是金山的主,学姐会幸福的。

屁话,我放不出。

回到家的时候,我刚开门就觉得不对劲。玄关处胖子的鞋不见了,我跑进去打开书房发现里边没了人,客厅的老丁叫我过去看。

茶几上放着一个金色的榴莲,老丁把茶几上的字条拿了起来给我看。

是两张,一张是明信片,一张是信纸。

明信片上写着:

和胖子在桂林,吃到了超级好吃的芒果和榴莲,超级幸福!希望将来的有一天胖子同学可以拿着猫山王榴莲和我求婚,让我嫁给他,我一定会屈服于美食之下答应的!你要快点来求婚啊!机会不等人呐!

2012.7.23 最爱胖子的人

而信纸上的内容是胖子写的:

我又回到桂林啦~亲爱的晓媚姑娘,当初我们彼此说好写一封信给三年后的自己,到时候要来拿可是你失约了!那只好我过来取信咯。咳咳咳,对于你的信内容我已阅,对于女朋友的这个要求嘛,我当然要满足啦。放心,我以后呀一定会带着猫山王榴莲来向你求婚的,哪怕你到时候哭着喊着要戒指,我也不会听的!一个榴莲换一个老婆,嘿嘿嘿你要等着我哈。

2015.7.18 晓媚的老公

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不过没关系,你反正也骗了我,一个榴莲根本换不来一个老婆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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