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泥记问

2018年9月10日，第34个教师节。作为农村中学的一线教师，我像身边的大多数同事一样，对于教师节没有多少期待。

就像有人说的那样：老师们不想轰轰烈烈过节，只想平平淡淡生活。

但是这个教师节，注定不平凡。

我们曾经的“同行”，那个跳出“教育界”、叱咤商界二十年的大佬马云，在阿里巴巴19周年的今天，发布了“教师节快乐！”的公开信，直言明年的教师节，他将卸任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回归教育。

这个决定，会影响中国教育走向吗？

01

马云，曾经历经3年高考。第一年高考数学1分，第二年数学19分，第三年虽然提高到了89分，却依然未能上本科线。但幸运的他，最终凭借优异的英语成绩，成为被杭州师范学院外语本科专业破格录取的“渣”生  。

就是这样一个做过酒店服务员、搬运工、秘书，给杂志社送过书，三年高考不中的“渣生”，在杭州师范学院变成了品学兼优的外语系高材生，毕业后被分配到杭州电子工业学院任英文及国际贸易讲师，并很快成为杭州市优秀青年教师。

单单这段经历，就可以给任何一座教室里的学生做励志宣讲，而且注定有足够说服力。

毕竟我们的中小学学生，数学考不到两位数的少之又少。

在孩子们的眼里，马云这样的成功大佬，是一个神话。

而这个神话的成长史，又是如此的接地气。

我想我们可以把亲爱的马云老师的三次高考成绩，印制千千万万份，郑重张贴在每座教室的黑板上方，让孩子们随时可以看到，从中获得成才成功的信心，并用以粉碎老师和家长们不断重复的谎言：你学习那么差，让我们看不到任何希望！

可是亲爱的老师和家长，你看不到希望，也许你是蜀犬吠日呢！这分明不能代表学生没有希望。

02

做了二十几年的教师，向来以自己出色的教学成绩而自豪。

大多时间在乡村中学，也在县城的小学、初中和职业学校交流过。

很多责任心强，敬业的老师都和我一样。无论外部环境如何变迁，无论家长能不能理解，学校给不给于荣誉，做了老师，第一要面对的是学生，是自己的良心。

身为人师，面对那些性格千差万别的学生，我们要对得住他们，就要努力去让他们每个孩子，记住了学会了，从而提高他们的分数，好像分数的提高就是老师教得好，学生学得好的铁证。

但是反思我们的教育教学方式，我们总是把各学科的知识，分解成一个又一个小的知识点，掰开了揉碎了喂给学生，希望学生尽快吸收。又总是牢牢控制他们的时间和精力，让他们心无旁骛，从而期待他们快速生长。

实验小学的一个同事，语文老师，非常敬业，成绩一直相当优秀。

但是我们每天可以感受到她的焦虑。她缺少做老师得天独厚的人格魅力，也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作保证，但是她辛苦练就了她的独家吸魂大法，并以此牢牢控制家长和学生的注意力，让他们一起为知识点的掌握和精准而着急。

她会每天把学生要复习和预习的内容发在微信群，同时要求家长检查复习和预习效果，并且经常把学生作业的截图发到群里，进行好中差的对比，同时批评监督检查落实不到位

的家长。她的口头禅就是：你看孩子作业，做成这样！那不麻烦了？！言外之意，这样下去，孩子成才？想都甭想！

  追求精准，才会有高分。而这个精准，我们都知道，代价是大大限制了学生的思维。

  可是老师们何至于此呢？流水线式的教学，越精准，越会扼杀孩子们的好奇心，大大限制他们思维的触角。更不要奢望“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了，连时间都不好挤出来。

老师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03

教书育人，是个很难量化的事情。也许真正有益的，可持续的积极导向的引领，它的效果，很难在短时间内呈现出来，更别说要在一年之内的月考、期中考、期末考中统统用分数明确界定。要知道，一年之后，学生重新分班，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轮回。

与之相矛盾的，家长对学生分数的改变看得最真切，也最重视，。

同时，学校的管理，又往往是量化显得最科学、最公平，从小学到高中，大多如此。

所以学校对老师们进行量化，老师对学生进行量化。孩子们的成长，简化为几个数字。从而方便了家长对孩子的老师，对所在学校的直观判断。老师和学校，孩子喜不喜欢没那么要紧，要紧的是成绩好，才能保证孩子的未来。大家心安。

所以这所学校的平均分比另外一所低了哪怕0.1分，这所学校理应就是输了。所以这位老师比其他老师低了那怕0.1分，她也是有差距的了。

不能不说这种状况有所改善，比如学校开始广泛提倡阅读，鼓励学生演讲和朗诵。但是所有这些，也是以提高分数为原则。就是说，分数的红线你是不能拿长远目标是触碰的。

那么只是校长和老师们短视吗？

                  04

我们目前大部分的校长，既不是来自业界评选，也不是教师选举，大多是行政任命。校长们没有高工资，也来不及去研究育人的科学方法，只要能调动老师们积极性，让老师们舍得投入精力去督促指导学生，从而提高学生成绩，在自己短短的任期内尽快看到最确凿无误的数字增长，就是成功。

其实校长们普遍没有教育情怀吗？当然不是。是因为他们的教育情怀，往往等不到落实完善，开花结果，他们在这个学校的任期就要结束了。每个暑假归来，开学之初，为了便于评比，都要把所有班级重新拆分组合，平衡各班学生实力。所以老师们跟校长一样，就算你有教育情怀，也要时刻把教学成绩放在首位。这是学校、家长和社会都希望看到的东西。

像国内那些著名的教育家魏书生，于永正，李镇西，他们的成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创造的。

北大培文学校的总校长柳袁照老师，曾经10年坚守在苏州十中，搞诗性教育，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那么马云这个到教育系统之外大干了一场，折返来重新执教，会带给我们些什么呢？

我们的学校，学校的校长、老师和学生，还有我们的家长，迫切需要一种国际视野，需要一种可持续的长远规划，来引导我们走出教育的误区，走向育人的康庄大道。

成功建设和管理阿里巴巴团队的马云，经商归来，会是那个开创教育先河的，人吗？

因为马云的公开信，这个教师节不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