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腊月21了,转眼就是新年了。最近事多,心思一直都没在即将到来的新年上。住院的病人依然很多,陪老爸老妈说了半天话,邻床大叔的女儿聊着说今天中午的时候给自己的宝宝买新衣服去了,一句话瞬间将记忆拉回了童年。
小时候,每每到农历11月,天寒地冻,忙碌了三季的乡亲们都窝冬了,可妈妈却没有闲,每天放学回家都能看到热热的炕头妈妈做鞋的东西。晚上,我们姊妹在灯下写作业,妈妈不是在纳鞋底就是做鞋帮。鞋底纳的各种花样,鞋帮我们姐妹三个依旧是红红的红绒面的松紧鞋帮,软着白色的鞋边,白色的鞋底,红面白边,颜色异常鲜艳。快过年时,炕头齐整整的四双鞋,每天都用手摸摸,只等大年三十上脚了。
妈妈在做好鞋后,就开始给我们做过年的衣服了,那时妈妈总是扯各种布,然后就坐在缝纫机前,踩着缝纫机,给我们姊妹几个做出漂亮的新衣服。那气候感觉缝纫机真神奇。弟弟是藏蓝色的带四个兜的上衣,我们几个女孩都是各种鲜艳颜色的布料,被妈妈做成了美丽的衣服。我现在还很怀念当年妈妈给我做的一件过年衣服,那是一件比蓝天的颜色还要蓝的上衣,我那么喜欢哪个蓝色,以至于现在我都喜欢蓝色。记得有一年我穿着这件蓝衣服上学去了,当时上物理课,老师讲五水硫酸铜的颜色,告诉大家说是蓝色,大家对蓝色理解各异,最后老师急了,指着我的衣服讲到,就和这衣服的颜色一样。后来,同学们叫了我好长时间的五水硫酸铜。去年见到过去一个同学,我记不起了,那同学说,五水硫酸铜。我大笑,尽管没想起名字,但我已经肯定了他是我的同学了。
再后来,妈妈过年时已经不在爬在缝纫机上给我做衣服了,而是直接上我们的集会上给我们买了,买的款式更好。妈妈给我买的红底色上的小白豆豆的棉衣,那天翻照片,我觉得现在也不难看。弟弟的火车头帽子,款式新颖的军绿色棉衣是那么新潮。
那时,不管日子过的多紧巴,每年过年我们几个都是从头到脚都是新的,一年里都是粗布懒衫,过年时父母总会给孩子们无数的惊喜:新鞋,新衣服,新围巾。我的长辫子上的新头花,妹妹的新围脖,弟弟的鞭炮,姐姐的擦脸油,还有外婆早早给我们四个买好的款式一样颜色不一的灯笼。总喜欢黑黑的巷子里,大家都穿的新衣服,打着各种颜色的灯笼,美的如同夜里的星星。那快乐如今怎么也体会不到了。
成家后,延续着古老的乡俗,依然给自己的孩子在过年时买新衣服,现在能体会父母的心情了,希望孩子们在新的年景里,全新成长,生活越来越美好,就像身上的新衣服,新鞋子。
如今父母老了,不用再操心给儿女们买过年的新衣服了。时光仿佛倒流,主角互换了,我们给父母一人买件过年的新衣服,让他们高高兴兴,新新宣宣的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