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一个饭局上,一个人说起他的移民梦想,说为自己考虑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孩子,希望孩子未来可以在国外更为宽松的环境中成长,可以不用面对太激烈的竞争和压力。
他是朋友的朋友,我不了解他的生活,但看他言之凿凿“为了孩子”的样子,心里职业病似的泛起担心。
他看上去三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处中年。
实际每个中年人,意识到,意识不到,都开始面临一个重要的议题,死亡。
这个议题以父母,亲朋的过世,乃至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为信号,提醒我们,我们已经在人生的下半场。
要如何度过这个下半场,上半场有哪些未竟的遗憾,成为这个转折与过渡时期要面对的课题。
这部分未必会上升到意识,必竟,这个时点,人生要么到了一个从未到达过的高点,要到着实困顿,困顿到无力多想,再或是要么已经平淡普遍到恨不得来点惊喜或是惊吓。
但死亡和过渡都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埃里克森在自己的人生八阶段理论中提到中年阶段时,说中年有一个任务:传承。
他们不再仅仅满足于自我的追逐,而在养育下一代,以及从事社会工作中,把自己前半生的经验,自己从上一辈中拿到的所得,去传承给下一代,传承给社会。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仅是进一步的成就自己,也开始在成就他者中担负起更多对家庭,对社会的责任。
这个过渡并不见得那么容易,甚至中年,在有些地方被称作第二个青春期。
它往往会以在婚姻,在工作上的“折腾”呈现出来,会有一些看似没那么理性的选择。
而这个时候,过于的“为了孩子”,就会让我条件反射式地担心,这是一个中年人为自己的“折腾”在找借口。
是他自己感觉没有足够的空间了吗?是他自己感觉压力大到不想承受了吗?是他觉得前半生有什么梦要圆吗?
是他面对已经露面的“死亡”,而心生恐惧,要借孩子的青春再活一次吗?或再逃一次吗?
这是当局人自己内心才有的答案。
甚至,可能这样问,,,,我不知道是不是就会激怒当局者。
中年,也许,是一个学习谦卑的阶段。
看到自己的无力与渺小,看到自己终要面对离去,要如何选择,思考自己是否有那么一丢丢经验,可以交给这个世界;思考自我根本没什么重要,不再个人中心,而实现一点点自我超越。
中年的“为了孩子”,怎样才是真的“为了孩子“,什么才是真的传承。是还放不下的自我,还是真的,那是一个超越后的选择。
总之,人到中年,在选择时,也许,需要更多的自我检视。
愿各得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