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在农村又叫包谷雀,四月初中时候。“布谷布谷”的叫声充斥在山野之间,人们开始忙活种植玉米了。撒籽,培育,移栽,施肥…当布谷鸟的叫声前面两声声调变化的时候,玉米该要除草,翻土了。盛夏燥热时节,玉米正是绿意盎然,雄姿英发。一米多高的植株,一节一瓣枝叶,枝叶很长,台阶式上下分布。顶端是白色的花枝。腰间某一枝叶处,一个饱满分外抢眼。鲜红色的胡须挂在爆满终端,满满的生机和生命力。 这个时候正是最佳食用玉米时间。生吃清甜可口;分下玉米粒小炒是一道时节特色菜;磨成浆做成玉米饼,金黄色,弹性十足,香浓甘甜,后味无穷。对于喜好玉米的小张晴来说,正是人生最美时节。而她的笑容,却成了某一个人的守护和信仰。
晚夏的凉风中带着成熟,遍地金黄是秋天的征示。在布谷鸟叫声由四声转变为两声“布谷”时,玉米的胡须也由鲜红变成了乌黑色。花籽不知何时被风带走,剩下残枝摇曳在空气中。原本绿色的枝叶也被玉米吃尽养分变成了干枯的白色,死气沉沉的白色,凋零的白色。一排排竖立在田野中,艰难的挺立着,就像是军训时候站了一天军姿最后仅靠意识支撑的既视感,何其悲壮。偶尔会有一两株倒在土里,果实格外硕大,啃噬掉了植株最后一丝元气,想要冲破衣苞。化作春泥更护花?
背着一个大背篓,左手握住玉米于秸秆连接处,右手抓住玉米尖端往下一掰。砰!植物断裂的声音,左手一抖,金黄透明的玉米从衣苞中挣脱出来。右手接住,越过头顶丢进身后的背篓里。不大一会,满满一篓金黄。身后的秸秆七零八落撑立着,躬着身子,像是对远行孩子的叮嘱。微风吹来,左摇右晃,像是告别的仪式。
雨辰穿梭在玉米地里,个头不高的他,刚好能够正常与玉米对话,学着父母的样子掰了一个玉米。玉米本人极其不中意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屁孩,躲在衣苞里不肯露脸。他不在乎这个,他来这另有目的。跑到后面割秸秆的母亲跟前,拿起舔一口切口处,甜的留下,其余的扔掉。小张晴喜欢吃秸秆,他要带好多给她,他喜欢她的笑容。
小张晴拿着一个玉米坐在木屋里,一颗颗将玉米粒扣下来。那像她大门牙一样大小的玉米粒堆满了整个屋子。当然这是张妈的成果,用一个鞋底固定起来,玉米抠开一个口,顺着口子跟鞋底摩擦,玉米粒全部掉下来。小张晴灵魂早已经飞到山坡上的那个一根根品尝味道的少年身边,眼睛装着满满的幸福。看着少年手里的秸秆,满脸通红。很久很久之后,张晴翻开小时候的日记本。“喜欢雨辰给的秸秆,有他的味道”。
雨辰把满满的收获送到大牙妹手里,一屁股坐在对面,看着她暴饮暴食。这成了他一辈子的习惯,坐在她对面,注视着她吃东西。
男人在爱他喜欢的女人中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