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点四十五,感恩节最后一刻。
并不是特意选在这个时间点来写些自己的感受,只是似乎心里有很多话要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当然,这样做的原因,如果非要刨根问底、追根溯源的话,深受朋友圈感恩之风的影响,则不能不提。
米兰•昆德拉说过,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遇见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其实一段感情,一旦开始,双方就并未曾想到结束。虽然世事多变,人会面对诸多考验,但大多数人向往的都是美好的结局。若现实不如人意,内心终究不免伤感,而难以潇洒地互相告别。
张爱玲初次拜访胡兰成,即为他优雅的风度所倾倒,听他高谈阔论,一坐就是5个小时。只是冥冥之中,爱似有天意,从开始就注定了一段今生今世也纠结不了的情分。有时候,说容易,难做到的是倾听。张爱玲这种不寻常的女子,要让她折服谈何容易。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谈起恋爱来,也是与普通人无异。在给胡兰成的一封回信中,张爱玲说道: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若是现在,相恋之人大多强调的是三观一致云云,而这两个人,无论年龄、经历、观念,皆有诸多不同之处,可这样产生的碰撞,倒令彼此感觉格外新鲜。在送给他的照片后边,她如是题字: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这段感情有了结果,结婚那年:他,38岁;她,23岁。没有庄重的仪式,只有一纸婚书: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可这不是结局。
胡兰成是风流名士,身边总少不了女人,这令张爱玲嫉妒神伤,“倘使我不得不离开你,不会去寻短见,也不会爱别人,我将只是自我萎谢了”。三年之后,胡兰成收到了张爱玲寄给他的最后一封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了。这次的决心,我是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也是不看的了”。
这段感情终了。
如张爱玲这般感情细腻的女子,真要割舍一段感情、忘却一个人,谈何容易,不过,在权衡再三,对缘分已生无可奈何之感,几近绝望之际,只能平静地说出分手,其中的勇气与决心,亦非常人所能体味。正如古罗马哲学家西塞罗所说,人抛弃理智就要受感情的支配,脆弱的感情泛滥不可收拾,就像一只船不小心驶入了深海,找不到碇泊处。从这个角度来审视张做出的决定,也不失为明智之举。这世间,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因看不透这一点,而为情所困,始终挣不出自己所设置的感情的樊笼。
一个朋友说,感情的事,要顺其自然,许多事是水到渠成的,不可能一蹴而就。如果焦虑,如果着急,有用么?不如把彼此交给时间,或许爱情,也如《假如爱有天意》里的,本就是一段天注定的姻缘。
人这一辈子,时间也并不那么短。可以说,无论你遇见谁,他或许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人,都有原因而来,也都带着使命,并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没有人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的:
每一次遇见,都值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