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早晨,其实还没有到六月,只是五月底。
红色的树叶映着蓝天愈发变红。在早晨清亮的阳光下,简直要发出红光。不是火样的红光,更自然,更有生命,是水果玲日晒后鲜活的红。
对,就是鲜活的红。
三月,二十六岁,在早晨上完厕所后盯着那棵红叶李感到一阵清爽。她是这样的女孩,不爱社交,却喜欢与陌生人交流,仿佛可以脱掉身上厚重的壳,成为另一个她可以随意塑造的人。
在社交软件上,她认识了一个男孩,他有着柔软的头发,像女孩一样红的嘴唇,他的一切都是这样软,这样年轻。
他二十岁,三月清楚一个二十岁的男孩有着怎样的强烈渴望。轻易地就像燕子滑过湖面,三月轻易地撩拨起了他的欲望,顺滑而又有趣。她把男孩含到嘴里,皮肤的质感像丝绒,忍不住将它贴到脸上摩挲。
在软件上聊天时,从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三月就知道他对她没什么兴趣,至少没到主动约她出来的地步。她不够古灵精怪,不够俏皮可爱,也不够肤白貌美。她对他玩不好欲迎还拒的招数,每次都是三月先败下阵来,主动道歉,主动开启一段对话。
在三月再三邀请之后,他们还是见面了。从见面那天靠在他肩上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爱她,他只是屈从于荷尔蒙,屈服于体内的欲望。她知道怎样挑起这个少年的欲望,但是从一开始却没有把握好感情上的进攻节奏,所以她还是失败了。一个人是否会爱上另一个人,是注定的,就像老千手中的纸牌游戏。
三月知道,越是得不到,就会越上瘾。她有自己的骄傲,跟他上床也算了了自己的心愿,不如就此放手吧。屏蔽了他的朋友圈,删除对话,撩别的男生,旅行,工作,约会。
渐渐明白了,三月,其实不爱那个男孩。就像三月属于冬天,而六月却属于夏天,绿肥红瘦的风景永远不懂春寒料峭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