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二十大几从未谈过恋爱。你会怎么想她。你身边有这样的女孩吗?亦或者你就是这样的女孩。
至少苏曼是,二十几年,孑然一身。
她不是没喜欢过人,高二那年她曾深深喜欢过一个男孩。
第一次见他,是夏日的一个傍晚,风很柔,时光很安静。他在操场上打羽毛球,清爽的短发,干净的白衬衫,阳光而帅气。他仿佛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只一眼苏曼便记住了他。
见他在和自己班上的同学打球,苏曼就跑了过去,说自己也要加入。她记得那个少年转过身笑了笑,将球拍递给她。苏曼接过球拍,心思全不在球上。
自此之后,那个白衣少年住进了苏曼心中。上下学,她会在校园里寻找他的身影,脚步会不由自主地出没那些有他的地方。偶然碰见,故作镇定的笑着打招呼,心跳的速度把自己都吓一跳。
知道他喜欢打乒乓球,晚饭都不吃,跑去球场抢球桌。因为彼此同学不一样,很难碰到在一个桌上打球,心里总是想着找个借口换到他的球桌上去。可又怕太明显惹人猜测。所以换下来休息时总是站在一旁看着他打球,不停地帮他捡球,只为换他笑着说声:“谢谢。”
日子过了夏,到了秋,又入了冬。苏曼依旧默默地喜欢着那个男孩,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哪个班,他们之间的交集仍然停留在彼此见面时的相视一笑,和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聊。但苏曼记得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感情积累久了总有个宣泄口会让它爆发出来。
那是一个清晨,学校领导拉整个高三的师生到操场上向高考宣战。同学们顶着严寒,扛着浓浓困意,迷迷糊糊地扯着嗓子喊了一个朝读,终于散场了。苏曼和同学走回自己的教室。一边走一边随手翻看手里的书。
忽然,余光瞥见了他!心头又是一紧,更让苏曼紧张的是,他身旁多了个女生。
那一霎,书里的内容,她一个也没看进去,眼睛不停地往那边看。那个女生,有说有笑地不停地往他身边靠。
他似乎有点不喜欢,有些刻意地拉开和那个女生的距离。可女孩依旧往他身边继续靠。
苏曼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直到后来有一次放学,在楼梯处又碰到他。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棉袄,那个女孩跟在他身后。好像在说什么,见他没有回应,便打俏似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他面带薄怒地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就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苏曼发现他的目光撞向了自己。苏曼忙转过头,看向了别处。
他喜欢我吗?他是因为不想别的女生,在我面前表现的和他过分亲昵,才制止那个女生的吗?苏曼开始胡思乱想了。
《情深深雨濛濛》里依萍在书桓走后有一段经典的独白:书桓走的第一天想他 ;书桓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我在想我这么疯狂的想着一个人,是否有些病态。
苏曼觉得这话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她那个时候想他想得也几欲成病。夜里一闭眼都是他的脸。
终于,再也忍不住。苏曼向他表白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她只要他一个答复。
这时苏曼已默默喜欢他近两年了。长达两年的暗恋付诸在两张沉甸甸的信纸上。
就这样苏曼写了她人生的第一封“情书”。苏曼不认为它是情书,她印象中情书都很肤浅。这封信里,苏曼没有提及喜欢他这三个字。满满都是她对他的感觉。从第一次相见的一见钟情再到后来的林林总总。
信没有称呼,因为她不知道他的名字。
送信的过程很痛苦,犹犹豫豫总是开不口,每次见他不是一堆人放学,就是一群人打球。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这样拖了快一个星期。
算了,豁出去了!终于有一天,苏曼鼓起了勇气。行动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她看见他和几个男生闲聊着走出校门。便快步跑了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惊讶地回过头。
“晚上下晚自习到校门口等我一下。”苏曼都不知道这句话她是怎么完整地说出来的。
“好。”少年点了点头。答应的很干脆。
苏曼记得那天晚上雾很大,天很湿,能见度很低。出了校门没走几步,她看见他。薄雾中他的身影又高又瘦。
苏曼递给他信的时候紧张地发抖,少年接过信,说了声:“谢谢。”接着又开口要了苏曼的电话号码。
苏曼欣喜若狂,问了他的名字。
焦急地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收到了他的两条短信。
在不在?!
那个,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所以,对不起。
他很喜欢用标点符号。这是苏曼的第一反映。
没事,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我没弄清楚情况。冒昧了!
故事到这里似乎已经结束了,可感情哪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他是外校转过来的学生,他的女朋友在以前的学校,所以苏曼不知道。可 后来苏曼听说他和他女朋友关系并不好,经常闹别扭。苏曼想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呢。而且表白之后,他们关系比以前近了很多。聊天的次数多了,见面的次数也多了。
甚至有一次,拍完毕业照学校放假半天,让学生缓解一下考前紧张的情绪。
他过来找她,问她想不想出去走走。他说想带她去看看自己以前的高中。
她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他从车棚里取出一辆拉风的电动摩托,载着她出了校门。
一路上苏曼看着他那头利落清爽的短发,那件一尘不染的白衬衫,那个少年在她心中永远是那么的美好。
路面突然一个坑洼,苏曼的身子顺着惯性向前倾,贴在他的后背上。
尴尬自然免不了,尴尬之余,苏曼还有一丝欣喜。
都说如果男生对一个女生有好感,当彼此身体靠近时,他是会有反应的,至少会心猿意马。
苏曼想他会吗?
他一路载着她,逛过了校园。又去江边。
苏曼望着江水唱歌,他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聆听。
“我想等你。”苏曼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渴求。
“那样太自私了,到了大学,肯定会有很多人追你。”
苏曼黯然地别过头,感情都是自私的。他若对自己有感觉,哪会把自己往外推。看来他真的不喜欢自己。
“那天晚上我让你在校门口等我,你怎么答应的那么快。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都不熟。”
苏曼多希望他说,因为我在意你,或者哪怕是一句“因为你让我等”都可以。
可偏偏那少年半开玩笑地答了句:“我是男生啊,自然没什么。况且又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又不吃亏。”
苏曼知道他是在调侃缓和气氛,可苏曼笑不出来,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真的不喜欢她。
那之前的种种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苏曼之前有告诉过班里的一个女孩,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女孩兴奋地追问是谁。 苏曼说是外班的,等碰面了指给她看。
后来苏曼和那女孩下楼晨跑,在楼道里巧遇他,他和她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招呼刚打完,女孩马上抓着苏曼大声道:“是不是他!”
苏曼脸刷得一下红了,说:“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看见他眼睛亮了。”
可现在他分明已经拒绝她了。连后路也断了。
这是舒曼十七岁的初恋,后来的四五年,她再也没喜欢过任何人。
有人说苏曼要求太高,苏曼说不是她要求高,是她把感情看得太纯粹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学的恋爱那么容易,为什么有的人喜欢一个人那么容易,自己却这么难。
后来有朋友问她,如果那个男孩回过来追你,你会答应吗?苏曼想了想,说:不会。
曾经时光给了他们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能成事,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已成了过往。
大学毕业那年,苏曼收到那个少年的一条短信:回家吗?见个面,,,请你吃饭。
苏曼没有回,只在心里说了一句,“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对于苏曼这样的女孩,提到单身,听到最多的安慰是:不着急,总会遇到那个对的人的。
苏曼不知何为对的人,这世上从来都不会有灰姑娘的故事。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苏曼想,不管会不会有那个对的人,她都要做那个对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