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

梗概:

    二战已经结束了许久,而战争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人们的心头……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贝迪死了,没有一丝的征兆。贝迪最好的朋友巴哈奴雅希望找出杀害好友的凶手。而贝迪生前的心理医生伊博孔蒂却进入了他的视野……他尽力的试探这个心理医生,希望从中找到好友遇害的线索。而却不想被伊博孔蒂一步步的挖出了他与贝迪的过往。他最终发现贝迪是自杀的,而原因却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母亲的去世,妻子的离家出走,巴哈奴雅最终濒于崩溃……而伊博孔蒂也因为无法摆脱战争带给他的阴影,选择了安乐死……风雨也由此归于平静。

主要人物:

贝迪:一个从小生性懦弱的人,是巴哈奴雅家女佣的孩子,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从小被别的孩子欺负。除了巴哈奴雅,于是他对一直保护自己不受他人欺辱的巴哈奴雅产生了一种超越了友谊的感情,这种感情也在母亲去世时爆发。最终被这种感情挟持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巴哈奴雅:他是世代为商的维尼迪家族的独子,贝迪是他家女佣的孩子。他把贝迪当做自己的弟弟,想极力的保护他,而这种保护却使他产生了类似偏执的性格。 这种性格在贝迪死后被最大化,也成为了他最终崩溃的原因。

伊博孔蒂:二战老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左膝中弹落下终生残疾,而战争留给他的创伤却不止于此——他曾亲手杀死了即将截肢的战友,他无法忘记那个人苦苦哀求他结束自己的痛苦。他无法原谅自己,永远,直到他用吗啡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而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也成为了他不愿给贝迪吗啡的原因。

维尼迪夫人:早年丧夫,独自一人抚养巴哈奴雅长大,对孩子的溺爱促成了他偏执性格的形成。而家族的意识使她产生了贵族的虚荣,也促成了她赶走了贝迪与他的母亲,并给巴哈奴雅安排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

莫戴拉: 巴哈奴雅的妻子,她爱他,但却为无法打动他。她每日只是守着一个空壳,最终也选择了离开。

安吉:伊博孔蒂的夫人,在二战期间在德军的轰炸中遇难。伊博孔蒂一直无法释怀,她也一直以鬼魂的形象在他的身边。

线索

主线索:巴哈奴雅追查贝迪死因。

副线索:

1·巴哈奴雅与贝迪童年时的生活。

2·伊博孔蒂参军的故事。

3·伊博孔蒂与贝迪的对话。 

正文

第一幕(贝迪家)

伦敦许久没有经历如此的雷雨了,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只有微弱的月光从舞台右侧的窗户射入,但却又融入了闪电的忽明忽暗。雷鸣声四起,淹没了世间所有的声响。

贝迪坐在舞台中央的地板上,他无助的向四周望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贝迪(绝望):不要过来。(他看向舞台的右侧,那里没有任何光亮,什么都看不到)你不要过来。(闪光伴着雷鸣,舞台只有打闪时才能有点光亮,而那时我们看到了贝迪脸上挂着绝望的神情,一点点的向窗口爬去)远离我,别过来。(雷声更大了,贝迪的声音透出哭腔,接近于歇斯底里)不要!离我远点!不要!(一声嘶叫伴着雷鸣)

舞台在此刻恢复了宁静,窗外传来了潺潺的雨声。

第二幕(停尸房)

    舞台上,一个木床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贝迪毫无生气的躺在上面,一张发黄的白被单将他整个盖住——这时他只是一具尸体。灯光散在被单上,给这个舞台带来一种宗教似的光明。

巴哈奴雅和警长从舞台右侧缓缓地走上台,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就那样茫然的走着。慢慢地走到了木床旁,他们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对方打破面前的沉寂,他们漠然的看着发黄的被单。舞台陷入了一阵静默。

警长(叹了口气):巴哈奴雅先生,您准备好了吗?(他看着巴哈奴雅,眼神中充满着安慰)

巴哈奴雅望向警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又回到了床单上。警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警长:我知道这件事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我们总要面对,不是吗?

巴哈奴雅(用手抹了一下鼻子):来吧。

警长点了一下头,他慢慢地将木床右侧的床单掀起,露出了贝迪的脸。那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却又是那样的安详,充满了满足的快乐。巴哈奴雅在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感,他在试着压抑心中的悲痛。他慢慢的伸出手,抚摸着贝迪的额头。

旁白:不,这不是真的。你要醒过来,快醒过来。我在这里,贝迪。

警长(咳了一下)他还有直系的亲人吗?

巴哈奴雅:没有了,他的母亲在四年前去世了。

警长:恩……那好吧。那请您与我来填一些材料。

巴哈奴雅(面无表情)我可以先和他单独呆一小会儿吗?

警长:啊……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巴哈奴雅:谢谢。

警长转身走下台。巴哈奴雅继续站在那里,抚摸着贝迪的额头。

巴哈奴雅:贝迪,为什么……(哽咽了一下)我在,我就在这里。

巴哈奴雅俯身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贝迪的额头,然后慢慢地走下了舞台。而就在此时,日光灯灭了,一切又浸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三幕 维尼迪家

第一场

旁白:大约是六年前的事了,巴哈奴雅是伦敦有钱有势的维尼迪家族的独子,他父亲去世得早,家族暂时由他的母亲维尼迪夫人管理。而贝迪却是家中女佣的儿子,小时候是巴哈奴雅的玩伴,长大了点便开始帮母亲做些杂事。虽然二战没过多久,维尼迪家族多少还是收到了些影响,但毕竟家底足,还算是富裕。(舞台灯光亮,主要是右侧的光打进来)

  伦敦晌午的日光透过舞台的右侧的窗子投射进来,巴特与巴哈奴雅分坐在茶几的两边看着书。在这个时候,人是最容易疲倦的——巴特已经有了些许的困意。而此时,贝迪慢慢地从舞台的另一边走上来——下午茶的时间到了——他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些茶具。

贝迪:巴特先生、巴哈奴雅先生,到下午茶的时间了。

贝迪慢慢的走到茶几前,将托盘放下。他分别给两人斟茶,巴哈奴雅向他微笑了一下,他也回以微笑,而巴特并没有把视线从书上移开,他慢慢地伸向茶杯但却失手将茶杯打在了地上。

巴特(惊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你干什么!怎么毛手毛脚的!

贝迪(惊住了):什么?

巴特:什么什么!你怎么把茶杯打到地上了!

贝迪(退到舞台右侧):可是不是我……

巴特(突然发怒,站了起来):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吗?啊!

巴哈奴雅站起来,刚要说话。舞台右侧维尼迪夫人上台。

维尼迪夫人:这是怎么了?你们吵什么?

巴特(抢先说):夫人,贝迪把茶杯打到了地上,他还想把错误怪到我的头上。

贝迪(略带哭腔,小声的):我没有。(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

巴特(咄咄逼人):怎么?你想说我诬赖你?不是你还是谁做的?我吗?

维尼迪夫人狠狠地盯住贝迪,贝迪害怕极了,他慢慢地向后退。

巴哈奴雅:巴特!你够了。明明是你打翻的杯子,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巴特:什么?巴哈奴雅,难道你要偏袒这个下贱的家伙吗?

巴哈奴雅:下贱的家伙?(向前一步)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他是我的兄弟!

巴特:兄弟?(苦笑了一下)巴哈奴雅,你竟然把一个佣人称作兄弟?(维尼迪夫人有些紧张)

巴哈奴雅(斩钉截铁)对!他就是我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许欺负他,欺负他就是欺负我。你……

维尼迪夫人:住口!巴哈奴雅。贝迪,你过来。

贝迪低着头走向维尼迪夫人,巴特怒视着他,他尽力回避着巴特的目光。巴哈奴雅想对母亲说些什么,却被母亲制止了。维尼迪夫人拉着贝迪走下台去。

巴特:巴哈奴雅,在这件事上你竟然向着他?

巴哈奴雅: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巴特。

巴特:事实?(假笑一下)你陪着事实喝下午茶吧。

巴特带着怒气走下台去。外面的天逐渐阴了下来,巴哈奴雅向窗边望去。

第二场

旁白: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春秋,有些事变了,贝迪的母亲去世了。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她在为家人准备早餐时晕倒在厨房,当贝迪发现时早已没了气息。贝迪忙了很久,维尼迪夫人也算是有情义,为她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但对于贝迪来说,墓前再多的百合花也抵不过母亲靓丽的微笑。

贝迪慢慢的走上台,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窗外柔和的日光洒进来,融入到他苍白的面容与黑亮的西服里。他扶正了胸前的白百合花,含着泪光望向窗外。

贝迪:妈妈?你在哪里?(他闭上眼睛,身体因抽泣而抖动。渐渐地他蜷起身体,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巴哈奴雅也身着西服,胸带百合花,慢慢走上台。他看见贝迪在那里抽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站住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起步向贝迪走去。他来到贝迪的右边,半蹲下来。

巴哈奴雅(轻声)贝迪。

贝迪慢慢地抬起头来,无神的望着巴哈奴雅,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巴哈奴雅伸手抱住了他,贝迪先是一惊,然后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把头埋在巴哈奴雅怀里大哭起来,巴哈奴雅慢慢的拍着贝迪的肩膀,作者无声的安慰。

巴哈奴雅:贝迪,别怕,我在,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贝迪(慢慢抬起头,抽泣)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巴哈奴雅(望着贝迪)会的,永远。(他露出了微笑)

贝迪望着巴哈奴雅,眼中逐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温柔。而巴哈奴雅也被这温柔感染,两个人的头慢慢地靠近,双唇逐渐的靠近。

旁白:有一股暗流在两人心间流动,它瘙痒了他们的心,也让两颗心渐渐地靠在了一起。他们感觉自己有一股温暖的立场在他们身边涌动,一种原始的情感在他们之间生根、发芽。

维尼迪夫人从舞台右侧上台,身上穿着黑色的礼服。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她吓坏了,仿佛一股晴天的霹雳在她身边炸开。

维尼迪夫人:贝迪!你在做什么?(她冲过去一把推到了贝迪)你这个下贱卑鄙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巴哈奴雅(连忙去扶贝迪)妈妈,你做什么?

维尼迪夫人(呵斥)巴哈奴雅!你住口!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个下贱的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竟然……竟然……

巴哈奴雅:妈,你不要说贝迪是下贱的人,我只是情不自禁……

维尼迪夫人(给了巴哈奴雅一巴掌):住口!我不许你如此的胡说八道。(指着贝迪)你!从今天起给我滚出这个家。我见你母亲是个忠厚的人,才给她办了一个体面的葬礼。而你呢?你却对我的儿子做这样的龌龊之事。我不想再见你这个贱人。出去!

贝迪站起身来,眼角带着泪花。巴哈奴雅想拉住他。

维尼迪夫人:巴哈奴雅!你不许动。

维尼迪夫人向前一步把贝迪拉到身边,有一把将他推向舞台的右侧。贝迪回过身,用祈求的眼睛看着维尼迪夫人。

维尼迪夫人(怒视)出去!别再回来!

贝迪拖着脚步走下台。

巴哈奴雅:妈,你为什么要这样?

维尼迪夫人:你住口。你明天就给我去见那个马修家的莫黛拉小姐,我要你尽快与她成婚。

巴哈奴雅:不,妈妈,我说过我还不想结婚。

维尼迪夫人:这件事现在没商量!

维尼迪夫人气冲冲的走下台去。巴哈奴雅想叫住母亲但放弃了,他无力地坐在之前贝迪坐过的地方,无力地望向地板。

阳光逐渐暗去。

第四幕 巴哈奴雅家

莫黛拉在家里做着家务——擦桌子。巴哈奴雅从舞台右侧进入了在这个昏暗的房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言不发的走到桌边坐下。

莫黛拉(停下手中的活,关切)亲爱的,怎么啦?

巴哈奴雅(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他缓了一会儿)他走了。

莫黛拉(继续擦桌子):谁走了?

巴哈奴雅:贝迪。

莫黛拉:哦?他去哪啦?

巴哈奴雅(有点恼怒):他死了。

莫黛拉(愣住了,看着桌面)怎么……走的?

巴哈奴雅:警察说是服用过量吗啡。

莫黛拉:自杀吗……

巴哈奴雅(怒斥)不,不是,贝迪不会自杀的!

莫黛拉:那还会是什么?难道是有人害他?(假笑一下)他只是一个没用的佣人,谁会想去害他……

巴哈奴雅(愤怒的站了起来,一把将桌子上的水杯扫到地上)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莫黛拉(吓住了)什么?我说什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只是你家的佣人。

巴哈奴雅:不,他不只是我家的佣人,他还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莫黛拉(皱起眉头)兄弟?呵,不只是兄弟吧。。我可听妈说你和他……

巴哈奴雅(一怒之下打了莫黛拉一巴掌)你住口。

莫黛拉(倒到地上,捂着脸哭泣)你打我……我可是你的妻子,我竟然还不如你的一个佣人……

巴哈奴雅(躲避着莫黛拉的视线)我要查出是谁害了他 。

莫黛拉:害了谁?

巴哈奴雅:贝迪。

莫黛拉:你站住!

巴哈奴雅:干什么?

莫黛拉:我不许你去。

巴哈奴雅:别闹了,莫黛拉。(继续向门口走去)

莫黛拉(略带哭腔):巴哈奴雅,你要是敢出这个门,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

巴哈奴雅(停住了):无理取闹。(继续向舞台右侧走去,下台)

莫黛拉:你走……(哭起来)我也走。(站了起来)我要回家去,我再也不回来了……

莫黛拉边哭边走下台去。

第五幕 心理诊所

第一场

    伊博孔蒂坐在长桌的后面,桌子上胡乱的摆着一些东西,而花瓶中的白百合花却格外的显眼。他正在翻阅材料。阳光从他 身后的窗户射进来,融入了他白色的外衣里。护士走了上来。

护士:伊博孔蒂医生,有个先生想见您。

伊博孔蒂(抬头看了一下,摘下眼镜)让他进来。

护士:是的(回身出去)

    巴哈奴雅慢慢走上来,他来到长桌前的椅子边,打量着伊博孔蒂。

伊博孔蒂(戴上眼镜)请坐,先生。

    巴哈奴雅坐下,四处观察着这个房间。

伊博孔蒂: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拿一个本子,一支笔,准备记些什么)

巴哈奴雅:你是个心理医生?

伊博孔蒂(疑惑地看着他)是的……如果这个称呼让您觉得不舒服,您可以叫我医生。

巴哈奴雅:不,没关系……那你应该知道你都给谁做过治疗吧。

伊博孔蒂:当然。(他觉得很奇怪,将手上的本子和笔放到桌子上)怎么了?

巴哈奴雅(顿了一下)贝迪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伊博孔蒂(惊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他怎么了?

巴哈奴雅:你记得他?

伊博孔蒂:当然记得,他……(犹豫了一下)他前几天刚在我这里做的辅导。他出什么事了吗?

巴哈奴雅:他死了。(死死盯着伊博孔蒂)

伊博孔蒂(皱了下眉头)天啊……太不幸了。(沉默)他是怎么走的?

巴哈奴雅(向前探出身子)摄入过量吗啡。

伊博孔蒂突然攥起拳头,身体僵住了。巴哈奴雅死死的盯住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巴哈奴雅:您这里应该是有吗啡吧?医生。

伊博孔蒂(连忙)不,没有。我们是心理诊所,不会有吗啡这种药的,那一般是在外科……

巴哈奴雅:那就好。贝迪在咨询中有什么异常吗?

伊博孔蒂:不,恩……有,他有点失落。但……(他不自然的望向百合花,仿佛它能给他答案)

巴哈奴雅:那好吧,我也就不打扰您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起身向伊博孔蒂伸手)

伊博孔蒂(艰难起身,握住巴哈奴雅的手)恩恩,好的。

巴哈奴雅(转身要走)谢谢您了。

伊博孔蒂:不客气,不客气。

巴哈奴雅向台下走去。

巴哈奴雅(停住)贝迪是我的兄弟,我是不会放过害死他的人的,医生。

巴哈奴雅下台。伊博孔蒂呆站在那里。

旁白:医生,求求你。医生求求你……

伊博孔蒂:你走开,你走开(他向空中挥舞着手臂)不是我,和我无关。

声音还在继续。伊博孔蒂慌忙的打开抽屉,找着什么。

伊博孔蒂(大喊)安娜!安娜!

护士(跑上台)什么事?伊博孔蒂医生?

伊博孔蒂:我的吗啡呢?

护士(茫然)我不知道啊。

伊博孔蒂(慌忙的按着抽屉)去哪了?(声音还在响着,他越发急躁,摔坐在椅子上)

护士:你都不让我碰您的抽屉的。

伊博孔蒂(突然)闭嘴!出去!

护士吓一跳,声音继续。

伊博孔蒂:全都给我出去!

护士吓坏了,气呼呼的走下台。而声音没有停……

伊博孔蒂摘下眼镜,捂住自己的脸,灯光逐渐暗下去……

第二场

伊博孔蒂坐在长桌后,用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贝迪坐在桌子另一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贝迪:医生,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这样。

伊博孔蒂:你能再详细的说一下你和巴哈奴雅先生的问题吗?

贝迪(坐起身,失神的望着台下)我……(咽了口唾液)我是他家佣人的孩子……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只留我和我的母亲一起生活。小时候维尼迪夫人让我陪他一起玩耍,而当我逐渐长大之后母亲就让我帮着他干活。但巴哈奴雅先生一直在各个地方照顾着我,把我当弟弟一样的看待……

伊博孔蒂:恩。然后呢?

贝迪:可是有一天,我的母亲走了……在那一天……我们……(不愿再说下去)

伊博孔蒂:怎么了?

贝迪:那个……

伊博孔蒂:没关系。贝迪先生,您说吧。我们是有保密协议的,无论我在这个房间里听到什么,我都不会说给第三个人听的。请您放心大胆的说吧。

贝迪:我们接吻了。

伊博孔蒂:什么?您和巴哈奴雅先生……

贝迪:是的。

伊博孔蒂(皱了一下眉头)他强迫你的吗?

贝迪:不,自愿的。

不自然的沉默。

伊博孔蒂(咬了一下下嘴唇)那……然后呢?

贝迪:维尼迪夫人将我赶了出去。

伊博孔蒂(轻轻点了点头)恩……那这件事过去多久了。

贝迪:半年了。

伊博孔蒂:你们在这期间见过面吗?

贝迪:没有。

伊博孔蒂:你没想过在去找他吗?

贝迪:没有。

伊博孔蒂:为什么?

贝迪:我估计……维尼迪夫人不让……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计时器响了起来。贝迪把刚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伊博孔蒂:好了,到时间了。贝迪先生,您大致的情况我了解了。我现在给您一个建议,回去想一想,巴哈奴雅先生在您的生活中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贝迪:好的。

伊博孔蒂:那下次的时间请和护士预约一下。再见(微笑)

贝迪(起身)谢谢您,医生。

    贝迪转生向台下走去。

伊博孔蒂:贝迪先生。(贝迪停住,回头)去找些快活的事情做。

贝迪:好的。

    舞台落幕。

第六幕 杂货铺

旁白:1939年,欧洲大陆的战事十分的吃紧,德国用闪电战击垮了波兰,然后转头向法国进发。即使在英吉利海峡对岸的英国也感到了战争的威胁……于是第一批英国士兵被派往了法兰西的土地。

安吉在货架前徘徊,焦急地等待着谁。她时而抚摸着柜台上的百合,十二急切地向舞台右侧张望,两只手不断地揉搓着。突然她的眼中生出了神采,嘴角露出了微笑。伊博孔蒂着一身军装上台。

伊博孔蒂(跑向安吉)哦,亲爱的。(一把将她楼到怀里)

安吉(搂着她)什么时候走?

伊博孔蒂(放开了她,牵住她的手)一会儿就走。

两人陷入了沉默,安吉眼角流下了泪水,伊博孔蒂伸手将它拭去。

伊博孔蒂(强作笑脸)哭什么,小傻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回来了我们就结婚。

安吉(眼角依旧带着泪光,但嘴角挂着微笑)真的吗?

伊博孔蒂:对,我们一起回利物浦,我的家乡,我要在那里娶你,那里有一间教堂,周围种满了你最爱的百合花,我们就在那里结婚,(看向柜台上的百合花)让百合为我们见证。(顿了一下)如果我回来的话。

伊博孔蒂低下了头,双方又陷入了沉默。安吉走向柜台,摘下一朵百合,别在了伊博孔蒂的胸前。

安吉:就让它代表我在法兰西陪着你。(她深情的望向情郎)为了我,活着回来,好吗?

伊博孔蒂深情的望着自己的爱人。他深深地在她的前额上刻下了一个吻,然后将她搂在怀里,眼角流下了泪水。

伊博孔蒂:为了你,我会的。我答应你,你等着我回来……

两人拥抱了许久,远处传来了军号的声音。伊博孔蒂不舍的放开了安吉,两个人深情的对视。伊博孔蒂慢慢的向后退去,退了两三步又停了下来。他向安吉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抚摸了一下胸前的百合花。

伊博孔蒂:等着我,回来。

伊博孔蒂转身跑下台。

安吉在台上小声的抽泣。

舞台渐渐昏暗。

第七幕 战场

一阵激烈的枪林弹雨后,一切归于平静。舞台昏暗,只有一个德军士兵装束的人倒在舞台的中央,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的右肩似乎中弹了。他痛苦地躺在那里,仰望着天空,手枪放在地上。这时,伊博孔蒂慢慢走上了舞台,他十分小心,灯光随着他移动,举着一挺步枪四处巡视。突然他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德军士兵,对方将手伸向手枪。

伊博孔蒂(立即举枪)别动!别他妈的给我碰那把枪!把手举起来!

德军士兵(手举了一半)别开枪,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稍微动一下)

伊博孔蒂(准备开枪)别动!再动我他妈可真开枪了。

德军士兵(指着自己的右肩)我受伤了……(伸手捂向右肩)

伊博孔蒂看到他右肩的伤稍微放松了一点,而就在此时,德军士兵捡起手枪。两声枪响,德军士兵中弹身亡。伊博孔蒂捂着自己的左膝痛苦倒地,膝盖渗出的血迹开始在地上蔓延……

灯光灭。

第八幕 心理诊所

    贝迪盯着桌上的百合花。

贝迪(随口):医生,你很喜欢百合花吗?

伊博孔蒂(看向百合花,身体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是的。

贝迪:我妈妈也喜欢。(回头看向他)

伊博孔蒂(微笑)可能天使都喜欢。

贝迪:谢谢。

伊博孔蒂耸了一下肩。

贝迪:医生,我想了你上次提出的问题。

伊博孔蒂:什么问题?

贝迪:巴哈奴雅在我生命中的角色。

伊博孔蒂:哦,对的。

贝迪(微笑了一下)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伊博孔蒂:是什么?

贝迪:他以前是我的哥哥……

伊博孔蒂:那现在呢?

贝迪:现在……我不知道……

双方陷入了沉默。

贝迪:医生……我会成为巴哈奴雅的恋人吗?

伊博孔蒂看着他,什么都没说。或者说他在想要怎么说。

贝迪:医生……什么是爱呢?

旁白:为了我,活着回来,好吗?

伊博孔蒂(摇了摇头)不!恩……爱就是……想要和她度过余生……

贝迪:医生,你爱过一个人吗?

伊博孔蒂(望向百合花)当然。

贝迪:那时你是什么感觉?

伊博孔蒂:当我和她在一起时,我感到一切都像蜜糖 ,甜甜的。只要我看向她的眼睛,我就会觉得一切都凝结住了,仿佛那一刻我们一起度过了一生……那当有一天,她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时……我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与这世间最后的联系……感觉自己好像是……死了,或者说,消失了。

贝迪:医生,这也是我的感受……

伊博孔蒂的目光依旧没有从百合花上移开。

伊博孔蒂:去找他。

贝迪:什么?

伊博孔蒂:去找你的巴哈奴雅先生。

贝迪:可是维尼迪夫人……

伊博孔蒂:贝迪!(突然站起,因为右腿缘故差点摔倒)你想让自己后半生在后悔中度过吗?你想让自己天天想着他哭泣吗?你想一辈子活在痛苦中吗?

贝迪:不想……

伊博孔蒂:那就去找他!告诉他!让他知道你对他的感受!

计时器又响了,贝迪茫然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伊博孔蒂:贝迪。(贝迪回头看向他)去找他,答应我。

贝迪:好的。

贝迪走下台。伊博孔蒂慢慢的坐下,他把百合花放到自己的面前,深情地望着它。

伊博孔蒂:亲爱的,我回来了,你又去哪里了……

灯光渐暗。

第九幕 战地医院

    舞台右侧传来微弱的灯光,散在舞台中央的木床上。伊博孔蒂坐在舞台左侧的一张椅子上,怀里抱着拐杖,双目无神的望着眼前的地面。左膝依旧会渗出鲜血,染红黄白色的纱布。背景里传出阵阵的哀嚎,有绝望的祈祷声,有痛苦的呐喊。

旁白:只有战地医院才真正的汇聚了战争所有本来的面目。

然而就在此时,舞台左侧传来了一阵嘈杂与哀嚎。两个士兵搀扶着一个胸口中弹的伤员走上台来。

士兵甲:军医!军医!快来救救他。

军医从舞台右侧上来。

军医:快,把他放在床上。

伊博孔蒂见状拄着拐杖艰难的站起,帮着两个士兵将伤员抬到了床上。伤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感到自己呼吸困难,鲜血从胸口不断的冒出。军医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将耳朵贴在伤员的胸口。

士兵甲:医生,怎么样?

军医摇了摇头。远处传来了另一个士兵的哀嚎声,又一个护士装束的人上台。

护士:快,这里有个重伤员,你们快来帮忙。

军医带着另外两个士兵离开,伊博孔蒂看着受伤的士兵。他的胸口依旧不断地流着鲜血,伊博孔蒂用手按住他的伤口,但士兵突然尖叫了起来。伊博孔蒂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而那个士兵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把它放在胸前。

伤员:杀了我。(用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杀了我。(把枪塞到伊博孔蒂手里)快给我来个痛快的,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

伊博孔蒂:我不行。

伤员(怒吼):你快点!来啊!你个懦夫!来啊。

伊博孔蒂看着那个士兵的眼睛,绝望、痛苦,这些在他的眼神里。

伤员:杀了我。上帝保佑你。

伊博孔蒂将枪抵在那个伤员的胸口,伤员双手握紧他拿枪的那只手。

伤员:谢谢你。

一声枪响,伤员垂下了头,两只手依然握着伊博孔蒂。他趴在伤员的身上,哀嚎声划过军营。在此时,灯光逐渐熄灭……

伊博孔蒂(哀嚎):为什么!为什么!

舞台落幕。

第十幕 心理诊所

旁白:为什么!为什么!

伊博孔蒂趴在桌子上,那个声音却挥之不去。就在这时舞台一侧传来了护士与巴哈奴雅争吵的声音。

巴哈奴雅:不管怎么样,我今天都要见到伊博孔蒂先生,今天就要把事情说清楚。

护士:伊博孔蒂先生今天的预约满了,他说了不见人的。

巴哈奴雅:说什么不见人,今天他必须见我。

巴哈奴雅和护士拉拉扯扯的上台。

伊博孔蒂:玛莎,这是怎么回事!

护士:巴哈奴雅先生说一定要见你。

巴哈奴雅:伊博孔蒂先生,我觉得有些事情咱们今天必须要说清楚。

伊博孔蒂:好吧,玛莎你先下去。

护士走下台。

巴哈奴雅:你想清楚了吗?

伊博孔蒂:想清楚什么?

巴哈奴雅:想清楚什么?想清楚我的兄弟贝迪为什么会自杀?他走出这里,为什么会去死?为什么?为什么?

旁白:为什么?为什么?

伊博孔蒂: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站起来)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自己不知道你的贝迪为什么要自杀吗?你把他当兄弟,他把你当爱人。为什么?你自己说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巴哈奴雅:你说什么?

伊博孔蒂:他爱你,胜过那些普通的爱,他想和你在一起。他想和你在黑夜里温存,长相厮守,相濡以沫,就像我和……就像那些夫妻一样。你呢?你只把他当做一个朋友。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爱一个人爱了那么久就要和她在一起时却突然之间一切都成为泡影的感觉吗?你懂吗?等一个人等了那么久却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这种感觉你懂吗?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爱一个人能爱的这么深,真的。他的心里只有你,而你呢?他去找你了,他离开这里去找你了。他开开心心的走的,我发誓。

伊博孔蒂看着巴哈奴雅。巴哈奴雅坐了下来。

巴哈奴雅:他……找我了?

伊博孔蒂:对。

巴哈奴雅:那天……是什么时候。

伊博孔蒂:三周前。

巴哈奴雅安静了下来。

巴哈奴雅:大夫,爱一个人,真的会……那样吗?会为了他去死吗?

旁白:为了你,我会的,你等着我回来。

伊博孔蒂:会。

两人陷入了沉默。

舞台落幕。

第十一幕 玫瑰教堂外

贝迪跑上台,教堂的钟声响起。维尼迪夫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维尼迪夫人:贝迪?你要去哪里?

贝迪:我要见巴哈奴雅。

维尼迪夫人:你见他做什么?

贝迪:我……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维尼迪夫人:话?什么话?要是祝福的话我可以为你转告。

贝迪:我……我想单独和他说。

维尼迪夫人:单独?算了吧,贝迪,我不会让你见他的,他今天已经结婚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和莫黛拉小姐门当户对,而且十分相爱,你就不要在捣乱了。他是不会爱你的。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省省吧。我儿子不像你一样,他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喜欢的是年轻的小姐。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是不会让你再见到他的。他们就要出来了。你快走吧,不然我就要叫人把你扔出去了。

维尼迪夫人一把推开了贝迪。贝迪站在那里,不愿离开。

维尼迪夫人:你还不快滚!

贝迪:代我祝福他们。

维尼迪夫人:好好,走吧。

贝迪向后退了几步走开了,推到了舞台后面的阴影里。维尼迪夫人看他离开便也回去了。贝迪站在那里,望着前面。这时身穿西服的巴哈奴雅与身穿婚纱的莫黛拉挽着手走了过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十分幸福的样子。贝迪站在那里,看着,目送他们下台。后退消失在了阴影里。

落幕

第十二幕 杂货铺

伊博孔蒂拖着伤腿回来了,带着行李。他欢快而迟钝的走上台。

伊博孔蒂:安吉!安吉!我回来了。

这时一个女人从另一边走上了台。

女人:你吵什么吵?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伊博孔蒂:你是谁?

女人: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

伊博孔蒂:我是……我是这家店女主人的丈夫。

女人:什么?我丈夫?嗨!(转身叫自己的丈夫)汤姆,有人冒充你!

汤姆连忙跑了上来。

汤姆:你谁啊?你谁丈夫啊?

伊博孔蒂:安吉……

汤姆:安吉?以前那个女的?死了。

伊博孔蒂(惊讶):你说什么?

汤姆:他死了,去年德国人轰炸,炸死了。

伊博孔蒂:你放屁!

汤姆:唉?你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啊,信不信我打你。

伊博孔蒂:你放屁,我的安吉怎么可能会死。他说过要等我。我……我和你拼了。

伊博孔蒂扔下行李,向汤姆扑了过去,但因为自己的腿伤被一把推开。撞到了桌子上,桌上的百合摔在了地上,碎了,花洒满地。

汤姆:你这老兵脑子有病吧。死了就死了,关我屁事……

女人:算了算了,一个瘸子。别和他计较了。

女人拉着自己的男人下台,男人依旧骂骂咧咧的。伊博孔蒂看着地上的百合,慢慢的捡起来。看着它们,哭了起来。

伊博孔蒂: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不是说好了等我吗?我回来了,你为什么要走呢?为什么?为什么?

伊博孔蒂跪在那里,捧着那些百合。安吉一身白裙站在桌旁。

落幕。

第十三幕 巴哈奴雅家

巴哈奴雅回到了家里。

巴哈奴雅:莫黛拉?莫黛拉?你在吗?(他四处找了找)莫黛拉?莫黛拉?

巴哈奴雅找了好久,他坐在了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巴哈奴雅:贝迪……贝迪……对不起。

贝迪走过来,坐在地上,看着他。

巴哈奴雅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地面。

巴哈奴雅(带着哭腔):对不起。

贝迪:没关系。

巴哈奴雅在抽泣,贝迪将手放在他的膝盖上。

贝迪:没关系。

落幕

第十四幕(最终幕) 心理诊所

    伊博孔蒂趴在桌子上。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医生,我下班啦?

伊博孔蒂(立起身来):好,走吧。

护士:再见。

护士转身下台。伊博孔蒂开始收拾桌面。

旁白:为什么?为什么?

伊博孔蒂:滚开。

旁白:我求求你,杀了我。

伊博孔蒂:不不,不是我的错,是你。

伊博孔蒂站起身来,他一瘸一拐的环视着四周。那个伤员就在他身后,胸前都是血。

伤员: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我?

伊博孔蒂:是你,是你要让我那么做的。不是我的错,不是。

伤员:为什么?为什么?

伊博孔蒂(大喊):不是我!(后退却摔在了地上)不是我……

伊博孔蒂从怀里掏出药盒,吃了许多片,伤员也就不再向前,慢慢退了下去。伊博孔蒂趴在那里。安吉走上舞台,一身拖地白裙,跪在了伊博孔蒂身前。

安吉:亲爱的,你还好吗?

伊博孔蒂看着安吉,一时语塞。

伊博孔蒂:是你吗?

安吉:是我啊。

安吉将他扶起,伊博孔蒂好像腿伤好了。

伊博孔蒂:真的是你?(拉住安吉的手)

安吉:嗯。

伊博孔蒂:你问什么不等我?我回来了。

安吉:我知道,对不起。

伊博孔蒂:我……我一直在为你准备百合花,他就在……(拿起桌上的百合)这里,我知道我答应你,给你那一片的百合海,还有那教堂。我……

安吉将手指放在了他的唇前,舞台上传来了教堂的钟声。

安吉:我知道,你看那边那个洁白的教堂了吗?(她指向远方)那教堂前的一片百合海了吗?

伊博孔蒂(望向那个方向):我看到了。

安吉:我找到了,谢谢你。我们一起走吧,去那个教堂,从今往后,永远也不分开。

伊博孔蒂看着安吉的脸,两人手挽着手走向了远方,那里好像是教堂的方向。教堂的钟声还未停止,像是爱情的赞歌,久久的,回荡在舞台中。舞台暗了下来。钟声中夹杂着救护车的声音。慢慢地,又只剩下了钟声……

旁白:我是一盏油灯                                         

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                                         

                                                           

有一天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点燃了我的灯芯

我挥舞着火苗

借着火光欣赏着她娇美的面容

我燃烧着灯芯

想为她带去

一点点温暖

一丝丝光亮

她向我诉说着她的故事

有快乐

有悲伤

有许许多多对未来的展望

我喜欢听她的声音

陪着她

伴着月色微笑

可是后来

她走了

吹熄了我的灯芯

举着蜡烛离开

那是她的蜡烛

或许她不知道

我不同于那颗蜡烛

他会燃尽

而我不会

我会永远为你燃烧灯芯

陪着你

伴着月色微笑

我是一盏油灯

一盏长明灯

等待着

另一个她

点燃我的灯芯

陪着她

伴着月光微笑

落幕

                                                        END

后记:拖了太久了,从第七幕开始我就没有再写,快过去两年了,我才在火车上将它完成。那个原本我想赠予的姑娘早已离我而去。不写也是因为自己一直不愿面对,我为这件事酗酒,抑郁,伤害过自己。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其实早就过去了,自己也就忘了这个本子。今天写完也算是完成了。全当是纪念下以前那个年轻脆弱的自己。我感谢那个女孩,她带给了我这么多的灵感。最后那首诗也是写给她的,回忆过了,我会继续前行。不过,谢谢你,曾经我爱过的你。Je t’aime.Merci.                                                                                   

                                                                            2017.9.27夜

                                                                          归家列车上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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