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婀娜
回想一下,上顿饭吃的是什么?又是和谁一起吃的?
在已过去的岁月中,吃是始终陪伴在我们左右的,尽管吃饭的对象时常切换,吃饭的地点也常常改变,但总有双方的情感在其中夹杂着。我们奔赴的饭局,和闺蜜试吃的各类美食,又或者在学校或单位吃的食堂,和家人一起吃的家常饭等等,都是我们的吃食,我们身边也总有一些人的陪伴。
记得高中时每天十点多一下晚自习,我和舍友们就奔向学校的小卖部,买上一碗泡面外加一根烤肠或者一个煮鸡蛋,然后火速将它们塞进书包里带回寝室。因为宿舍里熄灯后就不让吃东西了,需要保持绝对安静,所以每天都必须和宿管老师的斗智斗勇,完成“夜晚进食”的任务。我们每次一进宿舍就先将泡面泡好藏在自己的小柜里,然后去洗漱。等回来差不多赶上熄灯时间,为了留点亮光索性不拉窗帘,在自己床上抱着泡面桶吸溜着吃,赶上谁带辣条,也都泡在泡面里。如果听见宿管在门外查房,就放下泡面桶,假装躺着,见她走过去,大家都捂着嘴不敢笑出声。那段时间的泡面是伴着月光吃下的,我们是伴着宿舍里的泡面气息入睡的。泡面成为了当时大家公认的美食,直到现在每每想起那些人,我都会买上几桶泡面,顺着相同的气息,回忆起那段值得珍藏的岁月。
我和陈放在一起两年多了,今年七夕没像上次一样下馆子,他要我去他家,说要向我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还真不知道他会做饭。那天认定他爸妈在家,特意穿的挺正式的,还有点紧张,进门后找半天也没发现叔叔阿姨的影子,陈放看出我的心思,说那老两口怕他们在家我不自在,就让陈放从网上订了两张电影票两人看电影去了。我把包放在沙发上,跟着陈放进了厨房,看见桌上放着一条清理干净的鲤鱼,“今天给你做浇汁鱼。”他穿上围裙说着,在锅里倒上油,等油热了,把鱼放锅里煎。因为鱼里有水,会向外溅油,我站在锅前,陈放怕我被烫着让我出去等,我没听,他就把我推向他身后用身体挡着我。顺着侧脸我看到他的太阳穴附近有几排汗珠,便用手轻轻为他擦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满满的感动。等鱼煎好放入盘中,他将做好的汁料均匀的浇在鱼身上,一阵香气扑面而来。他将浇汁鱼和已经做好的其他炒菜摆上餐桌,然后坐在我的对面,我看着他回想起一顿顿我们一起吃的快餐、菜馆、路边摊、甜点、火锅……竟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像是一顿顿饭堆起的,那些在餐桌上提起的考试、书籍、游戏使我们的关系日益亲密。我用筷子夹起一大块鱼肉放进嘴里,外焦里嫩果然好吃,对他竖起大拇指,“看来我跟你跟对了,以后饿不着了!” “我的梦想就是带你吃遍各地的美食,看着你吃饭我就高兴。” 从不说情话的放哥那天真是给了我惊喜,看吧,又是美食的功劳。如果说爸爸做的鱼排在第一位,那么放哥那天的浇汁鱼就能排第二。
提到吃饭,家一定是首位的。因为生来第一顿饭便是在家里吃的,第一次拿起筷子也是在家,是一顿顿家常便饭将我养大,我常常将对家的思念转移到妈妈做的饭菜上。高中阶段每周回一次家,大学一两个月回一次,每次回家餐桌上都摆好了丰盛的菜肴,总有爸爸烧的鱼,妈妈煲的汤,我总跟妈妈说无论我长到多大,家里的饭始终是同一个味道,一转眼我竟和家人一日三餐的吃了十几年,一转眼我竟长大了。我常常怀念灶台上一同做菜的爸妈,怀念他们切菜、炒菜的背影。其实越长大,越希望能和家人一起多吃上几顿团圆饭,也越珍惜能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机会。
我和闺蜜笑笑总是一起转战众多餐厅,哪里又开了一家云南火锅,哪的柳州螺蛳粉最正宗,哪里开了有趣的主题餐厅,我们的餐桌上总是没吃过的,每次我和笑笑的相聚都饱含了期待,有时赶上有些餐厅有些小贵,就提前减少花销,开始攒钱。笑笑总说天底下那么多好吃的美味,不亲自一一尝尝多吃亏。有时翻看手机,就会发现很多和她一起吃饭的照片,我将它们整理出来才发现我们有着那么多珍贵的体验。饭桌是我和笑笑一起寻找的平台,我们也将继续我们的探索。
上周初中同学聚会,尽管大家都至少两年没见,但一到饭桌便将小小的生疏解开了。大家就着餐桌上的菜回想起当时的点点滴滴,还不忘调侃当年趣事最多的那个男生,气氛又回到了初中那几年。那时大家吃着食堂也像这样坐在一起,总有人被罚请大家烤肠和冰棍,曾经总在一起吃饭的这帮人,如今又坐在一起谈着曾经,我们约定以后要经常相聚,谁都不能缺席,真庆幸自己能遇见这样一帮人。
我们吃了一辈子饭,总应该将吃下的几口饭,化作浓浓的情意传递给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个Ta身上,不管他是家人、朋友、同学还是那个默默深爱着的他。
嘿,别犹豫了。
多久没见了,约Ta出来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