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草闲话(一):红婆子作怪

这个故事发生的具体时间已经无考,大概就是距今700多年左右的元朝,元末。江西有个汪千户,生了个女儿汪小姐,自幼聪慧美貌,与常人不同。那个年代尊的是男权,轻的是女位,汪小姐的父亲千户大人,除了正房之外,又纳了许多姬妾,平时也极肯去烟花柳巷行走,隔三差五彻夜不归的。他在外面极快活,苦了家里大老婆小媳妇一众妻妾,那种寂寞缱绻之意,汪小姐从小看在眼里,心中便替女性存着一段不平之气。

她想,既然天有阴阳,阴阳平衡方可风调雨顺;世有男女,男女恩爱然后子孙昌盛。为什么男的冠冕堂皇在外行走,喝酒调优风流快活,而女的却必须守着寂寞待在闺房呢?因此常有些出格的言语举动,惹的父亲及家人诧异。

及长到一十五岁,出落的花容月貌,风流娇爱,经媒婆介绍,下嫁给了扬州的一个县官,唤杨官的,为妻。婚后初尝男女之事,觉出无限滋味。杨县长去县里上班,公务繁忙,有时候礼拜天回来,有时候十天半月也难得回来一次,抛闪汪小姐独自在家,夜深人静,那情欲难熬的滋味,如猫抓蚁咬,实在难描难述。

不由想到,天地生人,给了男人那炳尘具,又让女人有了这眼生门,给身体赋予情欲的火焰,只有交合起来,才能身心快活,那么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嫖娼宿优,而女人却不得不压制着身体里的情欲,红烛空房,独自守着寂寞难耐呢?

好在她不久便有了身孕,到第二年,生下一个女儿来。有了幼女在身边,加上汪小姐年不满二十,情欲之事尚不甚旺盛,所以还守得住。

后来随着年龄渐长,对男人的需求便觉十分旺盛。偏这个时候男人渐届中年,又过了性欲的旺盛期,对身边这个睡了十几年的女人,早已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样熟悉,少有激情;又要积攒些精力,去搞外遇;平时没事也要借故出差应酬,几天不回来,在外躲避差徭。这样一来,此消彼长,像熟透的蜜桃一样的汪小姐情欲长期得不到满足,心中的幽怨更甚。

好不容易到了杨县长四十岁,官也做够了,钱也挣够了,便辞职回家养老。男人四十,虽然精力衰退,也没有小伙子那样的激情,不过都成了老司机,每次能玩几个小花样,时间也长一点;从此夫妻守在一起,汪小姐才觉好过些。

谁知好景不长,退休后丰衣足食的杨官很懂得享受人生,一日跟几个哥们约起,要去虎丘赏月。汪小姐劝阻不听,他又不带自己去,抛闪的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家里,夜半更漏,好不难捱。

这天百无聊赖的在门口坐着,忽然看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婆子,约莫四十来岁,染着红头发,脸上涂着红脂粉,搞得一副非主流的样子。夫人便问:“你是做什么的?”

非主流说:“我叫红婆子,是个变魔术的,看见夫人你独自无聊,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夫人便让丫鬟去叫小姐一起来看变魔术。夫人十五岁嫁杨官,十六岁生女儿,如今女儿也已经十六岁了,叫做长姑。

长姑从后院出来,跟娘站在一起。红婆子道:“夫人好年轻啊,跟你女儿站在一起,像两朵姊妹花一样。”

夫人道:“不要拍马屁,先变魔术。”

红婆子扬手对着小姐胸前一拍,说:“奶奶叫小姐解开胸罩看看,奶子上被我打了两个红手印。”

夫人不信,叫女儿脱衣服。小姐害羞,不肯脱。于是红婆子又对着夫人胸前一扬手,说,“小姐害羞,奶奶解开衣服看看你的奶奶,也被我拍了两个红手印。”

夫人感觉奶子有些痒痒,解开一看,白馥馥的乳房上,果然有两个红手印,像两只手抓着一样,不仅心中一荡。(麻蛋,泡妞之绝技,比刘谦还牛逼。)

夫人看着红婆子,说:“你既然会变魔术,会大变活人不?”

红婆子道:“大变活人得夜里才能变,白天变不得。”一句话击中夫人心坎,于是便把红婆子留下来,要夜里大变活人。

《红楼梦》里有一段话评道:但凡尼姑婆子,无事绝不能令其上门,这些人三神六道,专一钻营扯线,出入大户人家,得空便做出许多男盗女娼的事来。(大意)

而汪氏竟然把红婆子留下过夜,又要大变活人,不惹出点事来才怪。这也是被丈夫抛闪在家,寂寞难耐之下,夫人骨子里的一段天性使然吧。到了晚上,早早的把丫鬟撵出来,夫人关了门要红婆子大变活人。红婆子从怀里拿出一束灯草,在火上点着了,灯花爆了几爆,忽然一滴油落在桌上,走出一个三寸的小和尚来。而红婆子则跳入灯花中不见了。

夫人看着小和尚,喜忧参半,喜的是好歹是个雄物,忧的是实在太小了。看了他的小鸡鸡,又细又小,像个牙签。不由愁道:“我老公的有十几厘米,尚满足不了,你这也太不足挂齿了!”

小和尚道:“不要以貌取人。”说完,纵身一跳,竟然钻到了夫人的裤裆里,钻进了那处桃花源里。这里本来是极敏感之地,平时略有抚摸,就要溪水潺潺的,更何况一个会动的小人钻进去,就好比孙悟空在妖精肚子里翻跟头一样(得罪了大圣),妖精怎么受得了。

夫人躺在床上,夹着双腿,不要不要的快活。正在忘情之际,忽然窗外笑了一声,小和尚身在绝户,耳听六路,忍不住跳出来查看。只听窗外哎呦一声, 一个人滚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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