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乡愁,一个令无数中国人难以言语但却不得不提的话题。它与爱情一样是中国诗文史上亘古不变的母题。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远在他乡而抬头仰望的一轮明月;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身处异乡的神经被一个家中电话所惊起的牵挂;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人们背井离乡时,从井壁墙角抠起的的一块泥土。或许,人们总会在梦中静静地的与故乡相遇,然后伸手去触摸,却在一片浓雾中渐渐远去……

当我们在中学时代时,总会学这样或者那样的乡愁诗。无论是“床前明月光”,还是“乡音无改鬓毛衰”,或是“月是故乡明”。这些诗句被我们无数次朗读背诵,总被语文老师反复强调。可是,在离家不远的县城里我们那时确实难以那强烈的乡愁。以至于,无法理解,为何明月成为了故乡的别称;明白不了,古人为何总是在失意时才会想起乡愁;也明白不了,既然人们是那么的不舍故乡,那么为何要远走他乡。一切的不解,似乎离我们是那样的远。

可是再远的乡愁,终于被我们品尝。

自去年9月,由于求学,登上了离乡的列车。当列车缓缓驶出车站时,看着后退的家乡物景,竟有了一丝莫名的忧伤。或许来武汉来的太过于匆忙,竟然忘了拍一两张家乡美景作为怀恋。而半年的学习后,却是上了与家乡背向的列车。有人说,有父母的地方便有了家。可是,家又可以等同于家乡吗?在异乡异土,浓浓的思乡情结总是那样的难以排解。曾反复的追问,何谓家,何为乡土?

家乡是什么?家乡即是那养育你的一方水土,是那一方水土上与你相近的乡音;同时,家乡也是在那一方水土上与你相知相遇的亲友,是那一方水土上的食物味觉。或许,由我这样一个身处武汉的湖北人来谈乡愁是这样的可笑与荒谬,然而乡愁却是那样清晰的存在。

在这浓浓的乡愁中,我似乎可以体会与理解古人了。一般而言,书愁者大多是文客骚人,宦游学子,征夫士卒。他们怀着光耀门楣,衣锦还乡的理想,离开了故乡,奔向远方。在异土他乡,默默的奋斗,静静地拼搏。然而,真正实现了自己的理想的人却是那样的少。其间夹杂着官场的贬谪,仕子的落榜,及征夫的厌战,一股油然而生的乡愁总会默默地涌起。于是,明月开始成为寄托,家乡的山河也就在人们眼中浮现。

体味了古人,今人又是何等的可悲。

今天,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经济在腾飞让人们的远行不再被时空所限制。人们的富裕,也不再局限于一城一地定居;人们逐渐的脱离了乡村,迈向了城市。在这时,我们再去谈乡愁似乎是那样的不合时宜。确实,我们这一代不可能像祖辈那样世世代代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着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我们向往着外面的生活,以各自的方式闯出去。他们或求学,或经商,或打工。闯出去的人们,来到北上广寻找一个可以接纳自己的地方,默默地工作,静静地生活,最后将根深深的扎下。留在家乡的,是留守儿童,是空巢老人,还有那荒芜的土地。故而,我们这一代随着父母漂泊,也便注定我们将是无根的人群。

可是,乡愁真的会消失吗?

我想不会,要不然怎会有让西方人瞠目结舌的春运;要不然怎会有清明中秋浓重的祭祀活动;要不然怎会有无数海外华侨的寻根之旅。

其实,乡愁不会,也不能消失,毕竟她是中国文化的底蕴,是中国人的心灵依托啊!

                                      20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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