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努力地各种补钾之后,我的血钾终于到达了可以做手术的级别,不过我的身体却并没有准备好上手术。当时我并不知道。
我以为我上了那么多次手术台了,我不会紧张,但躺在手术台上面的时候,我还是挺紧张的,而且那段时间,因为各种心理压力,我的心态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阳光了。
曹主任进来的时候很着急,边安排各种事情边对我的腿进行各种措施,包括消毒、绑止血带等等。我望着手术室的天花板,说:“能不能先麻醉啊?”当时确实是害怕的,感觉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做这些操作好吓人。
左边的护士在扎针,右边的护士在绑手臂,头上还有一位麻醉医生在核对信息。我说:“我有点贫血。”她来一句:“你这何止是有点啊,简直是严重贫血啊!”然后就开始麻醉,那是最难受的一次麻醉,我当时感觉天旋地转的,头特别晕,特别难受,但就是睡不过去。
幸好麻醉医生加上了心电监测器,发现我呼吸加重,心率机报警。她在我的头顶上揭开我的氧气罩问:“怎么了?”我说:“难受。”她说:“不着急,深呼吸。”然后我就睡过去了。
之后大夫说已经清创了,并且把钢板取掉了,根据骨头的情况来看我自己的骨头融合得很好,不过人工假骨还在融合的过程中,剩下的就是观察,本来我想问问啥时候能好,医生来一句:“感染说不好。”所以全凭天意。
本来以为就此完了,但是过了几天我发现脚踝还是疼痛,红肿的状态依然在,里面还是在化脓。它确实是个强大的敌人,即使是现在,我的伤口都没有完全长好。引流管并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后来杜大夫又过来看了一下,说:“现在的皮肤感染太脆了,禁不起二次手术,不然那块皮可能就真的长不好了。”最终说把缝合的伤口剪掉一个,留一个口出来,让化脓物顺着伤口流出来。
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计划。虽然我在输各种消炎药,但最先亮红灯的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上开始长各种小豆豆,开始是背上,然后蔓延到大腿上,最后差点到肚子上,而且它还痒。我想输液或许正在攻击着我的免疫系统,如果再如此下去,我不知道是我的免疫系统先完蛋,还是感染的病毒先完蛋。
我开始吃维生素、抗过敏药来压制着身体的各种反应,而我的化脓地方并没有得到太好的改善。我这个时候是着急的,因为我的金钱和生存都遇到了严重的挑战,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可能放弃,那么接下来要如何走呢?
随后,跟大夫商量,终于决定再上一次手术台,这次安一个好的引流管,直接安在感染处,反正在我看来就是一大堆塑料管横穿我脚踝处的肌肉,现状各种恐怖。这次手术室稍微好受些,毕竟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大吃大喝,努力地吃,曹主任每次看到我第一句话都是:最近吃喝怎么样?然后下一句就是:努力吃努力喝。于是我就这么长胖了,呵呵,这个梗。
手术下来之后,输了大量的液体,终于加了一点药来控制我身体上的红痘痘。在之后又输了一段时间的液体之后,我的红豆又回来了,而且感觉有哮喘的前奏,于是我决定告知医生停掉我的消炎药,那个时候真的怕输液把自己输死掉。
然后我开始锻炼身体,那才是我真正地燃起战斗力。才开始的时候,医生建议少下地,因为感染就是越走扩散越快,如此我就在病床上做仰卧起坐。没做几个,我就明显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累。之后慢慢好一些之后,我才尝试下地出去走走,没事多晒晒太阳。
但如此下来,我的感染依然还是在那儿,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时间都到了大夫曾经说的8个月,而我的骨头并没有长到拆架子的节奏,我的感染也还在依靠着换药控制着。那段时间,过得并不好,内心里面是慌的,但医生的回答永远只有:感染的事情说不好。
现在的体会是:感染是真的说不好。
如此住下去,现实是改变不了了,只能改变心态,心态也不是说改就改的,不过改过来了就真的改过来了。我很幸运遇到了一批比较好的护士,她们用瓶子装上鲜花来送给我,我也没事去护士站看看有没有漂亮的鲜花弄一些来插上。我一直觉得家属送鲜花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既贵又不能吃。不过如果别人不要的,我拿过来插插也是不错的。
还有就是有一群比较好的同病房的病友,基本都是奶奶级别的,最夸张的一次是除了我,其他三个都是80岁以上的老奶奶。我跟着她们一起早睡早起,没事蹭吃蹭喝。然后还没有人跟我抢电视。果然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于是我开始享受这种日子了。
与病为伍49——两次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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