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梅穿着她最喜欢的纯白雪纺纱裙来找王炮时,王炮正竭力试图说服一个三十四岁的女人和他做爱。
他把这个患有皮肤病的女人带回了家,他法律名义上的老婆方蕙跑去les酒吧猎艳。而他正想从政治历史物理化学等多个方位同她商量和他干事的好处时,他家那扇贴满了小广告的大铁门就被咣咣敲响了。王炮被女人推搡着去开门,他不情不愿地披上茄克打开了门,一见到是气势汹汹的王梅梅,就生出一种把门摔她脸上的冲动。实际上如果不是王梅梅率先把一只踩着细高跟的脚塞进门缝,她可能真的会被表哥拒之门外。她巨大的力气明显和她秀丽温婉的外貌不兼容,她狠狠把自己挤进去,大喊了一句你妈逼王炮!她的表哥才勉强放弃再把表妹扔出去的想法。
你妈的王梅梅,你先坐着,老子屋里有人。王炮踢了一双被穿旧了的拖鞋给她,她瞥了一眼,从喉咙里发出刻薄的嗤笑,踩着高跟进屋并以惊人的速度从那张什么都有的沙发上寻觅到一个勉强安放自己的位置。王炮没理她,径直走回屋,在女人(透露一下她的名字,她名叫林仙子)旁边坐下,拉着她柔软温暖的手说,我求你了,我们做吧。
林仙子看着他,温柔地说,来客人了,你去招待她吧,我想先回去了。
原来王炮想要与她做爱并发出巨大的声响,这样就可以把王梅梅吵走。他见软的不行,想来硬的,伸着手去环抱她丰腴的肉体,企图将嘴唇凑到她耳朵边造成一种暧昧的气氛。可是林仙子只是保持着得体而端庄的微笑,用堪比王梅梅的怪力把王炮的胳膊拿开,王炮觉得她借机狠狠捏了他本来就贫瘠的胳膊上的肉,于是他感到了委屈,就松开手,然后飞快地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林仙子像看一个顽皮的小孙子一样看着他,摇摇头,架着想要瘫在床上耍赖的王炮走了出去。她架着他走到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而王炮扯住从她黑色绸缎衬衫里露出的苍白的手臂,林仙子嘴里咕哝出一些哄人但又很模糊的话,把他的手掰开,往他肩膀上摁了一下,接着又象征性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在被亲过之后王炮果然不闹腾了,他乖乖地瘫在沙发上,目视着林仙子穿上那双红色的缎面小鞋子,轻轻地出了门。
王梅梅用一种冷峻的目光盯着他,在林仙子走后更是发出了一阵驴叫般高亢的笑声。她幸灾乐祸地说,哎哟,人家可真是累挺,跟哄小孩似的哄着你,指不定哪天就再也不理你,和你绝交了。王炮也从喉咙里挤出一阵诡异的冷笑,用得着你他妈在这操心?到底来干嘛?没事就赶紧几把滚蛋。
王梅梅这才想起自己的事,只见她快速地调整了一番面部表情,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脸孔,并抬起纤细的手指想要拭去硬挤出来的泪水。她说,哥,我被一个臭男人骗了!
接着她开始讲述,她说她在同学会上认识了一个叫周豳的学长,她很喜欢他的长相:据她描述,那是一张看起来就很有文化的脸,白白净净,扬着高雅而骄矜的一段脖子。她这个女人,主动得很,觉得是自己的菜,就开始追这位学长。历时两个半月终于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