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说,如果你看着我,你就会爱上我。
她对约翰的头颅低声细语,如同与情人缠绵一般甜蜜。仅仅是沉溺其中,仿佛四周无人。
只需一眼,她就从他身上找到了自己失去和从未拥有的一切。不是珠宝,也不是国土,更不是爱。说是爱,称呼那些为阿谀奉承或许更为合适。
约翰的头颅被盛在银盘里,血同盘子一样闪耀。她想象约翰的身体,挺得笔直。她的手指卷起约翰的头发,发梢微微湿润。她的嘴唇贴上约翰的嘴唇,正是她想了千百遍的味道。
她注视着约翰的眼睛。她的眼中没有巴勒斯坦,她的心中只有约翰。约翰在她的心中跳舞,就像她先前为他而舞。
但他的舞蹈只是圣洁的舞蹈,她则是为了爱情。
百合在血液中盛开,在她的手上绽放,比雪更加洁白,比月光还要纯净。而葡萄熟得正好,深紫正在沉淀为毫无瑕疵的漆黑,光滑的果皮裹着果肉,在咬下去之前就能闻到香甜。她看见红色的丝带缠在象牙塔之顶,石榴为它染色,玫瑰臣服于它,只需一阵风,她便成为它的信徒。
她渴望他的身体。她便得到了他的身体。
她想抚摸他的头发。她正在抚摸他的头发。
她要吻他的嘴。她终于吻了他的嘴。
她的沉醉同酒一起洒落满地,很久后她才知道那是血。她的血与约翰的血融在一起,从身体的同一处流出,在地上的同一处汇集。而她一直注视着约翰。约翰的眼窝,约翰的睫毛,约翰的眼睛。
但约翰始终没有看过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