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童年的美好记忆便汩汩而流,脑海中出现的是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田野,田垄上留下过我们的脚印,伴随水渠引水时那巨大的轰鸣声;小河里留下过我们的嬉闹,还有泼水时阳光下晶莹的水滴;大山上,映山红开得到处都是,那些飞舞的黄蝶从未走远,童年啊,留下的是我们撒野的自由,串玲一般的笑声。
印象最深的是田边的河沟,那里的水位时高时低,水位最低的时候,岸边的泥岸就展露在我们面前,坑坑洼洼,还掺杂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毫无美感可言,但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最为相宜的,因为我们可以去探险。只要定睛去看,便会发现那泥岸上有许多的小洞,而这小洞里面,有许多神秘。
大一点的孩子会告诉我们,这洞里面藏有石蟹,但要先把手指伸进去探一探,如果手感是硬硬的,那就是石蟹无疑,可以用大拇指和中指将其取出来。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人的时候了,那些男孩子大多都是取蟹的好手,在洞外用眼睛一瞅,把手一探,“刷”一下就取出一只张牙舞爪的石蟹。他们抓的点恰到好处,无论石蟹是怎么样对着天空一顿乱蹬,就是无法用它的大钳咬到他们,这些石蟹就会成为我们的盘中餐。
这洞里面有的还不仅仅是石蟹,还有蛇,甚至其他的动物,因为有时候我把手探进去,探到的是一种软软的弹性感,那时候的我,会把手飞快得取出来,然后继续下一个洞的探险。当然,被我戳到的小动物我没有心思去考证到底是什么,但我心里面有一种预感,可能是蟾蜍。印象中,我抓到的石蟹一般不会太多,但童年的味道却最为浓烈。夕阳映照着巨大的田野,一片橘红的光,把我们的身影都拉得很长,小小的我们提着水桶,在田垄上稳稳前行,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回家了。
现在的我,对自己曾经做过这些事情感到不可思议,那洞里的蛇和蟾蜍都足够让我心惊胆战,真是奇怪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劲是什么时候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