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要先去洗澡，”红豆说。天很热，从铁楼梯走上来，他们都出了汗。

“嗯，”红豆去洗澡的时候，小楼的心怦怦直跳。虽然他对女生的好奇已经压倒一切，可是之后要怎么办呢？红豆要他负责怎么办呢？

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小楼不愿意再想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红豆穿着睡衣出来了，原来她回宿舍是拿的睡衣。

小楼连着睡衣把红豆抱住，将手探了进去，触到两团温软。

“哎呀，你快去洗澡啦，”红豆推小楼去洗澡。

“不要，如果我去洗澡，你走了怎么办？”小楼不是耍无赖，是真的担心夜长梦多。

“我答应出来，就不会走啦，”红豆撇了撇嘴，这个时候，她倒是比他淡定许多。

“好吧，”小楼匆匆冲完凉，胡乱擦了几把便把红豆整个扑倒。

……

“把灯关上吧，”小楼在脱红豆睡衣的时候，她提出关灯的要求。

“不，我要看看你，我还没看过，”小楼无情地否决了红豆的这个要求。

“呃……”红豆拉过被角挡住眼睛，终于不着片缕地展现在小楼面前，红豆的顺从超乎小楼的预料，让他恍如梦中。

“呀，这里原来是这样，这里又是这样，还有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小楼不知道其他男人的CHU体验是怎样，于他而言，看到世界的另外一面，似乎比将要发生的事还更重要一些。

一番亲热之后，小楼忘记了当初说过的只是要抱抱红豆的诺言，想将红豆推倒。而红豆亦没有认真抗拒。

可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是因为小楼过度紧张，还是没有经验，他们没有成功。

小楼的内心泪丧极了。

后来又勉强试了一次，仍是不成。

“都怪你抵抗，”小楼心里烦闷，说出极其无理的话来，煮熟的鸭子看来是要飞了，这事关他男人的自尊，一刻完不成，他就一天不得解脱。

“我哪有，”红豆或许也早就作好了给的准备，而眼下的情况似乎也出乎她的意料，被小楼无端指责，她的确很委屈，最开始是小楼不够大胆，而后来，则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唉，”小楼瘫在床上，瞪着惨白的墙壁和屋顶，像是被斗败了的公鸡，又压抑又羞愧。

“哎呀，没事啦，没有才好嘛……”红豆笑嘻嘻地安慰他。

“你当然希望没有啦，可是……”小楼仍然苦恼。

……

这件事过去大概20来天，就到了放暑假的时间。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又开了两三次房，但依旧没有成功。

小楼的压抑也日甚一日。

有一次，他抱着红豆，问道，“假如我永远都是这样，我们要怎么办？”

“不这样也没什么嘛，”红豆扑哧一笑。想来也是，是他着急火燎得要吃掉她，红豆又没着急。

“我说真的，”红豆的反应让小楼很是无语。

“如果一直是这样，那就去看医生喽，我觉得会好的，”红豆想了想道，她似乎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确实，这半个月来，红豆仍然他粘在一起，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而疏远他，可能对她来说，正合她意也说不定。

不过红豆的回答也让小楼有些欣慰，至少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就算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疾。

到了暑假，各回各家。

假期里，他们像情侣一样发短信，打电话。

小楼似乎并不思念红豆，但是他同样希望假期早点结束，原因无它，回到学校见到红豆才可以继续尝试，分开了他连尝试都没办法。

不能成功这件事，已经成了压在他心上的一块巨石，让他日夜难眠。

暑假期间，他给蔷薇发了很多封Email。

“蔷薇，我有了一个女朋友，她叫红豆，我似乎并不喜欢她。”

“蔷薇，告诉我你的地址好不好？我想去找你。”

“蔷薇，我不想伤害她，你答应和我一起，我马上就和她分手……”

小楼知道蔷薇回信的可能不大，但除了蔷薇，他不知道可以和谁说话。

“你不喜欢，何苦要追呢？你不觉得自己无聊虚伪吗？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对人家吧！”有一天，蔷薇终于给他回了一封信。

“……”即使是被蔷薇斥责，他仍然十分高兴，隔着邮件他仿佛都能看见蔷薇咬牙切齿鄙视他的神情。如果能陪在蔷薇身边，他愿意每天被她呵斥。

但之后不管小楼再发什么消息，蔷薇都没有再回应。

于是他只能带着无名的失落继续在大四开学时去见红豆。

两个月没见，红豆依旧没什么变化，他们都是不轻易表露感情的性格，欢喜或者失落，大多都是沉默。

但不管怎样，既然又都回到了学校，他们又可以尝试那件未完成的事了。

开学的第一天晚上，红豆就没有回宿舍，在一间简陋的旅馆里，他们像两只柔软的虫子一样重叠在一起……

“疼……”在那个瞬间，红豆疼得深深皱起眉头。

他们在认识五个月之后，终于成为改变对方生命轨迹的那个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她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是他第一个女人。

貌似完美无缺，但小楼知道自己内心的空洞，并没有因为拥有红豆而消失，反而随着交往的加深，愈来愈大。

明明是和红豆在一起，他心里仍经常想起蔷薇，明明红豆就在他怀里，他仍然时常被无边的寂寞吞噬。

都说日久可以生情，但和红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越觉得自己不快乐。

开学不久，小楼在校外租了个小房子，红豆也从宿舍里搬了出来与他同居。

中秋节的时候，他们买了一瓶葡萄酒，红豆不会喝酒，便没有喝。小楼很少喝葡萄酒，不知酒的浓度比啤酒更高，等到发觉时已经喝得太多。

“啊，”小楼觉得胃如火烧，难受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小楼，你以后不要喝酒了，小楼，你喝点开水吧，”红豆不忍看到小楼痛苦的样子，又不知如何是好。

“蔷薇，蔷薇，你不要走……”小楼努力睁开眼睛，仿佛看到蔷薇站在身前，正要伸出手去，却咕咚一声滚到床下。

“什么？”红豆一怔，手一软，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板上，水花四溅，却忘记了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