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下来就是不公平的。 ——约翰•F•肯尼迪 近来,闲读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有句话让我很有感触:“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遵常理,幸福应该是人人追求与渴望的,怎会让人陷入如此困境。思前想后,却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 清明前后,总是细雨纷纷,又是一个撑伞归家的夜晚,在一段空旷的路径上,驶过一对骑电瓶车的夫妇,我只听到丈夫问了一句:‘你以后一直在吗?’我感到一丝疑惑,就又传来妻子生气而又无奈的声音:‘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贫富间的不睦虽已是陈腔滥调,但仍是戏剧恒久不变的主题之一。那些站在台上的老斑鸠持续发号施令,台下的猴子们时而端茶送水,时而溜须拍马,在落幕的前一帧,终是一哄而上将老斑鸠们踹倒在地,角色就此翻转,一幕終。
贫穷不是让人害怕幸福的答案,而是因为贫穷,反而会更想抓住幸福,拥抱幸福。所以,我继续找寻着。
小说是为了迎合幻想,散文是为了逢迎浪漫,然而生活皆与之背道而驰,明明什么都懂得,什么都知道,但偏偏忍不住偷偷的遐想,忍不住想抓紧浪漫,虚拟的世界是逃避现实最好的方法。可往往梦都会醒,梦醒时分,又被生活无情的打回原形。
生活的无情与悲哀只能让人更想逃避现实,奔往一个更加美好的国度,人们因此更加渴望幸福。不,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所以,我又继续起航。 随着夜色更深,灯火渐次稀落,最后只剩下路灯和霓虹灯。我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兀自抱拢双臂,目不转睛的看着水平线上墨迹沉重的画幕,硬硬的,像是油灰做的。周遭再度陷入沉默,沉默的时间很长,竟至忘了时间。天边蓦的打出第一道光,但未能照亮这世界。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驻足旁观,又岂能真切体会。
我不再观望,也无需思前想后,不然一切岂非已然过往。我穿梭在大街小巷里,我跳跃在时间的间隔里。我轻抚着1979年村上春树那被文字困扰而皱起的眉头,但像他自己都说过‘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所以,何必纠结呢?我站在1930年的镰仓腰越町海岸边,观看着太宰治的第一次自杀,没有人看得清他的想法,没有人懂得他为何要自我毁灭,或许这就是天才吧。我许久许久的缄口不语,只是一味地望着海面望着天空望着船只,我觉得我好似懂了什么。心情抑郁的人只能做抑郁的梦,胆小的人只敢做胆小的事,而幸福是件伟大的事。他没有勇气去拥抱它。
不关乎金钱,不关乎生活,无需你多富有,生活多美好,有的人从生下来就注定了。他讨好、恐惧、害怕被抛弃,连幸福他都觉得疼。所以自我否定,自我放逐,逃避现实而不断沉沦。他们渴望被爱却又害怕幸福;他们想拥抱太阳,却又怕被灼伤。我想,我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没有人不渴望幸福,只是有的人他们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