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能被成千上万人祝福的婚外情,得美到何种境界?
这种美,是妩媚柔情的苏丽珍(张曼玉 饰),用23件旗袍把少妇的诱惑演绎到极致;
这种美,是温润深情的周慕云(梁朝伟 饰 ),在雨夜里无言地拥抱和爱抚:
这种美,是王家卫刻意用物体遮掩的镜头,呈现在全片的偷窥般的视觉效果:
《花样年华》讲述了在1962年的香港,报馆编辑周慕云与妻子搬进一栋上海人聚居的大厦,差不多时候搬进来的还有年轻美丽的陈太太苏丽珍,和她那位在日资公司上班的丈夫。后来两人发觉自己的配偶与对方的配偶有婚外情,他们两人之间亦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这段爱,萌芽自同病相怜,诞生于角色扮演,受困于世俗眼光,泯灭于时间流逝。
它极具情色意味,却始终纯洁得不可亵渎,乃至影片落幕,两个腼腆得不像话的偷情小情侣依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01-
周慕云和苏丽珍都是婚姻中的不幸者:
周有天天加班的美丽俏人妻,苏有常常出差的职场成功男,这两家偏偏成了门靠门的邻居。
俏人妻给周慕云送的领带是苏丽珍老公的同款;成功男给苏丽珍的手包和周慕云老婆的一样。偏偏领带和手包只有日本才有卖,而这一群人中只有成功男会出差去日本。
所以一段狗血的送礼事件成了谜题的突破口:我老婆/老公出轨了吗?
两个伤心人怅惘地走在马路上,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02-
周慕云和苏丽珍一次一次地扮演着自己的配偶,希望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出轨。慢慢地因为彼此相似而心近,在不断的偶遇和相约中爱意渐生。
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的二人,又屡屡意识到“真实世界”中的自己做不到这般风骚或者绝决。所以没办法真正像情侣一样爱着,哪怕是偷情,或者保持存粹的炮友关系。
于是他们又在爱情里屡屡受挫,踟蹰不前。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03-
周慕云和苏丽珍被街坊的眼光、议论,心中的道德束缚,折磨得寝食难安。
当暧昧渐渐发酵,一些行为举止被邻居发现,并开始嚼舌根的时候,苏丽珍先承受不住了;
周慕云也越陷越深,他讨厌这样偷偷摸摸,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希望能带着苏丽珍一起去新加坡,却被割舍不下家庭的苏拒绝。
前往新加坡的周慕云一直眷恋着苏丽珍,他在等一个跨洋电话,也始终把一双苏的拖鞋放在床下留作念想。
直到有一天苏丽珍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又在沉默中挂掉,悄悄地拿走了那双拖鞋。只留下怆然若失的周慕云,他知道她来过,也明白彻底失去。
-04-
周慕云和苏丽珍的花样年华终究如凋零的花瓣一样消逝了。一段无疾而终的爱,被周慕云永远地藏在莫高窟。
他对着石柱上的孔悄悄倾诉着,把自己最难以释怀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倾注进去,终于释放了自己,为一段虐恋画上了句点。
渴求不可及的爱,留给世间的遗憾。一段被“窥视”的婚外情,却凄美得让人落泪。可能我们都期盼圆满的爱情,却对失去的热烈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