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末尾总拖着“张学良回忆录”中西安事变一段,且几个版本,删了,没意思;另一篇《皖南事变是黄桥枪声的报应》太长,网上应比这更长,删了;都说功夫在民间,存有近百条老司机开车经验谈,看过好几遍,要不要删?还有《计生存废已和人口无关》,甚至都没看仔细,滔滔不绝,早忘光了;包括人体摄影之美的辩解,论及有形与无形之唤起与回响,根本不是什么新理论呀,删了。何时关注过“元代湖州花溪沈氏家族概述”(沈梦麟),及相关诗句,下面是宋代吕胜己的鹧鸪天“人去后,信来稀”。企业危机管理,东郊区的演变也不看了。
上次删除四月收集的近百首诗时,体会每一首都是一粒珍珠,蚌壳痛苦的结晶,它自己说不出,只能不停地舔舐那粒痛苦的种子,每天不停地划开你的微信,既是棒棒糖也是尝胆卧薪吗,不知道蚌壳快乐的样子会如何,冒泡?人们高兴总会伸开双臂,他们痛苦常常蜷缩一团,那一团一块被快乐的人欣赏,便成了作品,冠之艺术,于是,你或者你,或者成为一个艺术作品,或者承载一个艺术作品,总之那是一条自我完善的道路,一个被称作异化物化与文化的生物体,皆因那粒圆润光滑闪烁的珍珠。我不得不想起动物园,铁栅栏那边有自我吗,有价值所在吗?
不由想到球星、影星、明星,原本喜欢做一件事,结果没此功夫的一群人喜欢看,下沉式场子里的角斗士,架在台子上的戏事,以及作家、艺术家、企业家、政治家和科学家,总之,众人花钱观赏他们杂耍时脸上的表情,释放自己想象的狂野,再掺杂一点偷窥心理。他凌乱的头发和空洞的眼神,以及未打响的闹钟,无不深深的出卖了他是一个孤单寂寞的老人,读书也不是解药或救赎吧。有没有写给你《冷山》的几句话:“If you're fighting, stop fighting. If you're marching, stop marching. Come back to me. Come back to me is my requ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