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极其脆弱,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有人说:“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每一个人 都是主角,每一个人都演绎了不同的故事。 ”
01 你抚养了我
记不清是某个冬日,便不知道是哪个早晨。就这样,我出生了。外婆告诉我,她孕育了三个儿女。而我的妈妈,便是她最年长的一个孩子。在那个年代里,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了,人民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了,可我的外婆家生活依旧很拮据。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年八岁,我的妈妈便撑起了整个家的家务。因为外公外婆每天奔波在外。在外婆的描述中,我能想象八岁的母亲是如何忙于家务的。外婆告诉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是一个孕妇,那个早晨,我出生了。
从外婆的回忆里得知,我出生的那天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大雪压断了树枝。可谓是有一点小小的惊天动地。继我之后,母亲又生了两个女儿,由于父母没有能力去抚养三个孩子。之后,我被外婆带回她家抚养,两岁大的我就离开了父母。离开了自己的家。
那时的我还不会记事。后来我就一直在外婆家生活。外婆告诉我,那时候,我很听话。是小姨和舅舅带我玩的。
外婆说:“有一次,她要去外面打工了,我在院子里玩。晒了一院子的白豆,那时候的我不懂事,只顾着玩。她怕我哭,就让舅舅带我去后院摘梨子。她便不舍得走了。”
我记得外婆当时说,她要去新疆摘棉花,那天,外婆走后我哭了整整一天。小姨和舅舅待我很好,很快,我便忘了外婆出去打工的事情。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外婆打工回来了,我依稀记得,她给我买了一套红色的衣服,很漂亮。给小姨也买了一套衣服。真羡慕那时的自己。
在外婆家,我也交了好多朋友,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一天天的长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六岁了,该回家了,六岁那年,父母来接我回家,我几乎已经忘却了他们的样子。我不知道站在我眼前的是生我的父母。在我的记忆里,我记得当时外婆抱着我,问我这是谁的时候,我把头转了过去。
就这样,我被父母带回了家。离开了养了我四年的外婆。那是古老的记忆,也是我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记忆。
02 换个地方生活
回到自己的家中,一切都好陌生,其实六岁之前的记忆,我都记不清了。
八岁那年,我想上学了,父亲带我去上学,学校嫌我个子矮,再一次,我与学校无缘。那时候,我好想上学,每天,我就自己去离家最近的小学校门口偷偷看其他同学上课。
终于,九岁那年,我上学啦。我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小学生。我很渴望学习,小学三年是离家最近的小学上的,四年级的时候,转到另一所小学上学。让我高兴得是,童年的小伙伴和我在同一所学校,可惜,我们却在不同的班级。
家里的记忆很模糊,唯一记得最清楚地是我学骑自行车的日子,那时候觉得自己很勇敢。
渐渐地我懂事了,我懂得了人世间的一切悲与爱,可我忘不掉的还是那年,那个夏天。
在我人生的道路上,唯一让我感到自豪的是,我那夜以继日的努力与付出。我不知道怎样诠释我10岁以前的时光,似乎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只记得,回到家后,我仍然没有和父母长时间相伴。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我是在大伯家长大的,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艰辛,在母亲的回忆录里,她告诉我,我们姐妹几个都是四分五裂的在别人家长大。母亲告诉我:“为了生我弟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在拼命地逃脱国家政策的束缚。”
我依稀记得,我每次来看家的时候,我家的大门上总是贴满了封条。院子里长满了杂草。
那时候,我真的没有一个家的概念。我渴望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03 弟弟的出生,才换来了稳定的生活
2002年,弟弟出生了,家里的生活才得以稳定,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贫穷限制了一切想象,所以为了维持生活,父亲外出打工,母亲在家做家务。弟弟五岁那年,母亲也在离家近的地方打工,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照顾小孩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那时候的日子很艰辛,我一边照顾弟弟妹妹,一边上学。
最心酸的是,我每次放学回家,我都望向家里的烟囱,因为烟囱冒烟,证明母亲就在家,那时候真的渴望家里有人,可能我是被孤立怕了。
然而很多次,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04 以后的日子
我记得每次都有人问我,喜欢自己家还是外婆家?我毫不犹豫的会说:“外婆家,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的我,我都喜欢待在外婆家。”
因为那个人,那个地方。有爱,有亲情……
仿佛在我20岁之前的记忆里,一切都不是那么令人欣慰与快乐!我最心痛的是我的外婆,她就是我的生命,她比生我养我的父母都重要,因为她给了我真正的爱,我真正想要的。
一切事物都在向前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明显的是人,我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而我的外婆却老成了一张旧报纸。唯一让我高兴的是,我可以陪在她身边,一起去山里捡柴,一起种庄稼,一起做饭,那倍感温暖的时刻,我记忆犹新。
2012年,我升到了高中。我住校了,我见到她的日子越来越少。一星期只有一次,那时候啊,我就盼望着放寒暑假,那样我就可以待在外婆家,几次从外婆家离开,我没有一次不是哭着的,她每次站在电线站那里,一直目送我离开,直到看不见为止。我记得那些温暖的时刻。
高二那年,外婆得了脑溢血,当我听到这个噩耗时,我整个人都瘫了。觉得跟做梦一样。我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医院,坐在去县城的车上,我担心得坐立不安。周围人的欢声笑语,与我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车子慢悠悠的开车,我恨不得下车跑过去,终于到了县医院。
我看到抢救室里躺着的外婆,我怆然泪下,我伤心的背过了脸,我听到她挣扎的跟我说:“别哭,我没事”,我看到她沾满尘土的鞋子,看到她难受的表情!我多么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我,我宁愿自己受苦,也希望她好好的。
后来她做了手术,虽然恢复了,但还是需要保养。
两年后,她还是离开了我。她走的时候52岁,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就是我的生命。常人无法想象我对她的爱,余下没有她的日子,我甚至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如果死能让我跟她在一起,我愿意死。
9年了,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出现在我的梦里。每次提到她,我都忍不住哽咽了,深夜里,我一个人偷偷在被窝流泪。因为我忘不了她!
我现在上大学了,如果她还活着,我想跟她分享我在大学里的趣事,我想跟她说:“外婆,我毕业后找一个好工作,赚了钱,我跟你一起生活,什么都不想。”
可现在……都只是幻想。
我不知道母亲当初是怎样的心情,但我一直还活在她还活着的影子里。
今天,我又看了她的照片,我哭了!
( P.S.我本来不想回忆这段伤心往事,但我还是忍不住动笔了,哭着写完了我内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