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早上就像写点什么了,今天也是奇怪。
早上起的不算晚,因为要早点到。习惯性地冲了杯速溶豆浆,配着苏打饼干,享受着最简单的早餐。室友看着我说:“️我最佩服你了,每天也不见你在寝室熬夜写作业,早上喝着豆浆听着歌,感觉你每天都过得很惬意”。听她这么一说,恍然之间,我也感觉到了自己这简单的生活是幸福的。
与其说突然感到自己的生活是幸福的,不如说原来我每天都觉得自己过的并不好。让人束手无措的感情,身体不习惯的气候,遥远地方的家人,都会时不时地蹦到我的脑子里,告诉我,大学生活并不如意。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当初考得大学就在沈阳,又或者说当初没有选择复读一年,那我的人生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可能我不会再为因水土不服起的痘痘而烦心,不会因为放短假舍不得票钱而不回家,不会因为听到的都是不熟悉口音的话而倍感孤独,当然估计我也永远不会说一口东北味道不大的普道话。
所以很多时候其实我是不满足的,这种大学生活并不是当初高中时懵懵懂懂的自己所无限憧憬的。其实预料这个词本身就是否定的。很多情况下,我们都只是说了,天啊,这件事情怎么并不是我预料的那样。后来,我也渐渐习惯了,事情发展偏离了你所预料的轨道是在正常不过了。
而今天室友无意番的一句话,却让我看到了我生活的闪闪发光的鳞片。它其实从未停止发光,只是我从头到尾地忽视了它,甚至选择自动屏蔽了它。原来,我过的生活其实正在往我内心所希冀的方向靠近。虽然我对事情的好奇之心超过大多数地旁人,虽然我对所爱之物的热情有增无减,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其实是个喜欢安逸的人。就好像当初为了坚持自己所谓的兴趣,选择报考了工科,还理直气壮与别人说,抵触教师,公务员那种一眼望到头的工作,但两年中每天都与公式接触的我,觉得毕业后能够考个公务员也是很好的出路。我想了想,并不是我对理想对现实的认知发生了改变,只是我的内心有个希望抵达安逸的声音。那个声音在这与家相距2000多公里的地方日益变地得强硬,盖过了原本在心中喊过无数次要走出去,走的远,要独立,要潇洒的誓言。
原来,我是渴望安逸的人。我喜欢自己做菜,做甜品,喜欢周末出去骑行,喜欢山顶刚冒出头的太阳,喜欢阳光倾洒的午后,喜欢一个人坐在柳树下的椅子上望着湖面发呆,喜欢在早上清新的空气里跑步。而我发现,原来除了做菜这件事情其他我在大学都能完成。让我更为讶异的是,这些事都在进行中而不是计划中。满而未溢地,我还可以在无事的午后去图书馆读一本自己爱的书,站在一排排书架之间感受被书包围的安全,累了的话索性就捧一本坐在地上,这在北方我可是不敢的,可来了南方就渐渐享受了。我还可以在天气晴朗的周末选择去远离市区的安静的梅岭,可以享受一个人坐在公交车后排听音乐的轻松懒散,看窗外掠过的一座座绿意盎然的南方的山。下车后不去景点,而是在宽阔的车辆稀少的公路上自由漫步,不知道要去哪,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不知道要看什么风景,看到什么风景都觉得是美丽的就好。回去不做公交,而是选择骑一辆小黄车,顺着下坡骑,不需费多大力气,却可以感受风吹在脸上的自在。不想骑了,就和当地人一起在公交站等车, 读他们脸上的表情,听他们用方言讲话,有人着急,有人疲惫,也有人低头玩着手机。看见住在附近的大妈在门前洗衣服,想起了妈妈以前也会在自家门口的树荫下洗一大盆衣服。
我应该满足的了,这生活还可以。在这种想法下,我还能为水土不服发掘一个合适的理由,人家不说橘生淮北为枳嘛,既然对于一株植物来说,地域的差异性都能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何况我一个在北方土生土长二十年的高级灵长动物呢!这么想来,一切就能说开了。
由此看来,十年后,我至少应该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生活不会拒绝我的这些简单的要求,理想还是要有的,重要的是我不再成天为了实现不了她而焦虑。那人还是会见到的,长大就知道了不能再为那些想占有却连心都未抵达过的人而烦忧,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她要发芽就会发芽,她不开花任凭我怎么浇水都不会开花,而我要小心的是别去用那攥了好久的出汗了手去触碰她,她会因为我的紧张而失去了怒放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