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午
图片发自简书App
2017年7月1日。
從合肥至蚌埠，夜12點40分，登上Z164列車。這趟譽為“天路”的青藏鐵路，是从上海出发，途径无锡、南京、蚌埠、徐州、郑州、西安、兰州、西宁、格尔木、那曲到达拉萨，全程4350公裏，歷時48時又20分鍾。
我是第二次進藏，五年前也是個夏季，我是與一幫朋友開車自駕去西藏的。這次，是同學梁斌發出的邀約，他言人到花甲，如再不走趟西藏，將來只有上西天路上，才能領略到它的風採了。經他誘惑，原本有十人願同行，後因種種原因，只有六人成行。這六人，除他夫人外，其餘都是發小，半個多世紀以來，老同學之間相敬如賓，親同兄弟。
列車包廂，分上中下鋪，我們六人在一個包廂裏。梁斌，人高馬大，他放下行李後，便爬到上鋪，狹窄的空間裏，他卷曲著身體，頭也抬不起來。建國睡在中鋪，他躺下後，便發出輕微的鼾聲，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大風起兮，很快就要雷聲大作。我最後放下行李，結果空落下鋪，可見老同學之間的謙和與姿態。我讓梁斌睡下鋪，他不肯，他說上鋪好，那是假話。高風亮節，一直是我們同學間的一種美德。我和衣躺下後，突然一股異味充入鼻腔，像沼澤地裏發出的酸腐味，低頭一看，原來是焐了一天的六雙旅遊鞋，散亂地擺在地上，張著大口，吐著大氣。咳，世間的事，你佔別人的便宜，自然就會在其它方面受一定的傷害，這是一種怪異的辯證法。家文鼾聲，開始一聲高於一聲，他打鼾特點，先吸氣發出顫音，由輕及重，接著是大聲的吐氣，如雷貫耳。
幾位老幾，今夜看來要合演，悲多芬《命運交響曲》了，我注定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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