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缘

初次遇到她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未经历过多么深刻感情,对于感情始终是一种半知半解的状态,对于除了父母以外的“生物”始终保持着一些若有若无可是的的确确会存在的界限。




我叫伊森,英国人住在中国,我的父母从小离异,我和我的酒鬼老爸住在一起。他的脾气不好,总是爱喝酒,喝完不省人事。我也不算是一个乖孩子,我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爬树去登山去看看远方的样子,我喜欢用自己的脚去寻找自己想要探索的未知。




“伊森,以后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了。对不起”

这句话是我成年的那个晚上,我那酒鬼老爸给我的“生日礼物。他因为酗酒和他人打架,听说后果很严重,警官带他走的时候问他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嗯。没关系,反正我也能照顾好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后来我的生活也可以算是波澜不惊。没有人供我继续上学我自然而然辍学了,正好我自己也不喜欢在学校里整天看着枯燥无味的书籍。就是不知道约瑟夫那个老头是否会想念我,这个老头最烦我了。谁让我是班上最调皮的。




“喂!伊森,来一杯玛丽的诱惑”

这是我现在的工作,在酒馆里当调酒师,凭借我天生的长相和自己的手艺,挥舞雪克摇酒壶。我很享受身边的欢呼和鼓掌,已经很多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了。

今天身体有一些不太舒服所以早早就回家了,路上的人和车都是一样的,都是各走各自的,没有谁会去多看谁一眼。

我回到公寓门口准备开门,她冲了出来。

“喂喂喂,你是谁?要做什么?离我远点!”

她吓着我了,浑身上下都是脏脏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可是这样看她却还是挺漂亮的,她的眼睛很水灵,不难看出洗干净打扮一番以后一定很好看。

“小姐,这是我家门口,你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别让我找到她,狗日的,竟然趁我不注意跑了!看我抓到她怎么收拾她!

好吧,看来她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声音越来越近,“要不你进来吧。”看着她可怜样,我也难得动了恻隐之心。一个侧身,她顺势走冲进了我的家。

“卫生间在那,你去吧......”




日子很平淡,一周过去了。我和她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故事和关系,她住在我的单身公寓的沙发上,我没有赶过她走,她也没有说过任何有关于想离开我家的想法。应了中国那个成语“敬之如宾”。好在她不会嫌弃我的厨艺差,虽然我和她没有太多的交流,可是我总觉得她身上肯定很多故事。

因为,她的脚是跛的,正是因为这个,我也没有过分打听。一直在等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她的故事。




快到年底了,在中国这个时候是春节,中国人都是最喜欢这个节日。因为这个节日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我没有想过和谁团聚,对我而言,这个节假日是最好的休息,因为可以去很多自己想去的地方。

摊开地图,打开平板的导航地图,认真的做着笔记,我喜欢去旅行,一步一步的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看看风景,听听别人的故事。她凑了过来一直看着平板。

“怎么了?想起了什么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别的事情产生兴趣。

她不出声,我已经习惯了。我想从她手里拿回平板,可是她不肯撒手。

“你是想一起去吗?对吧?”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句。

“好啊,我们可以一起去这——拉萨”




因为她害怕看到生人,所以我决定自驾车游过去。

她好像身体状态很差,整条路上都是在睡觉,除了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会醒来或者傍晚睡醒后看窗外的星星。

“你是喜欢看星星吗?”

“嗯......”

“你在我这住了这么久,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阿?”

“......”

“好吧”




快到了,我决定下车徒步一段时间,我问她是否需要我来背,她摇了摇头。

她下了车,在这马路上自己很固执一个人走着。

跛脚脚的原因,她不能走太快,我也不太放心,跟着她身后。

这条路是通往朝圣的路

在藏传佛教里,马年是释迦牟尼出生和成道的年份,也是冈仁波齐的本命年。这一年里,诸神都会集合到冈仁波齐。朝圣者来此转山一圈,可洗尽终身罪孽;转山十二圈可免地狱之苦,转108圈此生成佛;而在释迦牟尼诞生的马年转山一圈,则可增加一轮十二倍的积德行善,相当于终年的十三圈。

现在路上的人不多,大多数的人都是像我这样来看看景色。我是习惯,我喜欢用自己的脚去寻找自己想要探索的未知。

路上还有几个人手上绑着一块儿长方形木板,头顶,胸口,腰下,三次敲打,跪地滑行,垂头,叩首,动身,再持续。




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扎眼,因为她移动缓慢,因为她弱不经风,因为她跛脚。

她好像在找什么似的,却找不到一样。  

她抬起了头,风中似乎夹杂着朝圣者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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