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我坐在同一个位置
仰望窗外的花鸟鱼虫
那些楼层上印着的树的影子
东一处 西一处
那样清晰
我能望到很远的地方
几片山之外飞起来的风筝
离我越来越近
现在的我还是坐在同样的位置
强烈的光让我不能直视
高空的鸟 耸入云的塔尖 划过头顶的飞机
那刺痛比父亲扇在脸上的巴掌还要疼
他劝我
脸和书本要保持距离
现在轮到老师给我扳直腰身
替代了父亲
吆喝我“坐起来”
我拿起桌上的眼镜
向上哈一口气 变白 模糊 清晰
我就从两片玻璃里窥探
整个世界的光与影
隔了几年
它做了我眼睛的装饰物
并扎根在我眼睛里
同我继续眺望
父亲的一巴掌
也没能让我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