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若琴弦》,前辈史铁生的作品,收入在同名散文集里,我最初接触到先生的作品是《我与地坛》,那时的我并没我看完《我与地坛》,大概就看了个三分之二吧。没看完的原因是,《我与地坛》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痛了,我不忍心看下去。吸引我看《命若琴弦》的原因也简单,我不过是被“命若琴弦”这几个字吸引了,这几个文雅、有些哲学味的字吸引了。
如果你对“命是什么?人应该怎么活下去?”这类问题有思考,我建议你去看一看原文《命若琴弦》。
苍苍莽莽的大山深里,宁静、深远、寂静是大山的原色调,山路上走着两个瞎子,一老一少,穿着黑黑的、有霉斑的草帽。急急地行走在山路上,一边用竹杆子点着地,一边起起伏伏地爬着山路。
“野鸡都归窝了。”
老瞎子大声说,一边急急向前赶路。
“哦。”
小瞎子远远跟师父,不远也不近的吊在后头。
“手抱着弦啊。”
“抱着呢!”
“要晚上,弦子湿了,我弹断你的骨头。”
老瞎子紧了紧身前的三弦琴,竹杆子更快地点着地面。老瞎子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个村子,要是去得早了,说不定今晚又能弹断一根弦呢?
“野猪拱土了。”
“来了,来了。”
一个大包吊在小瞎子大腿边,“哐当哐当”作响。
惊起了两只抱窝的野鸡,“呜呜哦哦”的,远远飞走了,小瞎子竖着耳朵,站着不动了,耳朵听着野山鸡的私语。
“小子,不用走了啊。”
老瞎鼓着气,向后大喝一声。
“来了,师父。”
风吹过玉米地,轻轻沙沙作响,叶片相互撞击着、刮蹭着、轻语着。小瞎子停在后头,一只摸着收音机,轻轻捻着圆开关。还不甘心,又摸着耳机,摸地耳机皮“噗噗”作响。
“还摸呢,不赶路了。”
“你小子心太野了,就不能安下心来学说书吗?”
“整天琢磨那些个有的、没的东西。”
小瞎子不敢作声了,竹杆子快速点着地,靠近了老瞎子。
“师父,这不是有玉米地了吗?马上就到村子,不是吗?”
“就你小子,鬼心思多,你这心劲要是放在说书上,你早出师了。”
“师父,前面什么地界啊。”
“走吧,别鼓捣那电匣子了,你听见了没。”
“听着,听着呢!”
老瞎子脚步慢了下来,他今晚要是赶到了野羊坳,说不定还能多说上几刻钟呢!快了,快了,没几根弦了,野羊坳是最是多的人村子,这个月份怎么都可以弹断1000根。老瞎子悲伤地想起了自己的师父,那个到死那一刻都没弹够1000根弦子,到死也没看一看这世间的老人。
老瞎子身体还健硕,除一年比一年更弯的背,一切都很好,能吃能喝能睡的,这个月份一定可能拿出琴槽里的药方,抓上几包药,看一看这世间。老瞎子摇了摇三弦琴,纸与琴木摩擦着,轻轻起舞。
“师父,前面是野羊坳吧。”
“走吧。”
‘师父,是不是啊。”
“小子,我跟你,到了那地界,可别像只叫春的猫一样,听着了没。”
“什么猫啊。”
“你说什么猫,听我一句劝,收收心,好好说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