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的时候,我很认真的爱过一个男孩子。那时,他高三,我高一。他清澈的眉眼很撩人,于是我沦陷了。
感情的事情真的没法言说,但那时就觉得我们很要好,以为陪他彻夜畅聊就是懂他了,以为鼓励他高考加油就可以感动他了,以为他莫名其妙地拉黑只是个玩笑……可终究是我故作聪明了。我不过是个傻子,入了别人的戏,却难以出戏。
我反复咀嚼我们的聊天记录,久久无法释怀;我会因为没在体育课上见他打球而大失所望;我会因为一点关于他的讯息而坐立难安;我会因为他撇清仅有的朋友关系而患得患失……
可那一年的我,是明媚的。
因为每一个等待爱情的姑娘,都是光明的。
后来失联了,我大清早跑去他家楼下晨练,只为见他一面。按了门铃后,又觉得不合适。躲进他家楼群,像流离失所的乞丐,乞求他大方地分一点爱给我。可我没有见到他,就这样一次次拖垮自己,陷入恶性循环,因为一个人暗了自己整个周遭。
明知道无疾而终是最好的方式,我却偏问了那句为什么,触痛我们两个人;明知道他打球会自己备水,却还是准备好了农夫山泉;明知道他的生日会有他在乎的人陪他过,却还是偏执地准备好了礼物……那时候的我,爱的很卑微。卑微的没有一点点尊严,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不肯撤退。我多么希望破镜可以重圆,我们能够重归于好。
可是臆想总是被现实无情碾碎。
谙熟于心的电话不敢打,于是我就跑遍了大街小巷,找了许多快递公司,才找到了愿意去他家送快递的快递员。我望着那份快递,望穿秋水,好像那里面装着的是我的救命稻草,晚一秒,我就会溺亡。那是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可那仅仅是一个物件吗?不,那是我明明白白的真心啊。
后来故事浅尝辄止,我们没有后来。
那份礼物他最终是否收到竟成了未解之谜。那就这样吧,前尘往事,我不念便是。
我一个人吃饭,写字,跌跌撞撞地长大,可我还是会不经意间想起他:或是和朋友去啤酒广场散步;或是坐在新落成的操场怔怔望出神去;或是擦肩而过一个背着单肩包的男孩子;或是望着操场上年轻的学弟打篮球……其实我清楚,我根本骗不了自己,我还爱着他,只是爱的很小心,只是不愿意触及。
这两年多,我很想念他,但我更恨他。恨他莫名其妙的拉黑,恨他一言不发的沉默,恨他唯命是从的懦弱,恨他冷若冰霜地对我。但我不会忘记,那一年夕阳西下的光影洒在未翻新的旧操场,光影印着他的眼睛,清澈透明。他身姿矫健,我一眼千年,不思量,自难相忘。
17年冬天的机缘巧合里,我在上学的途中遇见了他。他穿着灰色的大衣,站在路口等人。他还是那么撩人,能把最简单的衣服穿的风生水起。可那又怎样呢?我的心再激不起涟漪了。那一次,我把自己裹进厚厚的棉服里,就那样与他擦肩而过,不敢道一句好久不见。呵,原来爱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害怕。
2018/6.30,在六月的尾巴,我又一次见到了他,只是一个背影,却拉扯着我莫名的情愫。我平静的很,可就是看着人家的背影呆呆出神,毫无办法。
以前我总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占为己有,要宣告领土主权。
现在我才明白,喜欢是暂有,而爱是放飞。
很可惜,这个道理我用了两年领悟。
在我们家后窗300米开外的地方,从右往左数,第九个窗子,有空调的那个,是他的卧室。
很庆幸我一直记到了现在,且会不时去张望。
对不起,请让我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