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旅途,未完成(十二)小楼,雨夜,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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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默然和薇薇聊了很久很久,然后随着各自的心事沉睡。

默然看到的薇薇是一个独立、从容的女孩,只是没想到这竟是涅槃之后的重生。薇薇在黑暗中说完自己的故事,语气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是默然清楚即便伤口已经结疤,但它还是会一直在那个地方,时不时地让你回想起所经历的一切,正如她自己。哦,不,她的伤口还未愈合,哪有什么疤?薇薇开玩笑说自揭伤疤,但是默然却不坦诚以待太不公平。其实,默然也想像薇薇一样,淡定地讲述过往的伤痛但可以向世界宣告她已经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只是,她不能......她的伤痛没有撕裂,像是要伴随终身的老毛病,无法结疤完结……

那年,她和陈泽南青涩的爱曾是她整个高中生活最亮丽的一抹色彩。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每天都快乐,每天都爱笑,对未来有无限的期待和幻想。她变得更勇敢、主动、开放自己,因为从小父母离异,跟妈妈生活,默然总是缺乏一种安全感,陈泽南从未说过什么,但是在他身边她总是很安心。她也变得更加努力,因为不想跟他的距离太远,似乎因为这份爱情,她不只是蜷缩在自己小小世界里的一个人,而是只要和他牵着手就能一起闯荡世界。

转眼间已经高三了,学校不强制要求高三学生留校住宿。默然家离学校很近,陈泽南为了能和默然一起上学放学,也故意让父母给他租了一套离默然家近的房子,骗父母说离学校近节省时间,父母也只好请了一个阿姨在那里照顾他日常起居。

一天中午,课间休息,两个人跑到天台上,两个人经常就这样背靠背坐着,也不说话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一个看书,一个听英语。陈泽南忽然摘下了耳机,特别严肃地跟默然说了一句:“丫头,你要好好学习,这样才能跟紧我。”

默然心存戏虐:“我为什么要跟紧你啊?你赶紧走吧,这样就不会像每天有个小鞭子在抽着我往前走了。”

陈泽南转过头,看着默然的眼睛,问了句:“真的吗?”

默然被他这样一盯反而有点心虚,顿时没有了戏虐的心:“假的。”感觉脸上有点热热的。

陈泽南又说了一遍:“丫头,无论我走到哪里,你一定要跟紧我不要丢了,知道了吗?”默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阳光是明媚的,心情是舒畅的,连教导处主任每天的校园纪律广播都是可爱的,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但却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默然清楚地记得那是夏末秋初的一个夜晚,雨点打在房檐上,窗台上,栏杆上噼里啪啦,像没有组织好的协奏曲。那个季节几乎每天都在下雨,见怪不怪。

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回家了,默然等着陈泽南做完习题准备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夜黑蒙蒙的,像是随时会从黑暗中窜出什么怪兽,挺吓人的。如果不是陈泽南陪着她,她一定不敢自己回家。两人披着雨披,小心翼翼,可默然还是车轮打滑差点整个人从车上摔下来,只好到路旁一处废弃的小楼内避雨。还好楼内通着电,灯光虽昏黄,但不会显得那么恐怖。

默然已经被淋湿了,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身上还穿着夏裙,湿透了贴在皮肤上更加的冷。默然站在破裂窗户的小楼内瑟瑟发抖,牙齿不停打颤。陈泽南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默然披上,可陈泽南的衣服也基本湿了起不到什么保暖的作用。看着默然的样子,陈泽南有点心疼,握着默然的手不停地揉搓想给她传递一些温度。

默然看着陈泽南的样子忍俊不禁,陈泽南埋怨道:“我帮你取暖你还笑,再笑!”默然反而笑地更厉害了,陈泽南使坏开始挠默然痒痒。两个人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小楼里回荡,如果这会儿有人在旁边经过,估计会以为闹鬼了吧。

闹腾中的两人不自觉地就拥在一起抱成一团,陈泽南的手滑过默然的脸,光滑柔软,让人忍不住想再抚摸一下,还有那粉红色的嘴唇......脸上的水珠滑过脸庞、下巴、脖颈……陈泽南呼吸慢慢急促,他试探性地拉近了默然,搂住了她的腰,慢慢地靠近默然的脸。默然忽然才意识到陈泽南想做什么,想挣扎,却被腰上陈泽南的手控制着一动不能动。默然开始紧张,瞪着眼睛看着陈泽南逐渐靠近的脸,在冷风中感受陈泽南那不断逼近的温热喘息。

“丫头,闭上眼......”陈泽南无奈地看着默然瞪大的眼睛温柔地说道,默然又一次无意识地执行着陈泽南的命令。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默然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任由陈泽南用嘴巴撬开她紧张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雨小了一些。两个人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各怀心思的回家。

默然走在路上,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个吻,紧张的心似乎还没平稳。还未走到家门口,默然忽然远远地看到在雨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的人不是妈妈吗?

默然飞快地推着车子过去:“妈!雨这么大你怎么出来了?”

“啪!”

默然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妈妈狠狠的一巴掌。

【目录】旅途,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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