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后出生的孩子不喜欢置身于喧嚣的热闹,置身热闹时常涌出一种莫名的伤感。他们喜欢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别人热闹的场面,然后带一罐啤酒,靠在角落静静地看着独饮。对音乐的喜好也和别人有些不同,他们不大喜欢流行歌曲,或者只是随耳一听,便忘记了。他们更热衷于摇滚一种别人无法明白的东西,风格也比较怀旧,不喜欢太过时尚的东西,不喜欢追求浮华,注重朴实,自然。
在这一方面我和雷一凡有着极大的共鸣,我们的音乐也是这种风格。我们有着八零后的共性,我们听许巍、朴树、李志,我们也自己创作歌曲。我们也听摇滚,一种有些人永远也不能理解的东西,在他们看来,这种东西就跟噪音无异,而我和雷一凡经常呆在寝室躺在床上一听就是一天,哪儿也不去。听着那些撕裂着嗓子的人在呐喊,将整个空间全部包围我们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我和雷一凡曾写过一首歌,叫做《相逢》:
你告诉我相逢就是我和你
不远万里坐在一间教室里
你微笑着借给我匆匆自习忘带的笔
而我告诉你
我借你的笔不是为了上自习
我更愿意用它写下你的名
如果可以
你告诉我相逢就是我和你
炎炎夏日里穿过熙攘的人群
图书馆我不小心你书撒满地
而我告诉你
我并非故意
低头拾书间
我看见你
哦,相逢总是那么地离奇
哦,相逢总是那么不经意
哦,相逢便是偶然认识你
哦,相逢就是和你在一起
詹筱来的时候问,我怎么没听过这首歌?
我说,这是我和雷一凡写的。
詹筱说,你们还写了什么歌?我们又唱了一首《远行》
我曾幻想独自远行
不带行李不带手机
烈日挥汗城市穿行
老了总有自己脚印
我曾喜欢独自远行
偶尔停留旅途美景
带着轻盈崭新的心
不必遗憾挫折曾经
詹筱说,你们的歌曲看似还挺快乐的,其实则带着悲伤了。
我说,因为后来发现其实我们是活在悲伤之中。
你才多大啊,大学里有那么多悲伤的事情吗?
我说,有,比如学我们不想学的,不能做我们想做的。还有永无休止的考试。
那你想做什么?詹筱和我在地下室前面空地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我靠在一棵树的树桩上说,我想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玩琴、画画、一个人呆着听歌、旅行、和雷一凡他们在外面聚聚、喝着扎啤、聊着各自喜欢的话题。菜不必太丰盛,但必须有酒和毛豆,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各自揭着对方的短,相互搀扶着回宿舍。最后还要再挨看门大爷一顿臭骂。
那大爷还让你们进吗?詹筱问。
一开始不让,但我们把没吃完的毛豆和几瓶啤酒递给他时他又改变主意了。
你们还挺够意思的。詹筱笑着说。
我说,那些东西丢在那里也是浪费,还不如带回来给那些需要人。
那外面的围墙怎么办?你们也叫别人开门吗?
我们不叫,我们直接爬围墙进来。
万一被保安抓了怎么办?
不会被抓,我们爬围墙很快,即使被发现等他来了我们也跑走了。不过半个学期来我们一次也没被抓过。我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解释着。
喂,你们过来玩玩架子鼓吧!马强在仓库里对我们喊道。
走,敲鼓去。我站起来对詹筱说
你会吗?詹筱走进仓库拿起鼓棒说。
我说,我们天天玩,这里的东西没有我不会的。
先敲哪个?
哪个都没关系。只要对着节拍。跟着这个节拍器吧。
我说,我先给你做个示范吧。我在架子鼓上敲了个简单的节奏。
你来吧,我对詹筱说。
是这样吗?詹筱拿着鼓棒敲了几下。
不是,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