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我的头发上,眉毛上,衣服上,不一会儿发丝已结起软软的雪柱,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冰雪奇缘里的爱莎公主施展魔法,将我整个儿变成冰雕。
还不算黑的夜空,雪随性扭动身姿,受地心引力缓缓下坠,裹挟着寒气如千军万马侵占大地,万物沉寂,银装素裹,整个世界被涤荡一新。
深吸一口气,清新干净的空气充盈口鼻,提神醒脑,心情也跟着舒爽开来。
慢慢踱步就像一场旅行,归家路是一条轻快的曲线,脚步是音符,每走一步给歌儿添上或轻或重的曲调,抑扬顿挫,婉转悠长。
我正沉浸在快乐里玩的像个傻瓜,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一辆农用货车停在路上,司机缓缓摇下车窗:丫头,你去哪儿?大雪天的路上也没车,顺路的话我带你一段。
“我到东屏”。
“那正好顺路,上来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已经没有心思想这个司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帮我把行李箱搬上副驾驶,我一股脑儿坐上了车。一路简单聊了几句,原来他和我爸爸认识,毕竟都在一个镇而且我爸也开农用车,认识也不偶然。到了集镇,他又将我行李箱搬下来,我不住道谢,目送他的车缓缓离开。
镇上离家还有一段路,但相比从县城走回家已好太多。冬季晚上七点多,天仍然没有变黑的迹象,我拖着箱子往家中,路上行人不少,偶尔还能听见前面一群阿姨的笑声,温暖祥和。
“姑娘”!走了一会,听见有人唤我,原来是爸妈来接我回家,雪爬满爸爸的帽子,他走的疾,额角亮晶晶的,妈妈跟在后面,脸颊又红又肿,她又忘了戴口罩。
爸爸接过我的箱子,我挽着妈妈的胳膊,三人在雪夜里踏着轻轻浅浅的脚印,回家。
这画面从此一直定格在我脑海。幸福很简单,不物质也不伟大,往往那些毫不起眼的小事就能令人愉悦,获得幸福。
看着女儿,她还在叽叽喳喳感慨“什么时候能下场大雪啊,我好想去堆雪人”!
我轻轻抱着她,忍不住亲吻她的头顶,幸福就是代代相传,我的幸福就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