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花开的落寞
图: 欧阳永鹏
听说,爱情它曾经来过,去过。
听说,她暑假努力减肥,瘦了,也苗条了。
听说,她学着雅思,念着托福,年初怕是要出去了。
听说,她有了追求者,还不少,只是从来没见着出双入对过。
听说,只能被听说,在友情和爱情的世界里听说,你和他的传奇,终成全了你们的过去。
此时,不知哪里飘来的音乐,“听说,你还相信爱情,听说你过的不错,听说,只能被听说,各自爱着,却忘了该怎么说......”
奶茶的歌声还在那幽幽的唱着,离别在即,歌一句,你走了,青春散场。
-01-
在得知邹韵要离开的消息还是借由了别人的嘴。那是什么时候,和邹韵的情谊,就浅薄到如此的地步了呢?我想,也许就是在和自己一步步地走向相反目标的时候,我们的情谊应该就是在那时按下的暂停吧。止步不前。
如果说贺子新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那邹韵就是我再也不能佩戴的发间瑰丽。此时此刻,站在北新桥的十字路口,情绪上涌,一时觉得感伤不已。北京的天气,太让人产生不良的情绪。
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孤单。那是一种常态,神说每个寂寞的灵魂都要经过孤独的洗礼,才会灼涤出清爽的身心。都说孤单是每次欢愉后徒留的情殇。那么,这暂时的,如同麻痹一样的快乐,我宁愿不要也罢。想起和邹韵的过去,她曾经是我寂寞灵魂的皈依点。她的存在,是每次受伤过后的依靠,是每次喜悦以后的相惜。后来慢慢的,她长成了我想要成为的样子。而我固守成灰,落败成了她不堪入目的脸。每份背道而驰的友情,都有它须臾不可分的假释,我成全了你,而你带着我的梦想远走高飞。
“谢谢你,来过我的全世界。”他说。
-02-
天气又渐渐的冷了,西北风呼呼的吹着,还没跨出院门,周身已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由外而内,深入骨髓。是发自内心的阴冷。
而有的时候,想要喊疼的难受,是发不出声的。只能独自承受。而,更多的时候,是忘了喊疼的难受。
分别在即,心里面总有些不舍的情结在里面,苦涩的滋味弥漫着整个心间。从心房的左边逃到右边,跳跃性的思维,来来回回,再来回。淡淡的那丝惆怅也跑了出来,幻想着要凑热闹,仿佛这里还不够闹心似的。
近处的阿朵,圆圆的脸盘掩盖在路灯下重重叠叠的光影里,视线里有些发白的模糊。那一刻我突然有种不详的感觉,就连乐观派的阿朵都在思索分别时候的苦楚,看来这送人的活还真不是什么好活,它也是也需要技术的,它需要无坚不摧的、强硬的心,才能经历九九八十一处的磨难,取到所谓的真经。
我惊讶的是,她要送的是邹韵。邹韵?直到她把手中的信息拿给我看的时候,我才相信。不详的感觉应验了。她的离开,是借由阿朵的嘴,说出她的疏离。我的心里咯噔一跳,难免觉得失落,为什么不是直接给自己信息,却是借助阿朵的嘴?我很不解。友情的世界里,难道也只剩下道听途说。
尽管心里的疙瘩还在,还在那里卡住,让我疼痛,让我难受。可是,面对邹韵的离开,我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心下带过无痕。
可是试问,对待一个自己付出感情的人,谁又能够真正的做到无动于衷呢?如果说真有这样的人,打死我也是不信的。上次不是还有人说过,不能真正释怀的人,是因为他没有真正的付出感情。对此,我深信不疑。毕竟,铁的事实就摆在那,不是谁说说就能够让人信服的。我极力说服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耳听为虚的感情,终究是败给了时间。
阿朵开口,“都说流水的营、铁打的兵,那我们是不是也算是那钢铁般浇铸的兵呢?”她说完后,就陷入沉思。也不再理睬我,是否能明白她的表述。
而我必须承认,阿多思索的时候,脸上是一种很奇妙的表情。总而言之,那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怪异。带着微笑的痴迷,又透着迷糊的干劲。在那一刹那,也是被神秘光环所笼罩的安琪儿,是成年版的。有着不可多得的缩影。
这也正是我欣赏她的地方。这是她出彩的地方,带有深度的思索。
我们之间,也因为着邹韵的离开,曾经的恩断义绝也一并跟着她的告别而烟消云散。不知道这算是我们之间的幸运,还是她们之间的不幸运。
我一时也是难以取舍。
以前,我们总会半开玩笑的说自己老了,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还是会觉得惘然。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的似水流年呀。此时的我们,都感叹不已,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间。
-03-
年轻真好,是飞扬拔扈的张狂,是诘傲不驯的逍遥。对面送别的那些孩子太豪放了,把隔壁的大姐愣是唬的一愣一愣的,只差没狠心挥袖而去。
作为窗外看风景的我们,也自是乐不开交。观察别人的所作所为,算不算是一种庸俗恶趣味的一种?这一点,我们从未改变。之前的三人行有贺子新,现在取代的是阿朵。时间变化太快,我措手不及。
麦当劳里,邹韵点了一杯大大的可乐,慢慢的吸着,表情不胜唏嘘,“记得以前,我们哪有那么大胆呀!初恋的时候牵个手,都是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她自嘲不已,“直到现在,那个已经回归到朋友位置的人还在那笑我,而我却始终坚持不肯承认那算是爱情。”
“很纯真的年代,再不复从前。”我说。那个人,我知道是谁。以为有些感觉,迟到的,晚归的,那都不全是爱情。我说,“年少的时候信一见钟情是真,年长以后却更期待日久生情。”
当初,麦当劳刚刚引进这个城市的时候,那是中秋节,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邹韵,贺子新,我。我记得清楚,记忆的细枝末节涌现,就如同五指张开的掌间指纹,是那般的清晰、明了。记忆的碎片重叠,我推脱不了。
记得那时,结合本土的风情面貌,猜灯谜,送灯笼,文字游戏,我们玩得不亦乐乎。只见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点缀着明黄的、细碎的流苏。光一点一点的从大红的缎面上流出来,从明黄的流苏上倾斜而下,像是淌了一地的碎硫离。洋洋洒洒的,铺成一地。这是记忆中关于爱恋的所有记忆,若有若无。
我觉得憋屈。一时间,寒山君来过,对影成三人。
那时,还是爱玩的疯癫年纪。看到猜灯谜的游戏,也只是觉得好玩,单纯的想要表现自己。结果呀,也很搞笑,三个人就只猜出了一个,而我们俩又特别想要,可是又猜不出来,就死乞白赖的向老板要,结果老板也经不住缠,算是半买半送了我们一个。贺子新的表情也很无奈。
我回忆这些的时候,邹韵也只是一脸木然的看着某一个地方,眼光涣散,没有焦点。贺子新成了她的禁忌。是她不愿想起的回忆。
阿朵蠕蠕的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什么来。半路咽了下去,那终究是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纵使再着急,那也回不到她们曾经一起的过去,那是即使没有自己,也能美好的年华。阿朵的心,也生出一丝索然的味道。
我顾不得邹韵的表情,继续诉说,“那时真是天真呀!要搁到现在,保准拉不下面儿。”我看向周韵,感叹着,“年轻真好,是无所畏惧的嚣张!”我至今都还记得那老板脸上闪耀的光,对着我们挥手,说,“记得下次再来哦。”
邹韵被带回到回忆中,一时间,情绪难以回应。
那“哦”的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着实让大家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现时听到,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尤记得当时自己还恶作剧的笑那老板,“要是你真那么好的话,就应该直接送我们,还落得个清净。”然后转身询问邹韵和贺子新,满脸欣然的反问,“难道不是吗?”
那是希望得到被肯定的反问。可是真心错付。那时,邹韵和贺子新也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并不说话。两人相视一笑,那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淡定。那种默契,我始终不曾有过。
我也只是装不懂,只是一味责怪他们,“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都是一路的货色,都不顾我的感受。”我鄙视他们。
“你们这样做,还是朋友吗?”我也只是委屈,还不到嫉妒的程度。
我气嘟嘟的表情,也算是难得的可爱。也使得他们能拉下脸来,劝我。而我自己,也总是在两人的好言相劝下才偃旗息鼓自己的情绪。
那时的邹韵,是快乐的,是很真实的感情流露。可如今......我想都不敢再想,连她也要离开自己,走了。去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国度。那是一种多么的不快乐。我的心里晦暗难明,知难易、共进退。我留不住。
邹韵直觉,太过美好的东西都死的太快了。
如果她能坚持着走完,陪贺子新一起走过,那么故事的结局是不是会重新改写。她多么的希望,时间能重来一遍,时光倒回到从前,让他们能没有遗憾的走完那一段,想要一起陪着走过的青春年华。尽管也有她。
只是,也只有自己知道,她们都回不去了。
她抓住我的手,表情激越。
“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说话时,却是一片明了后的淡然。
她放开我的手,又重回到属于自己的淡漠世界。她的世界更宽广,所以她走了。留下我和贺子新两人相依为命。
离别在即,我也是没法。我没有向邹韵说过,贺子新的回归。其实说与不说,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洞察先机,了然于心,“其实一切,不都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了吗?”她张开了口,却难以挽留。任冷风灌进自己的嘴里。再也弹奏不出一声低吟。
我握紧的双拳。从手心溢出的,随风飘散的骨灰,是对青春的祭祀还是对于前程茫茫的无知。我亦是分不清。身边的人走的走,去的去,所剩无几。我更寂寞了。我微蹙着的眉头,伸手摸了摸不安分跳动的小小心脏。它在那说,“这儿,它有些疼。”我安抚着它,指着自己,“我知道,因为我也很疼。”
-04-
“请KN2922的乘客马上登机,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注意!”飞乘员的声音播了三遍,那一刻我们同时失聪,置若罔闻这个消息。
直到距离登机最后几分钟的时候,邹韵才欠过身来,和我们拥抱着道别。却是怎么也不愿我们跟着,眼睁睁看着她走开。
我也只能在她走后,偷偷的在她后面跟着。躲在机场大柱的后面,看她递过登机牌,和乘务员小声地交谈着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敢离得太近。
一切安好后,邹韵回头张望,那失望的眼神,我尽收眼底。她站出来,在他能看得到她的位置,用力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对他说着道别。她的唇语,对不起,我爱你。
我看到邹韵闪烁的泪花,在定焦某一视点以后心满意足的微笑,而后她迈着安心的步伐走开。
这一刻,我想,她一定是原谅自己了。
阿朵过后,也走了出来。她握住我的手。那是力量的源泉,是勇气传递过来的绵绵温度。我感谢不已,“是的,是的。至少自己,有阿朵,还有子新。”
离别的愁苦也被淡化了不少。
我觉得满足,我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却在转身之后看到让她安心的那个视点,泪流满面。
世界投之以殇,我报之以微笑。尔等都是假命题。
无戒365极限挑战训练营打卡第1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