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当你疲惫时嘟起小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母亲,母亲便立马会意将你这个小机灵鬼扶到背上。你的小阴谋再次得逞,满心欢喜的将小脸贴在母亲的背上,随着母亲步伐的起伏、心脏的跳动,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与母亲同频的节奏,感受心与心的交融。母亲背着我淌过河、游过山、赶过集、住过院,母亲的背就是整个世界。
一直不理解母亲买菜时要跟小商小贩因为那一毛、两毛钱讨价还价半天的功夫。母亲告诉我:“家境的殷实也是我和你爸爸从无到有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90年代买的第一套楼房是你爸爸借钱的,那个时候日子很清苦,咱家每顿饭吃的都是水煮萝卜或者水煮白菜,家里一年也就吃一两次肉,每次做上肉妈和你爸都舍不得吃,你俩也懂事,有肉吃就给我和你爸夹到碗里,妈妈只好‘骗’你俩说我和你爸不爱吃,看着你俩吃了以后我和你爸挺开心的。想想那会儿也愧对你姐弟俩,清汤寡水就怕营养跟不上,但是也没有办法。日子渐渐好了,除了我和你爸的努力外,还有我俩的节省,没有我俩这么多年的‘斤斤计较’,也不会攒下现在的家当。”
家庭中父母往往是“慈父严母”的分工,父亲在外忙碌经营家庭、母亲相夫教子。因为调皮犯错、学习成绩差等原因没少挨过母亲打骂,那个时候经常怀恨母亲与之冷战,恨不得早点长大离开这个家。
当代散文家余秋雨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一切远行者的出发点总是与妈妈告别……而他们的终点则是衰老…暮年的老者呼喊妈妈是不能不让人动容的,一声呼喊道尽了回归也道尽了漂泊”。每个人小的时候都有一个英雄梦,等到长大后去拯救世界。羽翼渐渐丰满后才发现,拯救世界这种宏伟的梦想遥不可及,生活的负累总会让我怀念母亲坚实的后背,那是心停留的地方、那是前进动力的不竭之源。触手可得却最容易被忽视的是昂贵的亲情。有句话说的好,世人都想拯救世界,却没人帮妈妈洗碗。
每次回到家里都特别能睡,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家是让人最放松的地方。每次早上懒床妈妈都会偷偷的过来看看,把蹬掉的被子重新盖上,然后站着看看就满意的走了。有时候醒着也故意装睡等母亲重复好这些动作以后再开心的躺会儿。我也曾留心过,妈妈从我卧室到厨房走路的频率多了几下、脚步声也有点拖拉,这才意识到无所不能的母亲慢慢的老了,她也到了需要呵护的年纪。年轻的她很干练,大步流星快速的处理各种事情,如今也渐渐的放缓了脚步慢条斯理的完成每一件事情。
每每回到家中总想多待些时日,多陪陪父母,奈何很快便到了期限要离开。爸妈,让我再深情望你一眼,这一念也许又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