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渣着雾霾和风杀的脚步,梅雨季节姗姗而来,长江中下游最霉的日子。
梅子黄时 2015-06-26
今天吃到梅子,在含山县乡下,园中树上刚刚摘的。同行人中,有人和我一样,平生第一次尝。这个县城有望梅路,曹操不是发明了望梅止渴嘛,有褒禅山路,王安石游过褒禅山的,有昭关路,伍子胥一夜白了头的那个关。
梅子个大如杏,颜色外形也像,水蜜,味道近似从前的枇杷味,不知道什么原因,街头我从来没见到有人叫卖过。梅子熟时,正是黄梅季节,长江中下游,阳历6月中旬到7月中旬,大约一个月时间,同时也是洪水期,闷、湿、灸、苦,一年当中难熬的季节。
宋人曾几有诗: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宋人赵师秀也有诗: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同是宋朝人,一个说梅子黄时日日晴,一个说黄梅时节家家雨,好似矛盾,并不矛盾,这可不是糊弄你,同样的说法,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无非也出在这个季节。
有活力,才有希望 2015-09-23
赤裸裸(有人喜欢读赤棵棵)不好,据说庞贝城因此遭到报应。其实生活玩皮影戏也没出息,五十步笑百步,和上帝之爱差不多。中世纪的黑暗,就是靠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张扬个性,打败上帝,复活人生。尼采作为上帝的终结者,站到了为人生说话的巅峰。
留美的政治学博士后女生们,有暇可以相约去狂一把,欣赏男子汉真人秀,虽然这个真人秀代表末路艺术,可招牌还是挂着艺术,但论文不好做时,她们绝不会用上帝来搪塞。这里可以窥见赤裸裸和上帝之爱在这些高级知识女性心目中的位置和关系。
明星们喜欢用“心中有爱,阳光你我”,向粉丝们捞票,别信。说到周杰伦,台大的一位先生和我,不约而同吐槽一字,——厌,真是得罪年轻人了。
尼采走了,那么,戳穿伪生活的还有谁呢?想来想去,好在我们还有民歌。
西北风:想亲亲想得我手腕腕(那个)软,拿起个筷子我端不起个碗。想亲亲想得我心花花花乱,煮饺子下了一锅山药蛋。
刘三姐: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要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
闻一多收集民歌,对“不能共屋就共街,得共条街心也平”这句加以剖析,指出这个男人无血,对“要来共屋就共屋,得共条街有啥用”这句加以肯定,称赞大西南女子的刚性,并据此进而扫荡靡靡之音和贫血软语,张扬民族的活力和生命的希望。而,有活力,才有希望。
恢复童真 2015-09-18
刚刚把早晨的电脑做稳,电话里传来一片爽朗笑意,这是一年多来没有的事情。越省电话也肯破费了,原先只是一声低低的喂,换成了你好啊。公交车里仰或大马路上,如果你大胆地指手画脚,朋友会打掉你挥舞的手臂,低调!路边小吃,如果合吃一碗牛肉面,朋友会惴惴不安,更别说把你点来的菜肴痛快地一扫而空了。其实,端盘子的并不比朋友的同情心少,你只要聊上几句,店员们就跟你拉近了。但这一切,朋友都不喜欢。多少年了,我们吃工程的,酒席台上浪费了多少珍馐,把自己点的菜滴水不漏,精心用完,实在是恰到好处,大快人心。但是不,朋友不喜欢,甚至连人,也不喜欢。
多年的飘泊,游子们要么睥聣一切,要么畏首畏尾,安定和安稳,特别是家乡和亲人,才使他们找回久违的天性。什么看了易秀华的诗,我的诗不存在了,什么话,我不相信。易的诗,无非是学了一点钗黛的现在式,撒了一把焦大的作料,放得开,收得拢而已。所以对于不少女同胞加大夸张的摄影造型我不反感,岂止不反感,反而享受和欣赏。
喜欢——你的野,野字是里予,敞开心灵让人看!当然,这也是写作的要义,要么,谁人看!许多大家都说过,人这一辈子要向上,只有恢复童真。因为我们教育的目的是培养正人君子,结果呢,相反,培养出来的都是伪君子。
你会算吗? 2015-10-29
一些可爱朋友,会算计,却不大会计算,更不敢走出小圈圈,把圈外的往圈里挣,不信,出个算术题考考你。问题:你骑摩托车去老家,每小时60公里,回来每小时30公里,问你平均速度是多少?答曰:每小时45公里。错!
正确的说法:假设到老家路程就是60公里,那么去老家时间也就是1小时,回头肯定用了2个小时,来回一共花费3个小时,来回路程120公里除以3,平均速度每小时40公里。
你可能认为这是脑筋急转弯,或者认为这是雕虫小技,不屑一顾。上次我看见有人口叼香烟,活像二流子,问他香烟是不是冒牌货,他说,不管真货假货,反正是用雕虫小技换来的。
致怨男痴女 2015-08-31
广场舞,国人说三道四,打不中要害。一位美国人说了一句话,偶然见到,发人深思。他认为广场舞的要害是不美,而非美是不可以公开地强加于人的。当然,吵人也是不美的,这就不用多说了,这里我只能顺着他的话推想,起舞的如果是,大中小学生,幼儿园孩子,人们可能就不会七嘴八舌了,甚至反而会趋之若鹜,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这个仅仅从美的范畴的批判,起码是一枚重型炮弹。
怨男痴女们为情断肠,比比皆伤。两情离别,除了恶,也有善。譬如,为了生存,两情相悦被迫分离,总是伤情而供人同情。说得夸张一点,这是属于善的范畴。
问题是真。过滤一下,或者是筛选一下,伤的情,个中有几分爱,个中有几分真?因为爱和真本身就无定准,受环境时空的强势制约,总是误导我们,似是而非,非驴非马,类似于爱情的东西,被一厢情愿膨胀成为纯情,其实,都没有逼近生离死别的程度(我想收集生离死别的现实故事,不知道网友你愿不愿意提供)。实际上,判断标准只有一个,献身真情的本来含义就是为此可以罔顾生存,怨男痴女的大部分大可以就此醒来,勿须枉自嗟讶,勿须枉自生悲,徒然消耗自己,徒然毁灭自己。
正因为纯真的东西稀少,所以中国才有,假想的七仙女,半假想的祝英台,所以外国才有,俄国的安娜·卡列尼娜,和美国霍桑小说《红字》中的海丝特·白兰,以及······,——这些催人泪下永不磨灭的真善美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