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哥
12年,我刚刚到上海的时候,头一个星期里,我都是混在24小时的餐饮店里。先是MC(现改名“金拱门”),然后是KFC。最后因为在萨莉亚找到一份工,就住在了离南京西路不远的一处老阁楼里。我有一个半人高的蓝色登山包,里面就只是我的换洗衣服,这样从一个地方搬到另外一个地方会很快。当时,我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在上海呆下去,即使不能衣锦还乡,也要像个人样。但如今想来,我大概也只有在上海,才能写记录生活的文字,来为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留下一点念想。这种前所能未有的生活,我在别的的地方不曾遇过。
其实我和所有漂泊在外的人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我一直就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无论是通过镜头记录活动,还是通过文字记录事件,都不外乎是动笔杆子。
现在,很难可以看到长长的告白书信,很难见到喋喋不休的节日祝福。对于现代人而言,即时通讯是主流,这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它存在工作当中——要快,效率第一,暧昧关系之间——一次牵手就缘定终生。当冬天来临时,对于我而言,一句温暖的话足矣。
你看,人们在火车上,人们在路上,人们在想在的地方,都可以和远方的人或对面的人开聊,不在乎你是谁,只在乎我可以为了谁。一方面人们不会在意太多,一方面大家其实都这样。所以,大家可以心照不宣的去适应这种快速的即时性生活。所以,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适应这样的生存方式是一种必要的选择,否则就会被社会和自己嫌弃。
但,总有例外的时候。
那是七八年前,正值高中的时期,我辗转到了云南上学,上学的那个地方是一座民族风情厚重的小县城,但交通不便——道路是山路改造,坡度很大,最佳出行方式:摩托车;通讯方式简单——有手机的没几个人,家里有条件也不会买,所有联系只有靠:写信。一封封的信件就是一种精神寄托,不论多远,我都知道一定会到达,整个等待回信的过程满是焦急,如同惊喜被下载了两次,一次是写的时候,怀着期待的心理,一次是看的时候,扛着所有的思念。
面对现在人的“及时行乐”,一般人很难停下来去想想我们该去哪里。是在乐活安逸的家乡小镇,还是在刀光无影的北上广深?诚然,我们在哪里生活就会有哪种心态,这个由自己决定。
我可以决定在上海第一大小区的群租房里过了一年又一年,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被社会抛弃,我的床就像一叶扁舟在海上漂泊;有时候明明知道没有办法,却为了莫须有的信念,而一直坚持着;有时候觉得自己混在固定的区域内,哪里也不想去,再也离不开,这就是最恐慌的结局;有时候会以为梦回到了家里,听到厨房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极了家人催促吃饭的前奏……于是,我就这样不知所谓的坚持了一年又一年。那回得去吗?时间固然回不去了,但我觉得知道自己是什么,知道自己为什么了。一切都在自己手里,一切又都遥不可及,胸有成竹、毫无办法……
这个冬天,对于我而言,一句温暖的话足以让人感到幸福。在经历了“狂风巨浪”也只是笑着说:还好啊,没怎么。寒冷渐起,在不知不觉中拖慢了往日的激情。我将空手而归并惹得一身尘埃,就像好像从未来过一样。当然,这个城市,依旧有“我的影子”,前赴后继,不知疲惫。我在这里得到了升华并光芒四射,就好像太阳的对面,站满了人群。悉悉嗦嗦,讨论着什么。显然,每一座城市,都有“你的名字”,坚韧不拔,吃苦耐劳。你在这里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光荣、欲望、梦想、方向、”脚上的疲惫“、“肩上的尘埃”,然后走到“没人的地方”,张开怀抱,抱住自己,怀里也有久违的安宁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