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无非是率性而看,如果这率性可以张扬,就继续走下去,如果这率性不能走下去,那就率性而去。
任何思想的作品都有其局限性,自己也一样,所以要让这率性走走,考验考验作品和自己。如此一来,也可避免错失良缘。而如果你这样做了,就会发觉除去真正的垃圾,能够流传几代的作品都是有几点可以打动你的,让这率性张扬下去。
拾遗无非是在漫步的过程之中,有些思想的结点正好打动了自己世俗的心,你见或不见,他们就在那里。
感想更是要敢想了,既是漫步,就不必有学术的严肃,也许漫步《诗学》只是一个引子,我旨在表达自己,感想而敢想。
在读《诗学》之前,脑中一个问题冒出,是人重要还是这个人的思想重要?而我还没有答案,只是想既然要看《诗学》,了解了解亚里士多德肯定必要。
亚里士多德创办了吕克昂学园,因在林荫道上散步讨论问题,在哲学史上称为“逍遥学派”。这倒正合我意。
只是这逍遥学派未必如世人所想的那般逍遥,因为他们在思考哲学,但思考久了,于思考者来说倒是真逍遥了。
《诗学》就是这逍遥的结晶,对于真正的热爱者,一部经典就在逍遥中诞生了。现在也有“逍遥者”,可我想很多都是灯红酒绿下的无聊过活者。原来现在的人们多了随波逐流,而少了热爱,是很难真逍遥的。
漫步的开始就有点走远了,但先前只是找一种漫步的姿态,现在回到正题。
《诗学》是亚里士多德诸多宏大作品中的一部,着重研究的是文学创作,特别是处于希腊古典文学巅峰的悲剧。曾经有过一回与《诗学》的接触,明明说的是诗,为什么又谈戏剧。现在看来那只是自我的孤陋寡闻,不了解古希腊时候的文学形式。那时的戏剧是用“诗”的形式写来,二者是一体的,密不可分。
作为一部文论著作,文中主要是对当时希腊文学作品的归纳总结,是对当时悲剧和喜剧写法的总结和区别。那么在亚里士多德那里给出了怎样的答案?
亚里士多德在开篇就讲文学作品来源于“模仿”。这“模仿”听来简单,可我们未必能够正确的理解。我想它至少不是简单对现实的声音、面貌等的描写。
现实和艺术有着天然的距离,如果失去了这距离,那么作品的创作还有什么意义?
作品的创作是对所观所思的相融,对事物尽量做到一览无遗和细致入微的观察,把握其本质。但是,这种全方位的相融往往不能全部到位,这之间就产生了“距离”。这种距离实质就是我们观察到的事物和我们所思所感“情景交融”之间的距离。
这种距离的产生是必然的,因为我们不是所描绘事物本身,即使是本身也不能尽其所知。犹如我们往往未必自知。但正是这样的“距离”让我们欣赏到了美。徐志摩说“诗是写人们的情绪的感受或发生。”是诗人在那种情况之下的情感与想象,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那么,我们是否也可以说:距离产生了诗。
这“距离”至少有三层,其一模仿者与被模仿者之间的距离;作品与被模仿者之间的距离;作品与读者之间的距离。模仿者和被模仿者是上面所诉“自知”的距离;而作品是在融合了模仿者的思想的基础上的现实升华,故而与被模仿者产生距离;而读者不是模仿者也不是被模仿者,故而与作品之间更有距离。《诗学》中除去对希腊戏剧的阐述和总结外,也有对诗的正名。
在《诗学》中,亚里士多德认为诗是要按格律来作的,认为只要用格律文来作得都可叫做“诗”。无论中外,在古代并没有太多的文体形式,文学作品多是格律文。在这种文体要求下,产生不少优秀的作品,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诗的发展。
在我看来诗的格律要求,就是技巧,那么对于写诗的人来说,是作诗的技巧重要还是灵感重要?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先搞清楚诗的本质?诗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想人是感情的动物,人作出来的诗最重要的也是感情。
无论这种感情是沉思的洞明还是浅显的欢快和悲伤,这感情要在意境中体现出来才可称为是诗。而要创造意境就要靠技巧的运用。事物是复杂的,所谓“一龙生九子”。要能够运用适当的技巧来抓住事物的核心矛盾并且凸显这样的核心矛盾才能创造出饱含感情的意境。而灵感是诗意的来源,如果没有诗意,那么就不会有诗,如果只有技巧指导下的辞藻堆砌,那么那不仅不是诗,更是一种无谓的消耗。
如果一定要分出个孰重孰轻来,那么我会说是灵感更重要。灵感不是蝴蝶又像是蝴蝶。它来的时候,你不去欣赏它的美丽,等到想着要欣赏那样的美丽时,那美丽已远去。这犹如灵感的来去,但蝴蝶的来去不以你我意志的为意志,但灵感的来去却是你我之意。
我想灵感往往是一种顿悟的积累,顿悟往往又是认识的积累,认识可以说是知识的积累,那么灵感也可以一定程度上说是知识的积累。只是灵感需要关怀和照料,需要不断的刷新。
如果有了灵感,便有了诗意,如果有了诗意,是不愁找不着表达技巧的。我们不会是诗人,而往往只能偶尔是个写诗的人,我们拥有诗意,但我们往往不去寻找表达诗意的技巧。但事实上,诗意或者说是灵感确实是个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因为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我们更在意自己,而不在意灵感,这样便失去了诗意,甚至于都不能做一个写诗的人。
漫步是件轻松的事,犹如开篇所说,率性而来,率性而去,《诗学》作为文艺理论的圭臬之作,有很多的理论是后来者学习的范本,但对我而言,学习的与其说是理论,倒不如是一种哲学的视角。《诗学》作为研究艺术的美学,和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哲学,知识论及伦理思想有内在的关系,是其哲学体系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漫步、拾遗、感想,对我而言感想一块做的最好,因为确实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