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独生子，父亲是木匠，在一场车祸中永远失去了一条手臂，那场车祸也让她永远失去了母亲。那一年，他五岁。父亲没有再娶，一人把他拉扯长大。父亲脾气暴躁，整天忙于养家糊口，和他很少交流，对他的教育简单粗暴，只要犯错误，一个字“打”。父亲有一根专门打他用的皮带.....他惧怕那根皮带，惧怕父亲。
15岁那年他辍学在家，跟着父亲学木匠活，走家窜巷接些活糊口。在瓦庄村认识了她，她是哑巴。她哥哥要娶媳妇了，家里请了木匠，用自己家种的树给哥哥做立橱和菜橱子。
打造家具的场地在她家后院，那是她家的一处老宅子，长期没人居住，成了废墟。父亲天黑前回家，他搭个棚子，晚上住在后院看护东西。她每天负责送饭送水，一来二去，他们渐渐熟悉起来，他给她讲一些有趣的见闻，她不会说话，静静地听，有时也打着手势和他交流，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夏天的一个傍晚，她提着一个保暖瓶过来，他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胸部，心砰砰乱跳。等她在身边坐下，他吻了她，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抚摸她的胸部，她没有拒绝，最后他们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回到家大约半年的时候，听村子的人闲聊，才知道她怀孕了。“他二大娘，你知道瓦庄的那个哑巴姑娘吧？”“哎呀，真是个小骚货，才14岁就犯骚。”“这下好了，肚子搞大了。”.......
他开始莫名的害怕，害怕流言蜚语，担心事情暴露牵连到自己。
这一天下午，有敲门声，打开门后，他看到她的父亲和几个大老爷们拿着锄头气势汹汹得站门外，身后站着大肚子的她。父亲拿起皮鞭，问是不是他？他胆怯了，死口咬定不是他，是诬陷。父亲叫来了自己村子里的十几个壮汉，和他们开战。
“真不要脸，自己不知道和谁搞的，还想诬陷咱村的人。”“那姑娘就是个破鞋。”.....这件事，成了村子里人茶余饭后闲谈最多的话题。
十年后，他成立了自己的家具厂，娶妻生子，日子过得还算殷实。想到她，想到自己年少时犯下的错误，悔恨不已。
多方打听，才知道，十年前，在人们的流言蜚语下，她开始精神不正常，疯疯癫癫，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后来嫁给了一个丧偶的瘸子，生了一个女儿。瘸子对她非打即骂，日子过得很不好。在一次洗衣服的时候，她掉到河里淹死了。
他向父亲，妻子坦白了当年犯下的错误，经常去看望瘸子和她的女儿，在物资上去接济他们。
找到她的坟墓，他长跪不起。默默许下诺言：这辈子，他毁了她的一生，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