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很多次回到兰州,道路拥堵,黄河金黄,每个街巷都有牛肉面馆,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站在陌生又熟悉的街头,我也曾想挤上摩肩接踵的十五路公交车,到小西湖去看你,读你书架上《海子的诗》,帮你装订案卷,运气好一点的话还可以吃到牛哥做的饭。
对了,牛哥种的草莓结果子没有?柳晶姑娘做了吴老的书记员,搭档的怎么样?
还有,你和韩姐什么时候结婚啊?庭长都在为你们的终身大事着急,你们也要上点心啊。
我想,你肯定好忙,那么多案子你要去办,也没有给你配一个书记员,很多事都得你自己去跑。
当然了,我没有来。漂泊的少年一无所有,怕你们问起现在和将来,怕那种猝不及防的尴尬,更怕那物非人也非的失落。
于是,在街头徘徊许久,看着十五路去了又来,最终任凭黄河水独自流走。
当初来的时候是四个人,佳佳姑娘和珍珍姑娘也好久没说话了,毕业后似乎都离开了兰州。如今也只有小珂在兰州吧,但是,置身在狭长又忙碌的兰州的人们,见一面谈何容易!
那天在车站大厅,我几乎见到了你。有个女人靠在栏杆上打电话,好像你,长相和神态都是那样相像,甚至衣着打扮都像极了你。我走近打个招呼,她抬头笑着回应——可惜,不是你。
我想和她说说话,问她是不是你的同乡,是不是认得你,是不是你的姐妹。但当我买回家的车票时,她已经转身走出了车站大厅,背影都很像你。
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我又想起那些实习的日子,吵吵嚷嚷的当事人,我订错的案卷,你的玻璃杯,还有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大巴出发了,而我思绪万千,我想写下点什么,但是头晕的厉害,弥漫的暖气只想让人睡觉。
记得离开的那个午后,冬日十二月的黄昏。我想装订完最后一本案卷,柳晶姑娘打趣说我是不是舍不得,我笑着说是啊。
是啊,有一点离情别绪,但我觉得不应该悲伤,“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
现在这一封信写完了,算是说了一大堆废话吧,一些混乱的往事,一些记得的和遗忘的,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最后,来一点俗套的祝福语吧,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其余的祝福也一起打包,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