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挥出命运的组合拳

文/爾匆匆

看完《激战》,给我的感觉只有一个字:正。这个字最直接的理解是正能量和励志,诚然如此。但又正得如此特别,不落俗套,每每出人意料,细想之下又合乎情理。

一般而言,励志片总是有美好或大团圆的结局,本片虽不例外,却仍然颇多遗憾,有多少观众希望最后主角能获得小丹的抚养权,有多少人希望年轻人能和女孩牵手在一起,甚至希望女主突然能从精神疾病中康复过来,种种希望都牵动这观众的心,因为这些都是可以出现在结局的众多选择之一,然而在满屏正能量的光环下,总是没有如人所愿,所有的画面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与无奈——因为生活就是这样,忽略它并不代表这些不存在。

故事发生在一座雨一直下个不停的城市,这座现代化大都市里有着令人欣羡的华丽炫目,屡屡出现的MMA竞技赛场,建筑上金黄色的灯光直逼人眼球,里头疯狂舞动双臂的人群尽情的释放着多余的荷尔蒙,人们越是狂热越是表现出内心的空虚,越是吼叫越是表现出对白天现实生活的失望,这与《叶问2》里和外国人比武全民关注的情况何其相似,但是性质大相径庭。城市的背面,那些为各自生计打拼的普通人,他们各自的简单生活,熙熙攘攘,上演着无数的悲欢离合,世间百态。越强烈的反差总能唤起越强烈的感情,就像林思齐的父亲,曾经的超级富豪,一夜之间沦落为穷鬼,从此日日醉酒夜夜消沉。就在这样一个大环境里,所有东西都是灰色的,白天风刮个不停,雨下个不停,屋漏成雨,到处都是装雨水的器皿,叮咚声与呼喊声交织成一片难以言说的心酸,只能打着伞在里头,默默忍受。高处的楼房大厦并没有给生活在里面的人们带来安全感,反而要常常戴上耳机,让两只耳朵完全覆盖在扩音器里,让音乐使自己和这个世界打上一道片刻隔离的保险杠。镜头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试图隐藏其背后的故事,但拙劣的隐藏反而会暴露真实的本质,也许对于个人来说,这个世界变得怎样和他毫无关系,活着,才是最大的意义。

影片主角们,也没有逃出这个世界的规则,他们的故事只不过稍微惹人注目而已。张家辉饰演的中年男人程辉,曾经名利双收的拳王,把一切毁在自己手里,当昔日风光不再时,面对一群欧巴桑,又不愿意抛下仅有的骄傲去谄媚讨好。尽管落魄潦倒,一身市井老油子味道,可遇到同样无助的母女俩,又表现出同情关怀的一面。也许这就是社会把一个人所有东西都磨光了后仅剩下的归宿。另一位由彭于晏饰演的破产富二代,拥有可贵的品质,参加MMA格斗,为的是能重新唤起父亲的斗志。他们一前一后一师一徒参加格斗比赛,都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奖金那些所谓光环,有了这人文元素,使动作激斗陡然上升一个层次,超越了自己,这才是更为励志的部分。

故事有两条线,一条是林思齐希望参加MMA格斗比赛,并努力从一个菜鸟成为一个拳手的过程,另一条是过气拳手程辉为躲债住进一对母女的屋子,遇到林思齐后给他教拳,最后以高龄重返拳坛,实现人生价值。两条线相互交叉,交待每个人故事的前因后果,情节紧凑,文武并重,一张一弛,既有视觉上的冲击,又有人物感情上体验,节奏拿捏的得恰到好处,情节没有明显突兀的地方,比如师徒两人都有各自目的而上台比赛,林没有因为师傅的缺席而将失败的情绪归咎与他,程也不是仅仅因为徒弟的斗败而去讨公道,两条线若即若离,最后又高度统一。

影片花了不少篇幅去表现参加格斗的锻炼过程,室内户外都有,强有力的动作与急剧的呼吸声,搏斗的一次性精彩与训练的重复性专注都重点刻画,坚毅的眼神和流不完的汗水,再配以经典乐曲《sound of silence》,犹如空谷回音,击中灵魂的深处,徘徊低吟的旋律表现出的是另一个世界,即使现实再不堪,即使就像跌碎鱼缸落在地上拍打尾巴的金鱼,依然能够拥有自己的强大而自由的精神世界, 王明君如是,程辉亦如是。

值得一提的是,演员张家辉以47岁“高龄”硬是练出一身肌肉身材,这本身就够励志的了。两大型男在台上卖力秀身材,然后被残酷的格斗摧毁得遍体鳞伤,这应该给不少女观众带来了心里上的纠结。另外,张家辉和彭于晏在片中的“基情”片段也正好调剂了整部戏的阳刚氛围,是一个令观众津津乐道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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